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慘?


“大膽!”

眼看趙錚反駁,找到機(jī)會(huì)的唐瀾當(dāng)即拍案而起。

“趙錚,你不但是陛下子嗣,更是戴罪之身,此刻不跪,莫非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不把大盛律法放在眼里?”

唐瀾不愧是皇后,這兩頂大帽子扣下來,就足以判趙錚死罪。

見此,唐極和秦牧下意識(shí)抬起頭。

哪怕是那些大臣,也不免心中咂舌。

皇后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要是趙錚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何談翻案?

“呵,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對(duì)此,趙錚卻只是淡淡一笑,完全看不出一絲畏懼。

“為人君,不思體察,落下天大冤屈!為人父,卻聽信讒言,不加審理就要斬殺子嗣,這樣的人,我為何要拜?”

趙錚話音一落,整個(gè)大堂,瞬間落針可聞。

一眾大臣紛紛倒吸涼氣,這趙錚不要命了,連這種話都敢說?

唐極和秦牧表情也微微一滯,顯然沒想到趙錚會(huì)有這般說辭。

就連趙明輝,目光也閃爍了一下,卻什么也沒說。

“大膽,你你……”

被趙錚如此反駁,唐瀾氣得胸口起伏。

剛要質(zhì)問,卻被趙錚冷笑打斷。

“皇后娘娘無視公堂,當(dāng)堂擾亂公堂秩序,又意欲何為?莫非也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這……

趙錚一句話,懟得唐瀾說不出話。

“趙錚,你別滿口胡言!”

見此情形,趙嵩急忙站了出來:“你無視父皇,藐視律法,剛剛又沖撞皇后,你可知,這是死罪?”

面對(duì)咄咄逼人的趙嵩,趙錚卻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我本就是戴罪之人,大不了一死而已,不過,皇后擾亂公堂,藐視律法,豈不是也是死罪?”

“有皇后墊背,我死了也無所謂了!如若不然,臣將不臣,國將不國,這大盛,遲早必亡!”

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讓皇后給他墊背?大皇子還真敢想啊。

趙嵩和皇后狠狠咬著牙,氣得發(fā)抖,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唐極微微皺起眉頭,詫異的看了趙錚一眼。

此子以往平庸懦弱,現(xiàn)在怎么如此強(qiáng)硬?

莫非進(jìn)了一趟天牢,還轉(zhuǎn)性了不成?

“好,好一個(gè)臣將不臣,國將不國!”

安國公秦牧一聲大笑,當(dāng)即站起身來。

“陛下,老臣認(rèn)為大皇子此言有理,若要治大皇子的罪,連皇后也得一并降罪,否則,這天下何來公道可言?”

秦牧一開口,這可就不得了了。

畢竟,以這位的分量,說要治皇后之罪,可不是說著玩的。

而此刻臉色最難看的,當(dāng)秦學(xué)檜莫屬。

本就如坐針氈的他,看著神仙打架,生怕他這個(gè)凡人遭殃。

只能目光祈求的看向趙明輝。

陛下,您要是再不開金口,這案子就真的沒法審了。

“罷了罷了,剛剛的事就此作罷,誰也無需降罪。

趙明輝眉頭微挑,許久,才微微搖頭,有些意外和復(fù)雜的看向趙錚。

“趙錚,朕知道你心里不服,機(jī)會(huì)朕已經(jīng)給你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開始吧!”

說罷,靠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趙嵩和唐瀾雖心有不甘,不過皇帝金口已開,只能瞪了趙錚一眼,憤憤坐下。

秦牧向趙錚投來贊賞的眼神,也跟著坐了下來。

雖然趙錚過了這一關(guān),可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罪人趙錚,你可認(rèn)罪?”

秦學(xué)檜一拍驚堂木,總算松了口氣。

“我本無罪,為何要認(rèn)?”

趙錚淡淡轉(zhuǎn)過頭,不卑不亢。

“趙錚,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趙嵩瞇著眼睛,一個(gè)眼神,秦學(xué)檜當(dāng)即大手一揮。

“來人,傳物證!”

秦學(xué)檜話落,幾個(gè)衙役當(dāng)即捧著物證,走上公堂。

黃袍、金刀、還有扎著針的小人!

怪不得皇帝會(huì)震怒,如此證物,換做是趙嵩,只怕也會(huì)被斬首示眾。

“趙錚,這些都是你寢宮里翻出的證物,你還有何辯解?”

趙嵩語氣得意,鐵證如山,所謂的重審,也只是走走過場罷了。

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這么認(rèn)為了。

只有唐極和秦牧皺著眉看著趙錚,剛剛趙錚的表現(xiàn)給他們一種錯(cuò)覺。

莫非,趙錚真有翻案的手段?

對(duì)此,趙錚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這是從我寢宮里翻出的不假,可這也不能證明,這就是我的東西吧?”

“趙錚,你莫非想耍賴?這可不是好辦法!”

趙嵩冷冷一笑,步步緊逼:“再說了,你怎么證明這東西不是你的?”

“我既然敢說,就自然有理由。

趙錚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絲笑容:“你既然是來旁聽的,乖乖聽著就好,再多嘴,小心治你個(gè)擾亂公堂之罪。

“你……”

趙嵩瞪著眼睛,怒火沖天,卻還是忍住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理由!”

趙錚沒理他,拿起那小人看了看,忽的微微一笑。

“這小人扎得還挺不錯(cuò),用的是上乘的黃色布料,只有宮中才有。

眾人輕輕點(diǎn)頭,黃色,象征著皇權(quán)高貴。

如此上等的布料,也只有宮中顯貴才有資格享用。

即便是妃子大臣,除非皇帝御賜,也斷然不可貿(mào)然使用。

“這話不假,可也說明不了什么吧?”

秦學(xué)檜皺著眉頭,試探性詢問。

趙錚沒有回答,而是苦笑著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我這身衣服,是母妃一針一線親手做的,用的是寢宮最好的布料了。

哦?

眾人好奇的抬頭一看,只見趙錚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

雖然做工扎實(shí)細(xì)膩,卻已經(jīng)略顯破舊。

用的,也是宮里常見的普通布料,丫鬟和奴才身上穿得較多。

堂堂容妃和大皇子,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誰信哪?

“說來也不怕大家笑話,就這身衣服,還是母妃省吃儉用才省出來的。

“當(dāng)然,我們母子二人穿別人剩下的也習(xí)慣了,倒也不在乎。

說話間,趙錚又摸了摸那金刀,更是咂舌。

“嘖嘖,這么多黃金,肯定挺值錢吧?我要有這么多金子,早就窮奢極欲了,肯定不舍得鑄造成金刀,浪費(fèi),太浪費(fèi)了!”

趙錚話音一落,公堂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看著他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堂堂容妃和大皇子,得省吃儉用才能做一身衣裳?

還淪落到穿舊衣服的地步?

這算什么?賣慘?

若真有其事,皇家威嚴(yán)何在?

哪怕國庫再窮,也不至于如此吧?

反倒是唐瀾和趙嵩齊齊皺眉,表情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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