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寶的《當炮灰原配沉迷搞錢》小說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李絮循著原主記憶,輕車熟路繞到村后上山草溝村是個平平無奇的村子,依山傍水,具體地理位置不知從氣候、作物分布來看,大約屬于北方,但離南方不是特別遠的那種,連稻子都能種一點,前提是挨著水道這里的土地大致分為三類,分別是水田、旱地、山地其中,水田并非后世那種南方水田,只是靠著水源方便澆灌,土壤濕潤度好一點罷了;旱地就是不挨著水源的土地;山地就是字面意思魏廣仁家總共六口人,加上李絮算是七人,其中...
李絮自覺這話說得很有技巧。
第一,可以給魏廣仁打個預(yù)防針,為她接下來的致富計劃做鋪墊;第二,順便扔個糖衣炮彈哄哄魏廣仁,給自己貼個孝順標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委婉表示自己沒有覬覦魏渠的意思。
魏廣仁果然中計,卻只中了前2/3的計。
原主不敢當著他的面給魏渠拋媚眼,不過,到底只是個年輕姑娘,又能有多少心機?事實上,魏家?guī)卓谌顺俗詈┖竦睦隙阂?,其他人都看得出來,李絮娘對魏渠有那么點意思。
魏廣仁也樂見兩人親上加親,一聽這話就不大高興。
妹妹妹夫都不在了,親近的族人也沒有,當年也沒留下多少遺產(chǎn)給外甥女。娘家人丁單薄,又無豐厚嫁妝,外甥女偏偏又生得好模樣,想要嫁入大戶人家做正室恐怕有點難,嫁給寒門小戶又怕夫婿護不住,還是嫁回來自家他比較安心。
魏廣仁直覺是妻子王氏對外甥女暗示了什么,嚇壞了外甥女,以至于只能將心意封存。
于是,他語重心長地委婉表達了自己看好外甥女做大兒媳婦,并對李絮立志掙錢的舉動進行高度贊揚,言語間隱隱透著“舅舅知道你是為了你表哥才這么委曲求全”的意思。
李絮有點懵。
萬萬沒想到,原主舅父的外甥女濾鏡這么厚,還是兩人的CP粉!
鑒于原主人見人憎,只有那些愣頭青小伙子和舅父魏廣仁看她跟朵花兒似的,她很快想明白,魏廣仁是她這個孤女的最大后臺,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
至少在魏廣仁面前,人設(shè)不能馬上崩!
李絮馬上改變計劃,露出個羞澀而憂傷的表情,開始夸表哥是文曲星下凡,又自我鄙薄一番,最后委婉總結(jié),自己實在高攀不上表哥,恐怕要讓舅父的心意泡湯了。
魏廣仁雖然不全部贊同李絮的話,卻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外甥女除了貼心之外還真沒多少能讓王氏看得上的長處。
想當年,他娶了王氏進門,前幾年王氏肚皮沒動靜,惹得當時魏老太看王氏很不順眼。后來,王氏生下魏渠,又打小就體弱,魏老太就更不喜王氏了。
家里婆媳不和,他這個夾心餅沒少受氣。可他是長子,有責任奉養(yǎng)雙親,又沒本事入朝為官,窩在老家小村子里,王氏跟魏老太就永遠撕扯不開。
許是被魏老太刁難多年的緣故,王氏年輕時還有幾分活潑的性子也被磨礪得格外剛強冷硬。一直到魏老太去世,王氏也沒能改過來。
當然,魏廣仁脾氣軟和,對自家娘子的改變沒啥意見??赏跏掀綍r跟外甥女就不大處得來,若是成了婆媳,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如果外甥女真能找到掙錢路子,有了豐厚嫁妝,王氏或許能改變主意?
“罷了,絮娘別想太多。不論如何,舅父將來一定給你找個好婆家,讓你過得開開心心、平平安安,也讓你爹娘在地下安心?!奔幢悴荒芗藿o魏渠,也要找個差不太多的夫婿才行。
李絮乖乖應(yīng)下,又開始給魏廣仁畫餅。
比如說,她掙下偌大家業(yè),到時也不嫁人,直接招個贅婿上門,延續(xù)李家血脈之類的。
魏廣仁沒想到外甥女居然有這般雄心壯志,想勸又不好勸。
李家三代單傳,到妹夫那一代就沒人了,只留下外甥女一條血脈。若外甥女真能招贅延續(xù)香火,他將來去見妹妹時,似乎也能更理直氣壯些。
不過,就算嫁給兒子,將來生多幾個兒子,照樣能挑一個改姓李繼承香火嘛,何必招贅呢?這年頭,愿意做贅婿的男兒有幾個好的?
