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站著兩個青年男子,一個面目清秀弱冠之年,身背黑色木質(zhì)箱,另一個膚色黝黑,面目棱角分明,身姿挺拔修長,一身土色麻布衫。
郎中請來了,姝姐兒便有救了,李氏激動地趕忙將幾人引進屋里。
"胤哥兒,你這是?”
張大娘笑道:
薜跛子與柳溫生前交好。兩家有約定,李氏生閨女,兩家結(jié)姻親。李氏生小子,兩孩子結(jié)成異性兄弟。
薜胤是薛跛子長子,一直在縣里讀書。百善孝為先,薛跛子過世后李胤便歸家守孝三年,明年才出孝期。
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
李氏眼中蓄起淚花,還好!
床前,柳南姝見母親眼眶微紅,內(nèi)心自責不已,是她不爭氣拖累了母親。
目光緩緩轉(zhuǎn)向郎中,柳南姝渾身一震,洶涌的怒意翻江倒海,是他!
再世為人,怎的開始就遇上這畜牲!
虛弱至極的柳南姝,被子下雙拳攥緊,拼命壓住憤怒。
遙想當年,年少無知時,被他的甜言蜜語糊了心,錯信了他的鬼話,無媒無聘便跟他跑了。
害得阿娘在村子里抬不起頭來,之后阿娘又為了找她遭奸人所害。
本想防著兩人的相遇,以免前世的悲劇再現(xiàn),誰料他們竟這么早就照面了。
難不成是因她的出現(xiàn),歷史走向出現(xiàn)改變?
搭脈中的王全貴坐立不安,床上姑娘雖身在鄉(xiāng)野,但容貌姣好,初見之不禁心神一蕩??膳涌此难凵駥嵲诠之?!那眸光似是淬了毒般,他總覺著后脖子處有些涼颼颼。
茅草屋本就不大,透過垂簾,柳南姝隱約看見簾外走動的男子身影,待看面龐后,兩人過往便一幕幕浮現(xiàn)眼前。
哪怕他粗布麻衣,膚色黝黑,但那面部分明的棱角,清亮的眸子,飄逸的風姿,都是她刻到骨子里的熟悉。
一滴清淚無聲劃過眼角,對王全貴的憤恨轉(zhuǎn)為對薛胤的愧疚。
上世她有眼無珠,為了王全貴這個狗雜碎棄了與他的親事,流連輾轉(zhuǎn)多戶人家,幸得遇上他與貴人相助,才全了報仇的心愿。
上世,薜胤娶了恩師的掌上明珠,育有一對兒女,家庭幸福、和睦,夫妻舉案齊眉。
更是在恩師的幫扶下,考取功名,進入翰林院,一路扶搖直上。
如若不是他,上世的她早死八百回了,哪還能拼到最后手刃惡人,當時連母親的身后事都是他幫著料理的。
再世為人,幸得他請來郎中,如今細算,她可是又欠了他一世。
永興王朝,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
李氏一愣,大夫說姝姐兒沒事,她急著去抓藥,倒是疏忽了。
薛胤接過藥方,便與王全貴同路去芝榮堂。
路上,小大夫王全貴眼神不善地盯了薜胤一路。
薜胤莫名無辜,長得招人喜歡,讓人不設(shè)防,怪我咯。
薜胤離去后,李氏便張羅起飯菜,薜禮幫了自家這么大的忙,農(nóng)家簡陋,她唯有做一頓吃食感謝他。
不多時,屋頂一縷輕煙裊裊升起,屋內(nèi)飯菜的香味陣陣飄散。
三月的天氣,春寒乍暖。地里能吃的蔬菜很少,就算有,村民也不舍得吃,都拿到鎮(zhèn)上賣了換些米糧、醋、鹽。
李氏也不例外,但今天難得的準備了蔬菜,湊了豐盛的一桌,加一鍋粟米粥,八塊野菜炊餅,一小碗沾醬。
喝藥前需得進食,為了早日康復,柳南姝忍住身體的不適,主動要求吃飯。
粟米粥煮得很稀,為了讓女兒多吃點,李氏特意放了好大一塊糖。
柳南姝虛弱的朝李氏笑了笑。
盡管拿勺的手顫抖地厲害,在她的堅持下,碗里的粟米粥還是被她吃得干干凈凈。胃里暖暖的,連精神都跟著大好。
一個時辰后,薜胤回來了,不但抓了幾天的藥量,還割了兩斤肉。
李氏趕忙上前攔住。
薜胤猶豫幾息,
天未亮便向酒樓送去蔬菜,然后又是柳家村與鎮(zhèn)上來回幾趟,他是真餓了。
另一方面,他是不想讓李姨心存負擔。
李氏去灶房煎藥,柳南姝通過簾縫看到薜胤淅淅呼呼地吃得很香。
很快薜胤一碗粟米粥,個野菜炊餅沾醬下肚,看得柳南姝食指大動。
吃完飯后,薜胤抹了抹嘴,便向李氏告辭。
思及在長房那邊受了罪都沒能借到錢,李氏眼眶又開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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