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歸硯的《嬌嬌呈歡》小說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回屋前宋嬰寧的步子在院中停了停見裴歸硯還沒回來,她才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這間偏房原是她和雪玉在住,但為著她隨時起身伺候世子方便,沒住多久,雪玉就被王管家換到了別處但雪玉知曉她忙,得空時還是會過來幫她打掃收拾眼下推門進(jìn)去,桌上她這段時日趕出來的繡帕已經(jīng)都收好放在一側(cè)宋嬰寧將東西用布袋小心裝著,轉(zhuǎn)身又走了出去那收繡活的掌柜心善,這里頭每一張都能賣十幾到幾十文不等,初一看錢不多,但攢得久了,也...

嬌嬌呈歡 閱讀最新章節(jié)


裴溫姝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路。
但她到底沒敢真戳破宋嬰寧的身份,只是讓葉晚秋知曉,這個在她大哥身邊待了八年的婢子,可比這葉家姑娘想的,更受重視。
葉晚秋緊了緊帕子,逐漸變了臉色。
“瞧我,竟是讓姐姐聽了一路的閑話?!?br>將人領(lǐng)到魚池邊,裴溫姝嘆了口氣:“也不知為何,家中姐妹明明也相好,但瞧見晚秋姐姐,卻又是格外不同,總是忍不住想說些體己話,姐姐可千萬別嫌煩。”
“怎么會?!?br>葉晚秋壓下心思,笑得有些僵硬。
“溫姝妹妹親近我,我歡喜還來不及。”
“那就好,不然我怕是又要遭大哥訓(xùn)斥了,姐姐不知,我是真想姐姐能與我大哥......”
聽了句好聽的,葉晚秋的神色這才松了松。
那日回府后,母親拐著彎同她提起了老夫人的態(tài)度,可她不信。
明明裴歸硯對她還算溫和,且那一晚她故意用不適去喚他,他也趕來了院子,這親事怎么可能會說不成。
葉晚秋思來想去,想到了她那日沒忍住的脾氣。
她知道裴歸硯有個跟在身邊多年的婢女,只是沒想到她將人請過來時,那婢女竟也眼巴巴地跟了過來,還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葉晚秋頓時便生了怒。
讓人動手前她也細(xì)細(xì)看了看裴歸硯的臉色。
淡漠清冷,并未有其他情緒。
可她沒想到,那巴掌不過才挨了幾下,他便讓人停了手,末了還跟著人回了院子。
葉晚秋越想越氣。
不過一個暖床丫鬟,憑什么許幼宜打得,她就打不得?
“姐姐的脾性就是太好了?!?br>裴溫姝捏著魚食輕輕撒了出去,惋惜道:“宋嬰寧那樣的人,柔柔弱弱,確實(shí)容易被人瞧上,但以色事人的玩意兒,怎配得上姐姐這般以禮相待?!?br>“她好歹是世子身邊的人?!?br>葉晚秋笑了笑,看向池子里那群吃食的魚,目色漸漸冷了下來。
她今日過來前特意聽了母親的囑咐,若還想同裴家說親,那便要做一個大度且明事理的女子。
哪怕心里再瞧不起跟過世子的丫鬟,也決計(jì)不能再失了分寸。
她應(yīng)了,也忍了,可這口氣,到底是咽不下。
裴溫姝自然察覺到了旁人被挑起的怒意,她唇角勾了勾,用帕子擦了擦手,轉(zhuǎn)手又去挽住葉晚秋。
“說起來她也是命好,留在了我大哥院里,不然這般狐媚姿色,若是去了別處做丫鬟,怕是早被主母收拾掉了半條命......姐姐我們回我院子吧,這處風(fēng)有些大呢?!?br>點(diǎn)到為止的話,卻在葉晚秋的心上扎了根。
女子貌美是不是好事,終究要看她有沒有能護(hù)住這美貌的身份。
若是像宋嬰寧一樣,只是個隨時都能被拿捏的婢子,那美貌,便是加快她死亡的利刃。
裴歸硯不會有耐心看她一輩子,她總要出府,總要被外人瞧見。
回葉府的馬車上,丫鬟跪坐一側(cè),輕輕替葉晚秋捶著腿。
“姑娘,奴婢覺著這裴家大姑娘,也不像是真會為姑娘考慮的樣子。”
“她自然沒有這么好心?!?br>“那姑娘......”
葉晚秋沒再裝知書達(dá)理,眼中閃過一抹狠毒,冷冷道:“人定是要?dú)Я瞬藕?,只是裴溫姝想白看戲,也要看我樂不樂意。?br>......