魏鯉耳朵尖,聽到李絮這番豪言壯語,默默腹誹,也不知他這位好吃懶做的表姐準備靠什么掙下娶贅婿的家業(yè),靠一張小嘴叭叭叭么。
魏廣仁也笑得勉強:“絮娘啊,你有這個心是好的,只是,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好高騖遠,還得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才行。招贅一事非同小可,還是要謹慎考慮?!?br>
李絮虛心納諫,順勢跟魏廣仁討論了一番做什么小本生意合適。
然而,魏廣仁是個典型書生,滿腦子就是讀書、教書、培養(yǎng)兒子成才,商事上可謂是一竅不通,連粟米多少錢一斗都不知道,李絮沒能討論出什么成果來。
不過,能讓魏廣仁接受自己從懶饞鬼到奮斗娃的轉(zhuǎn)變,李絮就很滿意了。
跟大舅培養(yǎng)了一番感情,魏渠的藥也差不多煎好了。
她有自知之明,沒去送藥,掐著點以家里剩余柴火不多的名義出門溜達去了。
魏渠耳聰目明,即便生病有些混沌,但魏家小院不大,有點什么動靜都避不過人,他自然也能從外頭隱約的說話聲中推斷出大概。
自他爹一回來,李絮娘就開始躲著他,估計是怕昨晚的事露餡。
哼,什么撿柴火,就會在他爹面前賣乖!
手捧溫熱湯藥,氤氳霧氣為少年的俊秀眉眼染上一絲縹緲疏離,抬眼看魏廣仁時又恢復(fù)如常。
“爹,今天請大夫的花費?”聲音嘶啞,帶著點氣音。
魏廣仁擺手:“先趁熱把藥喝了,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br>
魏渠垂眸,一口氣喝完藥,低聲說:“我過兩年再去府學?!?br>
“不行!爹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讀!”魏廣仁急了。
讀書這事除了講天分,師資也很重要。
魏渠打小過目不忘,才去縣學一年,里頭的藏書基本看完了,平時借著抄書的機會沒少“禍害”各家書坊。鐘先生上回也說,他沒多少東西可以繼續(xù)教了,魏渠的學識考舉人問題不大,區(qū)別只在名次高低。
科考三年一次,去年才開過春闈,下屆秋闈就在明年。魏渠若明年春去府學,刻苦讀書大半年,拓展下眼界,秋闈時定會更有把握。
可,要是后年、乃至大后年才去府學,肯定趕不上下屆科考,豈不是要繼續(xù)蹉跎三年?
一步遲步步遲,魏廣仁跟兒子耐心講道理。
魏渠卻搖頭:“晚三年也無妨,剛好兒子還能多抄些書,攢些銀子,幫家里分擔壓力。等到那時,二弟也長大成人了,兒子離家也放心些。若真落到要家里砸鍋賣鐵的地步,兒子寧可不讀。”
“你這孩子……休說這等混賬話!你堅持了這么多年,怎能說放棄就放棄?你這是在剜你爹的心!”
魏渠越說越堅定:“爹,明年我也不去縣學了,就在家里讀書,能省下不少銀子。鐘先生慈愛寬和,即便不去縣學,偶爾尋他討教功課還是可以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幾年兒子還能多增長見識,百利而無一害。爹無須擔心,兒子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講了這么一長串話,魏渠有些喘不上氣來,咳嗽幾聲。
魏廣仁頓時心軟,上前給他拍背,面容憂愁又無奈,只得勉強答應(yīng),打算等兒子病愈再勸。
他剛端著空藥碗出去,魏鯉便抱著書本歡快跑進來,打著要請教大哥的名義,開始嘰嘰咕咕說方才的八卦。
聽完魏鯉轉(zhuǎn)述的表姐雄心,魏渠臉色有點木,是震驚到了極點反而表現(xiàn)不出驚訝的那種木然。
掙錢養(yǎng)家?供他讀書?招贅婿?
李絮娘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莫不是昨夜之事敗露,決定另辟蹊徑,用金錢攻克他?
哼!她心倒是挺大!
別說李絮娘沒那個本事,就算有,就算她搬座金山放在他面前,也休想他魏渠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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