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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實(shí)力派作家“付雅”又一新作《捉妖,我們是專業(yè)的》,受到廣大書友的一致好評,該小說里的主要人物是阿金晚晚,小說簡介: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早晨,我被一陣夾雜陣陣哭聲的喧嘩聲吵醒頭還暈的厲害,掀開被子環(huán)視左右并沒有看見阿金熟悉的身影我站起來推門往外面一看,卻嚇了我一跳我沒想到的是,周圍熙熙攘攘的全是村子里的人,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妻,穿著粗布麻衣,坐在我門前哭的死去活來那大嬸滿臉是水,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臉漲的通紅,一聲不罷一聲,越嚎聲音越大,震的我腦仁疼那大叔只是沉著一張臉,看的出來也是強(qiáng)忍著痛苦罷了周圍...
第4章 蜜雙花 試讀章節(jié)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早晨,我被一陣夾雜陣陣哭聲的喧嘩聲吵醒。頭還暈的厲害,掀開被子環(huán)視左右并沒有看見阿金熟悉的身影。我站起來推門往外面一看,卻嚇了我一跳。
我沒想到的是,周圍熙熙攘攘的全是村子里的人,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妻,穿著粗布麻衣,坐在我門前哭的死去活來。那大嬸滿臉是水,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臉漲的通紅,一聲不罷一聲,越嚎聲音越大,震的我腦仁疼。那大叔只是沉著一張臉,看的出來也是強(qiáng)忍著痛苦罷了。
周圍人皆是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搞的我摸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四下望望,連阿金也不見了蹤影。
壯了壯膽子上前一步想問個究竟,沒想到那大嬸直接沖過來,一把揪住我的前襟。這么一撞,就直接撞的我眼冒金星,隱隱約約就聽得說她大哭著對著我耳邊嚎道:“可憐我的女兒啊,被你這該死的東西害死還不罷休。連死都不能安穩(wěn)!”這句話如同一壺冰水從頭澆的我瞬間清醒過來。
“大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慵遗畠菏悄膫€我都不認(rèn)識,你叫我如何害你家女兒?!”我又驚又疑,急欲辯白。
可是她只是一味的嚎哭,完全聽不進(jìn)去我的話。就連那一臉沉重的大叔面上也是有著悲痛之色,想來也未將我的話聽進(jìn)去一二。
我愈發(fā)著急起來:“你們可以請村上的神巫過來看看,我昨天暈倒在村口那口古井的附近,今天早上才醒來的?!?/p>
我不提古井倒還好,一提古井,周圍村民就和炸了鍋一樣對我叫嚷:“果然是在井邊上!怕是做了殺人這樣的壞事嚇的心神不穩(wěn)暈倒的吧!打死她!打死她!”話說著就有不少人朝我投擲石頭。
我不停的躲閃著往后退,想要退回小屋子里躲一躲。嘴里連連叫著:“她家女兒是誰?我真的不認(rèn)識!昨天我也沒有喝井里的水,是村口那個卷發(fā)的男孩送我水的!”邊退邊躲,心里又氣又害怕。
氣的是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么十惡不赦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怕的是這幫人這么沖動,萬一沖進(jìn)我的小屋我這條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蜜雙花,只可惜…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我胸口的蜜雙花早在昨天就不知道被誰捻的粉碎了。今天就算想通知阿金救我也來不及了。
不容我多想,一塊石頭正飛上我的額頭,我只覺得有潮濕溫?zé)釒е任兜囊后w汩汩從額頭上流下來。又氣又急又餓又怕之下,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各個關(guān)節(jié)突然開始疼起來。
