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墜入凡塵了》是難得一見的高質(zhì)量好文,沐嬿秦墨軒是作者“半夏一秋”筆下的關鍵人物,精彩橋段值得一看:臺下的眾人拍手叫好,好生熱鬧。一名翩翩公子坐在二樓的抄手游廊邊,手里拿著一把疊扇把玩,此人正是男裝打扮的三公主。沐嬿一直在宮中悶悶不樂,她是個閑不住的主,要不是這具身體羸弱,那扇宮門根本就關不住她?;实垡严轮?,責令長公主瑾思記過,于永安宮禁閉三月,每日辰時去皇后娘娘處罰跪一個時辰...

第5章 見之難忘 試讀章節(jié)

三個月后。

“據(jù)說這西襄國的皇帝,一生驍勇善戰(zhàn),早些年一直征戰(zhàn)四方,尤其是與南晉國那一戰(zhàn),更是一舉殺進其國都,將南晉國收入囊中…”

“西襄國威武!”

“真厲害!”

“這西襄的疆土都快有吾國的五倍之多…”

……

京都,解憂茶樓。

說書先生正在臺子上慷慨激昂地說著西襄國與南晉國之戰(zhàn)。

此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卻成為茶樓瓦舍的飯后談資。

臺下的眾人拍手叫好,好生熱鬧。

一名翩翩公子坐在二樓的抄手游廊邊,手里拿著一把疊扇把玩,此人正是男裝打扮的三公主。

沐嬿一直在宮中悶悶不樂,她是個閑不住的主,要不是這具身體羸弱,那扇宮門根本就關不住她。

皇帝已下旨,責令長公主瑾思記過,于永安宮禁閉三月,每日辰時去皇后娘娘處罰跪一個時辰。

而沐嬿聽聞京都的解憂茶樓能解世間奇聞趣事,便想著前來探探,能否找到回天庭的法子。

“先生為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沐嬿生平最見不得那些在自己地盤上說別人好話的人。

此言一出,臺下的眾人齊齊望向二樓。

說書先生愣了幾秒,見是一個毛頭小子,全然不當回事,繼續(xù)說著他的故事。

“南晉國被滅,但其皇子皇女卻不知所蹤…”

“先生為何不講東平國的戰(zhàn)事?”

沐嬿再次出言打斷。

“難道吾國驍勇大將軍生前的戰(zhàn)績不值爾等一提?”

閑在宮里的日子,沐嬿別的事情沒做,跟女婢的八卦倒是沒少扯,有一女婢是驍勇大將軍送進宮的,開口閉口就是大將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細節(jié)都被她翻來覆去不知道說了多少次。

沐嬿就是倒著都能說出個一二來。

卻沒想到這解憂茶樓居然在講他國國主的故事。

這倒讓她有些不快,雖然她未曾見過驍勇大將軍,但從女婢的描述也能感受到那是一個怎樣的英雄豪杰。

嗖——叮哐!

一個杯盞,從一樓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沐嬿的臉,卻在離她十公分的距離處碎裂,掉在她面前。

她本能的后退,驚嚇之下還記得拿疊扇護住那張好看的臉。

“先生大可不必惱怒,這是東平國,有擁護驍勇大將軍之人,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一道低沉卻好聽的男聲,傳進沐嬿的耳里。

她緩緩移開疊扇,半遮住容顏,只露出一雙明艷的眸子望向說話的人。

光一個側(cè)顏就將沐嬿看愣了。

好在,她遮住了下半張臉,不至于叫人瞧見她那緋紅的雙頰。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空桌,只見那公子面前的盞托上未見茶盞,沐嬿微微垂目,看向剛才掉落在面前的東西,一青一白兩種顏色,其中那白色的茶盞跟那公子面前的甚是匹配。

莫非剛才是他出的手?

能在飛速的情況下一擊即中,由此可見此人不簡單啊。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是能和此人結(jié)交,做個貼身護衛(wèi),也未嘗不可。

“幸事?驍勇將軍慘敗平溪國,如今十幾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何幸之有?殘軍敗將罷了”

說書先生義憤填膺的模樣,似乎對驍勇將軍頗為不滿。

你沒事吧?

沐嬿有些納悶,靠嘴巴吃飯的懂什么叫打仗嗎,勝敗乃兵家常事。還不許吃個敗仗嗎?你行你上。

就知道縮在背后逞口舌之能。

她想著那公子勢必要跟說書先生論出個是非黑白,再不濟也會多替驍勇將軍說上幾句。

卻見他眼神冰冷,看不出什么情緒,轉(zhuǎn)身下樓,一言不發(fā)向茶樓外走去,身邊的隨從亦步亦趨。

難道不應該再跟那說書先生理論理論?揍他一頓也行。

沐嬿來不及細想,眼前這么厲害的人要是錯過,再想遇見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顧不上其他,她轉(zhuǎn)身跑到雅間向下張望,此時那公子正好朝著這邊走,沐嬿慌忙爬上茶樓的木質(zhì)雕窗一躍而下。

今兒個豁出去了!

