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們的婚事


孟訣想說,他哪兒不介意,他介意得都要殺人了。
 
“你還是讓桑桑自己出去住吧,就算他倆怎么樣,這么快跟你在一塊,太遭閑話不是?” 
“我不怕閑話。
”林延裝傻充愣是一把好手,“我把地址發(fā)給你,你把桑桑的東西拿過來。
” 
手機重新扔回沙發(fā)上。
 
謝桑拿來,放回了包里,鼻尖一酸,打了個噴嚏。
 
“吃點藥。
”林延體貼入微,等藥不燙了才給謝桑拿來,“昨晚怎么連把傘都不拿,鐵打的身子也要生病。
” 
“哪兒來得及?” 
藥微苦,后味卻甘甜。
 
一飲而盡,喉嚨清涼,謝桑將水杯遞回去,“謝謝,還有那些東西,就放你這兒一段時間,隨便找個倉庫都行,等我找到住處了就搬走。
” 
在她身邊坐下,林延伸手去觸碰謝桑的腳腕。
 
昨晚崴了一腳紅腫著。
 
擦了藥也不管用。
 
他想幫她揉揉,指尖才觸上,她便觸電般收了回去,用襪子遮住了,訕訕一笑,“不疼,沒事。
” 
“你真要搬走?”林延適時收回手,掌握住了分寸。
 
“要的。
” 
看出她的落寞。
 
林延想安撫,“我聽說秦漫漫在這兒結了婚的,存聲應該不會再接受她,你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我也想是誤會。
”謝桑直起腰,踩下地,崴到的腳踝隱隱作痛,連到心脈,“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周存聲太愛她,愛到就算她是有夫之婦都不介意,我繼續(xù)留下去,不是太不知趣了嗎?” 
這番話她說得釋懷。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五年感情,又是家中定下的婚約,哪能說斷就斷。
 
“但是都五年了,再深的感情都淡了。
” 
謝桑搖頭,用最殘忍的方式否決他的想法,“五年了,他連我的生日都搞不清楚,卻記得秦漫漫的生日,這還不明顯嗎?” 
從來就沒有突發(fā)奇想的離開,壓垮她的也并非那個微不足道的吻。
 
只是周存聲的默認。
 
他默認讓秦漫漫重新站在他身邊,有人來,才會有人走。
 
再平常不過的道理。
 
無端沉重幾分,手機忽然響鈴,謝桑看了眼,臉色微變,斟酌再三,還是接了起來,這下又是另一個態(tài)度,聲甜又乖順,“奶奶,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長輩聲音蒼老,笑聲伴著遲緩。
 
“桑桑,醒了嗎?” 
“醒了。
”謝桑站起身,余光過了下林延,他知曉電話里是誰,便將空間讓出來給她。
 
沒了他人,謝桑松了口氣,“倒是您,怎么不睡覺?” 
老人唉聲嘆氣,“這不是想到你跟存聲的婚事著急嗎?日子定下來了嗎?什么時候辦我們也好提前給你們準備。
” 
面對老人的關切,她一陣鼻酸,更不敢交代如今和周存聲的狀況。
 
“沒有定下。
”謝桑含糊其辭,“他忙,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 
老太太不依,滿是催促,“你怎么跟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他說什么?” 
“他說忙,說下次再說,真是要急死我們。
” 
周存聲口中的忙并非真的忙,而是推脫,大概從知道秦漫漫行蹤的那天開始,他便沒想過繼續(xù)這段婚約了。
 
謝桑被蒙騙其中,卻也總算幡然醒悟,不再犯傻。
 
如今就連繼續(xù)用謊言來維持美好假象的力氣也沒有,心一橫,便對著老太太道出了實情,“奶奶,其實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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