透著血光,我也能瞧見周圍村民皆是一臉的驚恐。是了,我突然想起來阿金囑咐我的:千萬不能情緒激動。此時(shí)怕是我的臉色很是難看吧。我更是覺得呼吸很不順暢,伴著嚴(yán)重的抽搐,終于倒下去了。
待到我再次睜眼之時(sh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淡紫色的符咒,正貼在我的腦門上。雙手也被綁起來捆在一個木頭樁子上。我瞧瞧外頭,又是彎月垂于夜空之際。我扭頭看看關(guān)我的小屋子,就在我自己的房間。
只是和早上的情況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我那些簡單的家具皆已經(jīng)收走,僅有的幾個瓦罐也被摔的稀爛,屋子里霎時(shí)變得空空蕩蕩,好不凄涼。
我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大致的想了想,終于化成嘴邊的一絲苦笑。今天這個結(jié)果,怕是阿金和我都難以預(yù)料的。
可憐我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我正想著,忽然覺得周圍火把多了起來,我大驚失色:“這是想要做什么?要燒死我么?!”在我驚懼的片刻,一個面相猙獰的男子推門進(jìn)了過來。借著火光,我看清了來人是誰。正是村長。
正是對我一向?qū)捄竦拇彘L。我突然覺得也許這是一個轉(zhuǎn)機(jī)。
村長大叔是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左邊臉頰從額頭到顴骨有道深深的裂痕。不是刀傷留下的疤痕,而是完全被撕開的裂痕。這也成了他獨(dú)特的標(biāo)記,而我從他的眼里卻看出了深深的疑惑。這樣便好,只要有疑惑,我還能為自己辯白一番,怕就怕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被捉著受人唾棄等死的好。
我低低的叫了一聲村長,自己卻被自己沙沙的嗓音嚇了一跳。喉嚨也是火燒火燎的疼,想了想我從昨天到今天就喝了兩次水而已,鼻子一酸就掉下眼淚來。
村長看我這個樣子心中也是不忍,為我倒了一杯水又替我松開了繩子。沒了繩子的束縛,我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用力撐起身子抬頭看著村長,大哭了起來。
“晚晚,別哭了。李哥他們家失了女兒,傷心的不得了。偏偏他家這個女兒是謙順的,周圍四鄰也是都愛的很。就這么突然沒了,大家情緒都不穩(wěn)定。綁了你來,我這個村長也是插不了嘴的?!贝彘L扶我起來時(shí),低低的在我耳邊這么說。
我楞了一愣,反而心下安定許多。聽他這么說,仿佛是信我的。我看了看屋里站著的幾個村里老人兒,又看看屋外頭舉著火把義憤填膺的村民和在門口哭的死去活來的李叔一家,心里又覺得沒多少底了。
正惴惴不安著,一個花白胡子老頭咳嗽了一聲,問我:“晚晚你昨天進(jìn)村子做什么?”我知道這個老者,他是村子里最長壽的老壽星,村子里凡是有大事都會請他出面。
可是他這樣問,讓我怎么說出熾焰花被偷走的事情?若我說了,村子里很快就會亂成一片吧。那時(shí)候我不想死也不成了,就是村長也救不了我了。我靜靜的低著頭,不肯說一句話。那花白胡子老者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晚晚你這樣不說話,也無法給死去的李家妮子一個交代啊。”
我想了想,決定隱去為何進(jìn)村這一事,細(xì)細(xì)的說了一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我越說越急,屋外的火光忽明忽暗,我這一顆心就如同放在火上慢慢煎熬一般難受。我細(xì)細(xì)的說完昨日發(fā)生的情況。又哭著和那位老者說:“我沒有靠近過那水井,只是在旁邊拽了拽繩子發(fā)現(xiàn)輕巧無比,肯定是草繩斷了,木桶掉了進(jìn)去。我也在井邊看見了斷掉的草繩和幾片破碎的瓦片?!?/p>
我哭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只是抽抽搭搭的解釋:“我和村口那家卷發(fā)小孩用一塊糯米糖做了交換。我給他糖吃,他給我水喝。若是不信,盡可以找他出來問問。”
村長和那老者對看一眼,疑惑在他們眼中慢慢放大。兩人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你說那口井?dāng)嗔瞬堇K,掉了木桶?你可知道是怎么找到李家妮子的?”