但愿他能出手將自己接住,要是不接,這高度估計又得回宮躺上半個月。萬一他真不接怎么辦?

該死的,草率了。

可要是他接住之后,因為太重壓壞他了可如何是好?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啊…”

沐嬿放開嗓子,試圖靠著這驚人的海豚音拯救自己。跳都跳了,只能盡全力引起他的注意,好不容易活過來,要在這摔死,那真是劃不來。

預期摔個四仰八叉的沐嬿,跌落在那公子身前,他單手穩(wěn)穩(wěn)拖住女孩的背,將她慢慢扶起,眼神掃過沐嬿胸前,最后定格在她的臉上,詫異和不解一閃而過。

但這并沒有逃過沐嬿的眼睛,她很快的捕捉到公子的神思,大方的介紹自己。

“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沐嬿,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在下秦霄?!?/p>

話音剛落,對方隨從咧咧嘴,想笑但又沒笑出來,但他的面部表情卻被沐嬿盡收眼底。

“秦霄兄,這是去何處?”

沐嬿左手抱右手,在右上方恭敬的做了一個抱拳禮,自然大方,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模樣。

秦墨軒眼神倏爾一緊,打量起眼前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子。

眉頭雖然濃墨,眉峰卻很柔和,五官輪廓有幾分英氣,細看還是能看出女子的粉黛。一般人恐怕察覺不出,但他不是一般人,他從四歲開始習武,十歲便可上陣殺敵,在他面前倒下的尸體不說一萬也有好幾千。

區(qū)區(qū)異裝打扮怎么分辨不出,只是一個女子煞費苦心的演這出戲,這倒讓他有些意外。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與沐嬿道別。

“途經(jīng)此處,不便久留,在下告辭?!闭f罷與沐嬿擦肩而過。

看眼前的美男子說著就要走,她側(cè)過身,打算再爭取一下,“今日有緣在此相識,日后不知在何處可尋到秦霄兄?”

秦墨軒回頭望著她的眼睛,清冷的面容沒有一絲笑意,“有緣自會相見?!?/p>

沐嬿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倒真是一個令人見之難忘的美男子,面容俊秀,皮膚白凈,自她到這地方,女子中相貌盛美的固然是她自己,但男子中還尚無這般叫人眼前一亮的人物。

要是能笑一笑應該會更好看。

正如此想著,那頭春曉著急的跑過來,一手撫著激烈起伏的胸口,一手將兩串糖葫蘆遞到沐嬿面前,“公子要的糖葫蘆來了。”

“公子看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沐嬿笑著接過,拍了拍春曉的肩膀,一口一個,心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不要問。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京都最熱鬧的街道,緩緩而行,春曉偷瞄了一眼沐嬿——倘若自己家這位公主真如傳言那般粗俗愚笨,她未必會這樣。不過,這些天相處下來,也想不到公主竟這樣有趣;明明跟她年紀相差無幾,卻不時老氣橫秋,滿腹心事。

這幾日還不住的問起外面的事情,什么‘哪些地方還在作戰(zhàn)’,‘女子要想出門游玩該當如何’,‘男子在何處學習功法’……大到國事,小到最最平常的她也是要問的。

倒像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識。

沐嬿哪里曉得自己的女婢在想什么,她大搖大擺走在前頭。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面對眼前的一切都新奇興奮不已。

“這位公子請留步,貧道見公子骨骼清奇,天命不凡,是大尊大為之像,卻印堂發(fā)黑,命不久矣,唉,可惜,可惜啊?!?/p>

一名道士模樣的老者,語氣頗有些失落,叫住沐嬿哀聲道。

聽得出來,有幾分道行。

沐嬿一聽,猶豫了一會,問道:“大師,可有化解之法?”

老者閉上眼,掐指一算。

“要想化解,需上太墨仙山修行,不過公子肉體凡胎,若無仙人接應,怕是上不去?!?/p>

“此行路途遙遠,兇險萬分,公子還愿前去否?”

沐嬿笑了笑,連本公主女扮男裝都沒看出來,也敢大言不慚。

倒要看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自是愿意的,若能有此機緣,便是再危險也要試一試?!?/p>

老者一臉淡然,虛晃一下,手里多了一顆丹藥。

“公子本為女兒身,可此藥卻能隱蔽性別,增進凡骨化靈,助力修行?!?/p>

“但此藥只能效力三年,三年后,若不能修為達到自行隱蔽,極有可能被廢除靈力逐出仙山,如今太墨仙山修行者皆為男子,仙宗從未收過女弟子?!?/p>

“公子可還愿意?”

沐嬿笑容一僵,認真思忖老者的話。

片刻后,她鄭重的點頭,“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