書名:《女俘》本書主角有馮蘊裴獗,作品情感生動,劇情緊湊,出自作者“馮蘊”之手,本書精彩章節(jié):要瞞過敖七悄悄出府,很不容易但巧的是,敖七入夜就和葉闖吃酒去了,剩下兩個侍衛(wèi)見馮蘊閉門入睡,自行退守到長門院外馮蘊輕松從后角門離開花月澗在北雍軍進城前就已關門打烊,整條街上悄無聲息,空無一人,從門前行走太過招搖,馮蘊選擇了帶著大滿和小滿從臨河的后門而入門半掩著,一敲就開了往里是一個清幽的小院,荷塘翠竹,很得雅趣這里是安渡郡最大的歡場,但背后的東家是誰,普通人...

女俘 閱讀最新章節(jié)


苑大郎想著那些白面和雞蛋,覺得很是滿足,可出城不到二里地,就被幾個混子迎頭攔住了。

那是他的債主。

一個個殺氣騰騰,手拿柴刀。

苑大郎嚇白了臉,下意識將苑嬌推了出去。

“別殺我,別殺我。我用她抵債。用我阿妹抵債如何?她可是大將軍的姬妾,保管讓你們滿意……啊……”

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來。

苑大郎低頭看見,柴刀當胸而過。

苑嬌嚇得瞪大眼睛,尖叫出聲,掉頭就想逃,可那混子的刀更快,她甚至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楚,身子便軟倒下去,很快失去了知覺……

“可惜了,這俊俏的小嬌娘……”

“蠢貨!你沒聽見苑大郎說嗎?那可是大將軍的姬妾,她看到我們殺人了,留下不是禍害?要小命,還是要婦人?”

“老大說的是……”

“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走!”



苑嬌的尸體被發(fā)現的時候,已是黃昏,熱心人還報了官。

賀洽去看了下,大致了解一下情況,就派人將兩具尸體送回了苑家,交給他爺娘了事。

這個世道,餓死的人不計其數,荒野有白骨,收尸無草席,要不是將軍府有了賀洽,眼下的安渡郡就是無序之地。

一個欠賭債的人被殺,那不是活該?

誰有那閑工夫去管……

大將軍是派他來主持庶務,安撫民心的,可不是來破案的。

但苑嬌是將軍府的人,賀洽還是禮數周到地求見了馮蘊,給她遞了個消息。

不為別的,只因將軍說過,后宅的事情,由她做主。

馮蘊謝過賀洽,讓阿樓將苑嬌的意外死亡告知其他人,順便給裴獗寫了一封信。

幾個字,寫滿了尊重和哀悼。

“汝妾苑嬌不幸慘死?!?br>
她以為裴獗會像以前那般,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回個“來信知悉”,沒想到,左仲匆匆從大營回來,給她帶了一張帶血的狐貍皮,還有一封信。

“狐貍是將軍昨日獵到的,在營地粗粗處置過了,將軍說讓女郎做件斗篷,入冬保暖……”

左仲興沖沖的。

恨不得為將軍說上八斛好話。

馮蘊看他一眼,拆開信。

這次的字數比往常要多一些,仍是裴獗慣常的書寫風格,有力、潦草。

“后日立秋,你卻有心情添堵?!?br>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

殺了他的姬妾是添堵,還是去信添堵?

左仲抻了抻脖子,看女郎臉色沉靜,沒什么欣喜的反應,很為將軍發(fā)愁,于是幫著他張嘴。

“將軍說,后宅至今只有女郎一人,何來旁的姬妾?”

這樣的話,一聽就不是裴獗說的。

馮蘊不以為然地對左仲露出一個假笑,又喚小滿過來。

“帶左侍衛(wèi)去膳堂用點東西再走?!?br>
填肚子是大事,左仲沒有推辭。

營里的伙食太差了,為此,他很是羨慕敖七和葉闖在這邊當差。因為馮十二娘很會過日子,同樣的糧食,她總能搗鼓出花樣,尤其開了田莊以后,她莊子里好像從沒有缺過吃的。

不過短短時日,那些個以前蔫頭蔫腦的梅令郎,讓她養(yǎng)得神采奕奕,仆女仆婦也紅光滿面,走出門去,跟那些逃荒而來的瘦骨伶仃的農人相比,宛如兩個世界的人……

小滿端出幾個白面饅頭,一碗野菜湯。

“左侍衛(wèi)對付幾口,還是熱的?!?br>
這個天氣,饅頭很難冷。

左仲咬一口下去,吃得滿足不已。

這饅頭比營里的松軟,還帶了絲絲的甜味,面也十分筋道好嚼。

再喝一口那湯。

同樣是野菜,營里煮出來澀口帶苦,如同豬食,長門院里的灶房煮出來,油鹽雞蛋花,清香撲鼻。

左仲真希望將軍天天給十二娘寫信。

小滿看著他狼吞虎咽,低低地笑著湊近:“左侍衛(wèi)在將軍面前,多給女郎美言幾句,往后小滿常給您留好吃的。”

左仲愣愣看著小姑娘眉開眼笑的樣子,好半晌才往下咽,不料太大口,嗆得咳嗽不止。

小滿咯咯笑個不停。

左仲紅了臉。

幸好將軍不認這些是他的姬妾,不然就他方才多看那幾眼,只怕要挨三十軍棍。不,五十,或是要八十吧?