轉(zhuǎn)眼便入了夜。
千金閣里一片熱鬧,陳志鵬剛同好友踏了進(jìn)去,便有相熟的姑娘迎上來。
只是那手從其腰間劃過時,還是讓他缺了些興致。
嘗不到的才最誘人。
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胳膊,一抹白嫩晃過他的眼,留下了一陣誘人的香氣。
陳志鵬的目光順勢跟了上去,入眼便是女子的柳腰花態(tài)。
他無趣的眼瞬間像被點(diǎn)燃。
千金閣對面的酒樓里,裴歸硯隨意往外頭掃了一眼,一杯酒下,才起身離開。
“手剁了,命先留著?!?br>“是,屬下明白?!?br>與那女子共度一夜倒也不至于惹怒太子,但酒后說些渾話,卻是最能火上澆油的事。
只是原本想讓他死,但臨了想起陳家的事,突然就不想讓他這么痛快。
回了國公府,院子里的燈有些亮眼。
屋里暖意襲來,裴歸硯掀眸掃了一圈,卻沒瞧見宋嬰寧的身影。
剛一皺眉,王管家就上來接過他的大氅,解釋道:“嬰寧姑娘身子有些不適,沒法子過來伺候,小的已經(jīng)讓竹生備下了熱水,世子可要先沐浴?”
裴歸硯眉頭擰了擰。
前些年沒見她病過幾次,今年倒是時不時就臉色不好,尤其是這幾月。
“她這次又要休息幾日?”
“回世子,怕是要三五日?!?br>裴歸硯的動作停下,轉(zhuǎn)身踏出了屋子,王管家只得重新拿起大氅追了上去。
如今夜里寒涼的很,這院子里,可不好一下病兩位。
只是那步子剛跟了上去,就見世子的身影隱進(jìn)屋內(nèi),那門也隨之緊閉,讓他沒法子將大氅送進(jìn)去。
倉凜看了看,隨著王管家退了兩步:“晚些時候世子出來,還是用得上。”
“那可不好說?!?br>王管家搖了搖頭。
那日世子開了留宿的頭,今夜還會不會出來不好說,出來了發(fā)不發(fā)脾氣也不好說。
但不管如何,這大氅,他還是得先拿著才行。
宋嬰寧的屋里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般寒涼,但一盞黃舊的燈亮著,卻硬生生逼出了些許荒涼之感。
裴歸硯眉頭皺了皺,正待讓人來換盞亮一些的,抬頭卻見著宋嬰寧坐在床榻上瞪圓了眼,一手因著傷勢笨拙地握著針線,一手拿著整塊白色布料,多出來的一截搭在褥子上。
“世子怎么過來了?!?br>“不是身子不適?”
見她這副模樣,裴歸硯臉色微沉,高大的身影靠近,語帶嘲諷:“你宋嬰寧的身子不適,還能這般好臉色地做自己的事?”
“奴婢沒有。”
宋嬰寧見他突然生出了怒,深吸了口氣壓下腹中疼痛。
“沒有?”
停至床邊,裴歸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想當(dāng)值大可直接報給王康久,我身邊不缺你,不必打著這種幌子來說事。”
“奴婢知道世子身邊有沒有奴婢都無礙,只是世子為何從來都不愿相信奴婢?”
宋嬰寧有些疲憊,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側(cè),掀開褥子起身。
白色里衣薄薄一層,襯出了她的嬌柔和羸弱,垂頭時,還能瞧見她單薄的背脊,像是輕輕一推就能倒地。
裴歸硯見她的身子僅一個動作就有些不穩(wěn),指尖發(fā)緊,喉間輕微滾動了一許,竟猶豫著不敢看她那雙澄澈的眸子。
“誰讓你這般從褥子里起來,病死了難不成......”
話音未落,眼前的人便真的倒了下去。
裴歸硯伸手抱住她,察覺到她身上的滾燙。
王管家匆匆?guī)е蠓蜻^來時,裴歸硯的臉已經(jīng)沉得不像話,直到大夫確認(rèn)無大礙,那壓迫才稍稍松了松。
將她的褥子四角仔細(xì)壓緊了一些,收手時,碰到了放在里頭的白色緞子。
裴歸硯拿起一看,竟是件快要成型的中衣,大小同他的身形相似。
國公府雖有不少繡娘,但他的一些貼身物件,大多都是宋嬰寧在做。
裴歸硯薄唇緊抿,垂下的眸子里滿是她的倒影,半晌,他沉默地將針線和布料放到桌上。
宋嬰寧睡熟后他回了書房,拿出幾年前查到的消息。
那泛舊的布帛上寫著,下藥之人是柳氏,但也不止是柳氏。
眸底暗潮洶涌,裴歸硯閉眼,再睜開時,里頭又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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