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春帳晚,大神“五十弦”將顧晚枝宋聞崢作為書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講述了:這會已是未時,跪四個時辰得到亥時了……“祖母!”顧書榆心里一驚,她自幼嬌生細(xì)養(yǎng)的,何時跪過祠堂?對上老夫人警告的眼神,她只好又乖順下來,“孫女知錯了,您罰的對”“老夫人,容老奴再插句嘴,我們侯府二姑娘金貴之軀,落了水少不得生場大病,您若只罰大姑娘跪祠堂,恐怕我們侯夫人也不會滿意,您是懂禮數(shù)的,知道該怎么做……”譚嬤嬤再次發(fā)話,顧老夫人只得咬牙再道:“嬤嬤放心,待榆姐兒跪完祠堂,老身再罰她……禁足...
顧晚枝輕推開阿滿的手,“我當(dāng)然要去,大姐姐禁足院中正是煩悶的時候,我去陪她說說話?!?br>
“誒?”
可依照顧家家規(guī),禁足之人不能外出,外人也不能進(jìn)去與之交談啊。
阿滿還疑惑著呢,顧晚枝就先走了,她趕忙端好托盤跟了上去。
顧書榆所居的沁雅院離方氏的院子較近,離顧書柳的襲香院和她的搖芳苑都比較遠(yuǎn)。
遠(yuǎn)遠(yuǎn)地才走到路口,顧晚枝就瞧見顧書榆身邊常跟著的幾個丫鬟,連同方氏手下的丫鬟一起,守在院門口聊得好不熱鬧,一瞧見她來,立刻垂下頭鉆進(jìn)了院子,緊閉門扉。
看來方氏也在,想必是顧老夫人通融后讓她來的。
最后來開門的是個衣衫樸素卻仍能看出身姿綽約的三等小丫鬟,腳邊還靠著掃把,手忙腳亂地行禮:“三姑娘?!?br>
透過半開的門縫,顧晚枝朝著院里打量一番,除了緊閉的正屋門外,空無一人。
“大姐姐可是在院中休憩?”她沒提起方氏。
小丫鬟垂首不敢說話,“正是……”
“本還想著若大姐在院中,我便陪她說說話呢。既如此,你替我把東西拿進(jìn)去吧。”
顧晚枝吩咐阿滿將托盤交給小丫鬟,院門卻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顧書榆的大丫鬟畫屏走了出來,顯然方才是躲在門后偷聽呢。
畫屏不動聲色擠掉小丫鬟,將托盤接了過去。
“三姑娘有這等好心,那奴婢便先代我們姑娘收下了。只可惜姑娘恪守家規(guī),決意潛心思過,輕易不出房門,還請三姑娘回吧?!?br>
然后便隨意的行了個禮,將托盤端進(jìn)去了。
從頭到尾連個笑臉都沒給她。
阿滿氣得蹙眉,“姑娘,你看她!”
伸手?jǐn)r下阿滿的抱怨,顧晚枝沒再說話,而是順著畫屏的身影看向里頭,看見房門下懸著的兩盞八角玲瓏白玉燈的時候,她眼眸立即瞇了起來。
陳氏寵溺她,自她幼時起便找來了天南海北的各樣珍奇寶貝送她。
這兩盞白玉燈籠便是遠(yuǎn)在金陵的大舅舅由云南一帶搜羅而來的,雖不說價值連城,可像這般由多顆玉石拼接打造而成的玲瓏物件,也是世間少有的。
原本裝在搖芳苑正屋的廊下,卻在顧書榆哄騙之下,被她親自送了過來。
顧晚枝勾起唇角,她本是個大方的人,可大方也得看人不是?之前被哄騙也就算了,現(xiàn)在她清醒了,吃到顧書榆嘴里的,她遲早要讓她原模原樣,不,加倍吐出來!
壓下嘴角的冷笑,顧晚枝轉(zhuǎn)頭問道:“你叫什么?”