我低頭只是搖搖腦袋,只能默默的聽著?!庇腥嘶卮蹇诳氏牒人?,想用木桶盛了水,卻總是在井底被什么東西勾住。他往井底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姑娘的手露在水面上。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那姑娘,你說草繩斷了,那我們?nèi)绾文苷业牡侥悄葑樱?!?/p>
這話如一個驚雷直直的劈在我的腦袋上,驚的我立即不哭了。我清楚的記得,井邊的斷繩和破碎的瓦片,如何就不見了?!幾經(jīng)思量,我終于想起來一個人:淡鈺。他是那日下午出現(xiàn)在井邊的另一個人!
我被這個念頭驚的說不出來話。打死我也不能相信這件事和淡鈺有什么關(guān)系。像淡鈺那種清冷不問世俗事的脾氣,就算我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反而落了個栽贓的名頭。我心急如焚,大聲對著村長叫道:“不是我!當(dāng)時(shí)我喝完水就暈過去了!真的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一個白色身影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一個巴掌啪的一聲落在我臉上。一個尖銳的女聲惡狠狠的咒罵道:“你個有人生沒人養(yǎng)的小蹄子!還不還我女兒命來!”說罷竟要掐上我的脖子。
我被那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一個踉蹌,載倒在地上。那李大嬸作勢還要再打,村長趕緊拉了一幫子人將她拉開了。
饒是這樣,我依然感覺嘴角似乎是破了,一點(diǎn)腥咸的味道在嘴里慢慢彌漫開來。這是我自記事以來第一次被人打臉,小時(shí)候遭同村孩子的欺負(fù)多了,也不曾這樣窘迫過,一時(shí)氣不過,嘔了一口血出來。
這口血驚的我三魂去了兩魂半,想想阿金說的,若是不激動我就不會毒發(fā)?,F(xiàn)在連血都嘔了出來,想來我命不久矣了。
如此一想,索性放聲大哭起來。同樣被我這口血驚住的還有村長和那白胡子老頭??次疫@個模樣,村長叫人拉走了李家嬸子,又讓人給我鋪了些稻草,叫我好好歇著,明天一早再來問問我情況。說完又給我裝了一罐子水放在我身邊。又叫兩個身體強(qiáng)健的阿嬤看著我,這才帶著眾人走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在屋子里,地面上稻草的影子顯得格外清晰。我獨(dú)自一人坐在稻草鋪上,屋外的蟲鳴蛙叫依舊和昨夜一樣,而屋里的人的處境卻是大不一樣了。
昨晚阿金把我從村子里抱回來,喂我喝水吃粥。今晚我被指認(rèn)殺人,失去自由呆在這個小屋子里,外面的人進(jìn)不來,里面的我出不去。
我慢慢環(huán)抱住自己的膝蓋,朝墻角一點(diǎn)點(diǎn)的挪去。也不知道阿金在哪兒,是啊,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阿金他去哪兒了?想到這個,我頓時(shí)有了些希望。
我眼看著阿金那些稀奇的花都是從這房間里拿出來的,現(xiàn)在雖然床鋪被搬走了,屋里的花若是有的話,大約是要留一些的吧。如果能有一對蜜雙花,那我就能通知阿金來帶走我了!想到這個我立即站起來開始慢慢尋找屋里有沒有蜜雙花。
找了許久,我只看見一些砸爛的瓦罐,心里的失望慢慢浮上心頭。我越發(fā)覺得渾身沒有力氣了,跌跌撞撞走到稻草鋪,一屁股坐了下來。重重的灰塵揚(yáng)起,竟然驚起了一只老鼠。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害怕的驚叫了,只是看著那只老鼠迅速的沿著墻邊逃到另一個角落的老鼠洞去了。
我靠著墻角,驀地羨慕起這只老鼠來,小小一只老鼠,都有個安身之所。而我的安身所在,卻像夏雨里的浮萍,飄搖不定。我看著那個老鼠洞,默默的嘆了口氣。
眼睛無意識的盯著那個老鼠洞,卻看見那只被我驚起的老鼠露出一個小腦袋出來,嘴巴里叼了一朵小花。我大喜,那是一朵蜜雙花!
