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欄桿拍遍:重生之再世女帝路》,超級好看的小說,主角是方禾雅,是著名作者“薺荷”打造的,故事梗概:彌留之際,我回望這一生,覺得只可用“碌碌無為”來形容最為合適。 貴為公主,少不更事的年紀,嫁了窮苦出身的新科探花,本以為平平淡淡才是真,可丈夫的糟糠之妻上門,徹底擊碎了我天真的幻想。 此去經(jīng)年,如今大限將至,我唯一想明白的,便是如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一定不再過這樣于國家無建樹、于自己不快樂、于子民無福祉的人生。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就別怪我發(fā)一回瘋癲、“禍”一回朝堂??次胰绾螖嚺酗L(fēng)云,除佞臣、御外敵、救萬民。 竟一不小心,做了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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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思無用,我甩了甩頭,將眾人的故事拋諸腦后,尋了印象中的位置坐了下來。剛坐下,便見施太傅踱步自門口緩緩而入,清清嗓引起眾人的注意。

眾人慌忙起身,沖施太傅和手行禮,齊聲道:“問太傅安。”

施太傅出身清流施家,少時便享譽京中,被先皇贊為有“驚世之才”,當(dāng)日打馬揚鞭的少年,而今已年過古稀,卻依然精神爍礫,在朝中備受文官尊崇。從皇子公主們開蒙起,便是眾望所歸領(lǐng)了太傅一職,到如今已有十五載。

我少時荒于學(xué)問,只當(dāng)太傅是一規(guī)矩極多的嚴肅老頭,未曾對其所講的學(xué)問上過心,當(dāng)然,太傅恐怕也早已忘了我這個不愛說話蠢笨木訥的公主。

但隨著年歲漸長,造化弄人,我讀書、識人、游歷、觀天下大事,反倒時常想起零星半句太傅所言。

尤記得當(dāng)年行至江南,恰逢水患,朝廷明明早已撥款賑災(zāi),到受災(zāi)之地卻仍然餓殍遍地、民不聊生,不由就想起太傅所言

“為君者需知,凡遇大災(zāi),往往三分天災(zāi)、七分人禍,無論最后處置何人,需存三問。

一問平日屬誰管轄,是否悖于打理防護,是否克扣防災(zāi)錢財;

二問賑災(zāi)之時,所托賑災(zāi)之人是否忠直純良,賑災(zāi)銀兩,預(yù)計能落多少救饑民于水火;

三問自己,是否以萬民利害為先,如何走到今日以子民性命填治理疏漏之地?”

當(dāng)時我就不禁感慨,我這位最終登上帝位的兄弟,似乎在這學(xué)堂中學(xué)到的治國之策,還不及我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賦閑公主。

不過大約也怪不得我這位五哥,道理誰都會講,也并不難懂,可事到臨頭,各方利益拉扯,每一個決定都可能牽扯出幾個家族的爭端。

處置誰,派誰去賑災(zāi),為了誰的利益,讓誰承擔(dān)后果,這朝中的一樁樁一件件,早就超出了幾萬饑民性命的價值。

且饑民遠在天邊,皇帝沒見過,也不想見;而整日在朝中滔滔不絕的臣子,后宮中各家選送的女兒的枕邊風(fēng),大玥千秋萬代的江山穩(wěn)定,才是迫在眉睫急待解決衡量的問題。

想來這皇帝當(dāng)?shù)?,也著實“辛苦”?/p>

“今日考較的題目,‘為君之道,重在于何?’”在我愣神間,遲來的六弟已悄悄溜到自己的位置上,施太傅一開口,竟出了考較的題目,著實有些驚到我。

怪不得今日眾姐妹無一人上學(xué),原來今日竟是考較之日!我頓時欲哭無淚,一月一次的考較之日公主集體告假,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畢竟平日里大都吟誦些風(fēng)花雪月的風(fēng)雅詩句的女子,遇上太傅考較治國策論,豈不白白丟臉?