沒等左仲想明白這個事情,小滿已經高高興興出去了,女郎要出府辦事,她是要跟隨的,也是最喜歡跟隨的。

十二娘大多時候沒有主子的架子,但兇起來又很兇,她跟很多人都不一樣,連帶著她身邊的仆女都變得不同,一個個養(yǎng)得機靈刁鉆,又很是鮮活。

小滿喜滋滋問:“女郎,我們要去哪里?”

馮蘊是想去花月澗找淳于焰,打探一下葛廣和葛義兩兄弟的下落,但沒有想好該怎么去。

上次被淳于焰劫持,她身處旋渦中心,雖然中毒后腦子有些混沌,卻知道淳于焰和裴獗打了一架。

裴獗沒有說他們打成什么樣子,但裴大將軍那樣強勢的性子,再加一個死要面子的淳于焰,戰(zhàn)況定是不容樂觀。

可怪就怪在,淳于焰事后沒有再找碴。

就像無事發(fā)生一樣。

馮蘊猜測是裴獗使了什么手段,但她也不方便問他……

“女郎。”小滿突然喊她,指著前面明月巷。

“我聽人說,苑姬就是在那里被她兄長抓走的?!?br>
大滿也探頭看一眼,“聽政事堂的捕吏說,苑家兄妹死得很慘,流出來的血把路面都滲透了……”

安渡城眼下風聲鶴唳,什么消息都會被傳得不成樣子。

馮蘊笑了笑,沒有回答。

在經過明月巷那個茶寮時,望了一眼。

門板緊扣,沒有人,四鄰也只有零星幾家開業(yè),但都沒有生意。

賀洽主政安渡后,民生稍有恢復,可是大的商鋪基本掌握在世家大戶手中,戰(zhàn)前這些人要么舉家南去,要么躲起來觀察局勢,單靠小商小販那點營生,很難帶動。

“放下簾子吧?!瘪T蘊吩咐。

小滿哦一聲,掉轉頭來,皺著鼻子問:

“也不知那苑姬為何要到明月巷來?她在玉堂春時,也沒有明月巷的熟人,為何來這個茶寮?”

馮蘊笑道:“這樣好奇,不如派你下去打探打探?”

小滿連忙吐舌頭,收住話。

女郎這么說,就是不太高興了。

哪怕她用的是笑盈盈的語氣,要再犟下去,少不得要吃掛落。

驢車里安靜下來,馮蘊思緒卻活躍。

這個茶寮,倒是有點意思……



花月澗。

淳于焰懶洋洋地躺在樹蔭下,身邊兩個仆女呼啦啦地搖著蒲扇,他面前的青磚上,跪著十來個仆從,一個個鼻青臉腫,頂著烈日在受罰。

主子唇角含笑,一言不發(fā),那張山鷹面具透出森森冷氣,如同勾魂的黑白無常,隨時會索命……

那天裴大將軍來借糧,他們已經被世子狠狠懲罰過一遍了。

誰知,世子又被裴大將軍給打了……

還打的是世子最看重的臉。

這口怨氣世子哪里咽得下去?

他不去找裴將軍打回來,就會打他們。

世子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拉出來練一練。他們肉體已經夠扛不住了,精神還在發(fā)出疑問……

世子上次說他們看守不力……

可到底哪里不利了?

糧是世子主動借出去的。

挨打也是世子憑本事挨的。

誰讓他出借了糧食又想不明白,一時興起,居然跑去劫持裴獗的姬妾?

淳于世子這狗脾氣,著實亂來。

罰一罰他們也就罷了,這心胸狹隘的性子,要是哪一天做了云川王,只怕云川國百年基業(yè)就要毀在他手上了。

匍匐在太陽底下,一群仆從汗流浹背,正各自哀怨腹誹,便有門子來報。

“世子,馮十二娘求見?!?br>
淳于焰眼睛一凜。

她還敢來?

還敢找上門來?

“叫她進來?!贝居谘嫜垌⑻?,笑聲都變了,那眼里迸發(fā)的熾烈光芒,任誰看來都要抖三抖。

馮蘊是一個人進來的。

看到淳于焰的時候,他正用鞭子在抽人。

似是打累了,他滿頭是汗,氣喘吁吁丟下鞭子,叉著腰,看著她冷笑一聲。

“你來做什么?受死嗎?”

仆從們一聽世子又要亂來,瑟瑟發(fā)抖。

不料,那嬌嬌軟軟的女郎,卻好像察覺不到世子的憤怒,看一眼陽光下跪伏的仆從,訝異片刻,便笑著揖禮。

“小女子是來向世子賠罪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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