于是我一動不動,只等著那只老鼠能丟開那朵蜜雙花。
幸好幸好,老鼠似乎也知道這蜜雙花只是看著小巧可愛,并不能填飽肚子。叼著花搖頭擺尾了一陣子就丟出了洞口,瘦小的灰色身子一個扭頭就不見了。
我如獲至寶,趕緊撲過去一把抓起來那朵蜜雙,拿在窗戶邊上仔細(xì)看著。果然是一半是紅色花瓣,另一半是黑色花瓣的蜜雙花。這下子總算有救了!
我用力的碾碎了那朵蜜雙花,飽滿的花瓣砰的擠出來淡淡的粉色汁液染上了我的指尖。我無聲的嘆了口氣,用衣角擦了擦手指。又走到草堆邊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揉了揉有點(diǎn)腫脹的右臉,我突然覺得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就著淡淡的月光,我抱著胳膊,斜靠在墻壁上,暈暈忽忽的漸漸睡著了。
夏天的夜依舊是潮熱的。經(jīng)過一天的折騰,我越來越覺得悶熱難當(dāng)。朦朧之中醒來,頭發(fā)里也是汗水,劉海被汗成了一縷一縷,粘在額頭上。背上衣服早依舊被汗水濕透,渾身上下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狼狽不堪。
我喝了一點(diǎn)水。在這安靜的夜里,右邊臉頰火辣辣的疼顯得越發(fā)明顯。我想找一些草藥敷臉,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不惡化就是萬幸了。
只可惜找了半天也沒有什么一點(diǎn)有用的植物。看著睡覺之前我碾碎的那朵蜜雙花,我越來越覺得失望了。阿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想想也是,阿金他不過只是這個村子的一個過客罷了。如今我情況不明,阿金...
唉,實(shí)在也只是人之常情啊...
萬事只能靠自己啊。
我嘆了口氣,想把心中的濁氣通通吐掉。既然誰都不能靠,那我就靠我自己吧!打定了主意,我開始四下尋找能跑出去的辦法。
夜幕降臨,整個村落漸漸失了煙火氣息。那些看熱鬧的村民散散的散去,我靠在墻邊,安靜的縮在角落里,耳邊零星的傳來幾句咒罵聲。額頭的傷口隨著時(shí)間已經(jīng)不再流血,只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而已。眼下我也顧不得什么,我要靜等時(shí)機(jī)。
終于,夜深了。蛙叫蟲鳴聲隨著人群的散去,也漸漸變得清晰了。隨著這不知愁的蟲鳴聲,我似乎聽見了窗外傳來了淡淡的鼾聲。
踮起腳湊到窗邊往外瞧了半天,看不到看守我的兩個阿嬤,也許她們是在門口睡著了吧,我試著推了推門,紋絲合縫,根本推不動。貼著薄薄的木門,阿嬤的鼾聲清晰可聞。
原來是靠在門口睡著了,兩位阿嬤選了這個位置睡覺,是徹底的堵死了我出逃之路。讓原本想趁著她們睡熟偷跑的計(jì)劃徹底的落了空。
夜幕如黑色的巨獸,用傷心,氣憤,恐懼和深深的疑惑吞噬著我。我回到了床上,有些認(rèn)命。自嘲的回想自己簡單的一生。明天又會發(fā)生什么呢,村民們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我是殺人兇手了,是移交官府,讓那些官衙門處置我嗎?不知道劊子手的刀磨的鋒利不鋒利。
眼淚滴滴答答涌出來。滴落在地上。
不能再這么想下去了,我捂著心跳漸漸加快的胸膛,翻了個身,又在想,不知道那個偷了熾焰花的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阿金和我已經(jīng)耽擱了快十天了。阿金說過,吃了熾焰花十天后,肌膚開始變得細(xì)膩幼滑,就和新生嬰兒一般。我可能是再也出不去了,若是阿金到村上走一走,看見哪個姑娘膚若凝脂的,怕就能認(rèn)得出來。
暗夜沉沉,這木屋臨河,夜里越發(fā)的冷了,透過窗戶往外面望,水霧驟起,外面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屋子里沒有燈,幾乎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了。
明天是未知的一天,我心再大也沒法在這種環(huán)境和氣氛中睡著,更何況氣溫好像越來越低了。我躺在床上不停的動來動去,想要找個暖和的角落。忽然,房間正中間,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