同時,我也不禁心生疑惑,過去我從未在考較之日上過學(xué),為何我的頭七需要來此地一行?

可容不得我多想,三哥已經(jīng)開始了論辯,他的觀點是“為君者,應(yīng)重仁德”;隨后是五哥,“為君者,重在體恤萬民”。一聽就知道準備的極為充分,且我這二位哥哥十分有趣,觀點相輔相成互為補充,同時卻也都有自己側(cè)重的要點,并不相互沖突。

尤其是五哥,聽上去就十分迎合太傅的口味,“以民為先、以民為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類的句子如大小珠串將玉盤敲打的叮當(dāng)作響,好不華麗壯美。

我在心中默默思索,大抵需要收回我剛剛對五哥學(xué)藝不精的評價了,至少在這做漂亮文章方面,五哥當(dāng)屬各種翹楚。

隨后是六弟,他信心滿滿的起身,眼中閃爍著不屑和桀驁,“哥哥們所言不虛,但在吾看來,為君之道,過于仁厚反生是非,不如殺伐決斷,確保權(quán)力集于己身,令行禁止,方能保長治久安。”

到底才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此話一出,豈不是打我們那位以“仁德”著稱的父皇的臉么?這大概就是父皇這些年雖盛寵萱貴妃,但最終百般糾結(jié)之后卻并未傳位給六弟的原因吧?

八弟九弟年紀尚小,剛剛開始練字,自然不必參與考較。施太傅略微為難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猶豫是否要讓我也來胡說兩句。

“七公主今日難得勤奮,不如也說說,你覺得應(yīng)如何為君吶?”大約是怕打擊我專程考較之日前來上學(xué)的積極性,施太傅最終還是決定給我一個開口的機會。一時間幾位皇子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最不善偽裝的六弟,臉上浮現(xiàn)出肉眼可見的嫌棄。

真是晦氣,今日真是不該來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作古的時候,還要受一個小孩子的批評諷刺,輕視嘲諷,真是活該六弟日后當(dāng)不上皇帝。

我在心中默默咒罵著,但太傅既問到我,就不得不開口分說兩句:“禾雅認為,為君者,重在制衡?!笔┨得碱^一皺,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糟東西一般,斥道:“小小年紀,一介女流,口出狂言,你可知何為制衡?”

“太傅莫急,禾雅所謂制衡,并非太傅以為之制衡。

只是禾雅認為,朝堂紛爭,各方大臣各執(zhí)己見,大抵都為了各自的利益爭論不休。所爭之事,有時確有是非,但有時卻并無對錯。

仁德是為君的基礎(chǔ),此言不假;但六弟之言,也有可取之處。仁德之力,關(guān)鍵時刻可救百姓于水火,卻不能幫上位者在長久的國家治理中穩(wěn)定朝局、推行法治、選賢舉能。

所謂制衡,表面上似乎在說為君者無所作為、不顧是非曲直,只看勢力多寡;

但實際上,為君者該做的,應(yīng)是盡可能使得各方勢力得以平衡,時而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時而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沒有一方有綁架王朝的能力,此乃穩(wěn)定;

為君者可以在合適的時機,選擇適當(dāng)?shù)狞h派勢力,推行合適、體系完全、有利于民的政策法度,不會因一家之言、一人反對就無法成行,而期間若發(fā)現(xiàn)有何披露與不足之處,又可借助另一方勢力及時補救,不至于傷及國家根本或天家顏面;

而各方在爭斗中,各家是必都要爭搶出頭,希望為君所用,賢德之人便自然有了施展抱負的機會。

如此以來,王朝在穩(wěn)定中有了發(fā)展的機會,且賢人有機會效力于國。而為君者,只需要做好制衡之道,存有仁德執(zhí)念,存民于心而非宣之于口,不必大權(quán)獨攬,卻在必要時擁有掌控國家的能力,誰能說這不是一代明君呢?”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太傅忍不住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抄起面前的戒尺向我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