“回三姑娘的話,奴婢叫鶯兒?!贝丝痰您L兒說話也大方了起來。
顧晚枝心里舒了一口氣。
前世,顧書榆曾在出嫁之后兩三月,回府同姐妹們抱怨,說自己的陪嫁丫鬟鶯兒仗著貌美,竟生了爬床的心思,可憐自己多年救濟(jì)鶯兒家中父兄,竟落得背主下場。
好在她發(fā)現(xiàn)及時,趁早將人打發(fā)了。
當(dāng)時方氏還夸她做的妥當(dāng),有主母風(fēng)范。
今日打眼一瞧,這鶯兒表面是個柔弱又膽怯的主,可那是畫屏在門后偷聽時,等畫屏一走,她連說話的聲兒都大了不少。
人前人后兩副模樣,又能在顧書榆的眼皮子底下試圖爬床,恐怕也不是多簡單的人物。
想著方氏也在顧書榆院中,顧晚枝沒再多留?;厝サ穆飞?,她吩咐阿滿,找個可靠的人與鶯兒搭上線,說不定能打探些什么出來。
*
沁雅院正房內(nèi),靜謐無聲。
“夫人,大姑娘,三姑娘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br>
畫屏端了托盤進(jìn)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桌面上,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出內(nèi)室。
“母親,女兒不想看見三妹妹的東西。”顧書榆靠坐在窗邊大炕上,病懨懨的模樣很是煩悶。
顧晚枝來送東西,可不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方氏覷她一眼,不滿道:“坐端正些,這姿勢像什么樣子,壞了規(guī)矩?!?br>
聞言,顧書榆只好又坐正起來,眼神中幾不可見地掠過一絲不耐煩。
垂眸瞥了一眼托盤,卻見紅綢上置放的盡是些式樣普通、做工一般的銀制簪子,當(dāng)即就蹙起了眉頭。
“她顧晚枝這是在施舍我?”
方氏看了看,眼神中也透露出不滿,“這晚姐兒越發(fā)不懂事了,竟連片碎玉都沒有?!?br>
顧書榆冷哼一聲,“她若是懂事,就不會在緊要關(guān)頭供出我來?!?br>
以當(dāng)時的情況看,若是顧晚枝肯在府里認(rèn)錯,受個罰,回頭再讓老夫人上侯府去說一聲,也便過去了。
她也不必又跪祠堂又禁足的。
“你也是,何必這么心急?”方氏端起茶碗,淺抿一口,“母親知道你向來看不慣她那身淺薄無狀的樣子,定然也見不得她婚事越過你去。便是沒有你這次出手,我也不會讓二房騎在咱們頭上?!?br>
陳氏不過一個渾身銅臭味的商戶女,嫁進(jìn)顧家都是高攀,竟妄想與她爭,笑話!
顧書榆面色不虞,“既然如此,母親又為何要為我選個不高不低的夫家?”
她有這等才情名聲,為何不想辦法讓她入個王公府???
父親本事不大,又不思進(jìn)取,外祖家也不是什么權(quán)貴,若她能當(dāng)個王妃,哪怕是個側(cè)妃,也比如今的情形好得多。
方氏搖搖頭,“你不懂,王府深宮不是好去處,梅尚書家人丁簡單,你嫁過去便是正頭娘子,長房嫡媳,內(nèi)院的一應(yīng)事宜都在你手里攥著,怎么都不會被旁人欺負(fù)了去。”
顧書榆不語。
看她這樣,方氏放下茶碗,眼中一片愁色,“這回的事怕是讓梅夫人對你印象不大好了,這樣好的婚事萬不能出了差錯,咱們還得找個時間緩和緩和。再過不久便是我三十六壽辰,我想著到時候?qū)⒚芳胰伺c京城有頭有臉的權(quán)貴們一齊請來,你露個臉,再將名聲博回來?!?br>
方氏考慮的是一回事,落在顧書榆耳朵里卻是另一回事。
京都權(quán)貴云集的壽宴,她何不能再次出手呢?
這一次,她相信顧晚枝總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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