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叫做《無價之寶》的小說,是一本新鮮出爐的現(xiàn)代言情,作者“柴絲言”精心打造的靈魂人物是歐韻致周世禮,劇情主要講述的是:他會心一笑。眼前的這個小家伙,軟軟的,粉嘟嘟,卻一點也不怕生,才第一次見面就已與他如此親密,叫他實在是忍不住心頭發(fā)軟。他溫柔地摸了摸她一頭柔順的長發(fā),一手端起手邊的盤子,問:“想吃嗎?”圓圓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大的黑眼睛里寫滿了渴望,卻沒有心急地伸手來搶他手里的點心。非常的有禮貌...

第3章 私生 試讀章節(jié)

先不管李大少如何哄妻子開心。

周世禮卻“拐”了人家的寶貝女兒偷偷躲在宴會廳后的假山旁分享他順手捎帶的提拉米蘇。

假山下的噴泉池內(nèi)發(fā)出潺潺的水聲,池底的彩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周圍除了一個服務(wù)員再沒有別的人,然而周世禮卻很享受這種安靜悠然。

他伸長了雙腿坐在一側(cè)的假山石上,圓圓則樹袋熊一般,抱著他的大腿趴在他的身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會心一笑。

眼前的這個小家伙,軟軟的,粉嘟嘟,卻一點也不怕生,才第一次見面就已與他如此親密,叫他實在是忍不住心頭發(fā)軟。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一頭柔順的長發(fā),一手端起手邊的盤子,問:“想吃嗎?”

圓圓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大的黑眼睛里寫滿了渴望,卻沒有心急地伸手來搶他手里的點心。

非常的有禮貌。

周世禮笑了笑。

他一手端著盤子,另一手輕輕用力,已將長得圓滾滾的圓圓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左手持盤,右手持勺,挖了一口提拉米蘇遞到了她的嘴里。

再喂第二口的時候,小家伙卻推著他手里的銀匙,嘟囔著:“伯伯吃,伯伯也吃……”嘴里的點心還沒有咽下去,嘴里鼓鼓囊囊的,話都說不清,卻憨態(tài)可掬,十分可愛。

他一下子不由心頭更軟。

柔聲地問她:“好吃嗎?”

小家伙堅定地點了點頭,說:“好吃!”又將勺子推到他了嘴邊:“伯伯你也吃啊……”

真是盛情難卻,周世禮吃了一口。

圓圓見了,臉上立即笑瞇瞇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滿意,又自己動手挖了一勺子提拉米蘇遞到他嘴邊。

周世禮笑瞇瞇地張嘴接了。

坦白講,這提拉米蘇的味道并不比他家的糕點師傅做得好,但,眼前的這個小家伙,又乖巧又懂禮貌,實在是叫人不忍心拒絕。

人都說“女兒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看樣子果真沒說錯。

他靠坐在假山上,和小蘿莉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著盤子中的蛋糕。

正吃著起勁,就聽走廊那頭有人輕笑:“周世兄這是很閑么,怎么有閑情逸致陪我女兒坐在這里吃點心?”

周世禮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目光掃過坐在自己膝上吃得正歡的小家伙,眼中就有了一絲笑意。

“圓圓很可愛……”他溫和地說。

話音才落,李俊榮臉上的表情就得意起來。

“那當(dāng)然?!彼媸且稽c謙虛的意思也沒有,“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口氣是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周世禮笑起來。

他挑著眉毛揶揄地看了李俊榮一眼:“你這就有女萬事足了?”

李俊榮“嘿嘿”笑,走過去輕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長發(fā)。

背對著他坐在周世禮大腿上吃點心的圓圓發(fā)現(xiàn)是父親,眼睛立刻就亮起來,忙拋下提拉米蘇伸長雙手要他抱。

李俊榮忙忙伸手接了,又拉長了聲音嗲聲嗲氣地問女兒:“寶貝提拉米蘇好不好吃???”

圓圓可愛的小腦袋立即重重地點了點:“好吃……”也拉長了尾音回應(yīng)他,口氣真要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李俊榮俊美的臉上立即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十分體貼地掏出帕子給女兒擦了擦嘴角。

動作嫻熟得讓周世禮忍不住心生感嘆:“一轉(zhuǎn)眼你都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和世杰兩個為個女星大鬧TVB的情形……”話音未落,就見李俊榮的臉色已變了。

“再不要提了。”他口氣驚慌地說,“上次我只不過是跟個model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回家去就差點睡書房!世兄你這話要是被我老婆聽見,我今晚就又有得受了……”說這話的同時,竟然還心有余悸地看了宴會廳內(nèi)一眼!

周世禮哈哈大笑。

李家的少奶奶齊靚靚看著甜美嬌俏,卻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想當(dāng)初因為丈夫和個小明星糾纏不清,一場離婚官司打得驚天動地,最后要不是因為婆婆廖詠蘭突然因病去世,她又意外有了身孕,只怕李大少這會兒下場可不好看。可憐李大少從此對女人心有余悸,平時出門就連遇到只母蚊子都要退避三舍。

李俊榮狀似苦澀地看了他一眼,眼角卻堆滿了笑容。

他已年近四十了,眼角不可避免地爬上了一絲皺紋。周世禮看著,不覺微有些唏噓。

周世禮可比李俊榮還要年長兩歲。

大約是跟他想到了一塊兒去了,李俊榮開口勸周世禮:“世兄也該找個人結(jié)婚生子了……”

周世禮笑笑不語。

他是個不婚主義者。

孩子可以有,老婆就不必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聽大廳里面一陣熱鬧喧闐,就見李俊榮的秘書推開玻璃門走過來,恭敬地說:“老板,陸先生來了。”

李俊榮和周世禮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

陸氏集團(tuán)如今的掌舵人陸東寧在香江之上一直是個備受爭議的人物。他雖是已故的陸氏集團(tuán)原主席陸世榮的獨生子,卻并非正房所出,據(jù)說他的生母出身不是很好,因此還連累陸東寧少時也不受父親重視,為此陸東寧年幼時還曾吃了很多苦。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陸東寧這個人行事和其父一樣,凌厲而不留余地。陸世榮去世前,曾立下遺囑將自己在陸氏的股權(quán)和其它大部分財產(chǎn)都交給獨子,只留兩間小公司給幾個女兒。陸東寧接掌陸氏后,竟然完全遵照父親的囑咐,將幾個姐姐并姐夫全部逐出家族企業(yè),其手段之凌厲,叫人為之側(cè)目!

這也就罷了,畢竟他也是遵照父親的遺囑??墒撬罱€做了一件讓人震碎眼球的事情,他才通過代孕的方式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歷來大戶人家的紛爭,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妻妾不和,二是兄弟相爭。陸東寧此舉,無疑省了很多麻煩??墒且硬灰福腥丝戳?,未免有些涼薄。

這也是周永祥最近越來越不待見顧盼盼的原因。

看人家陸東寧,連女人都不用,兒子就有了!而他大張旗鼓地讓周世杰娶她進(jìn)門,卻連個兒子也生不出來。

這樣的媳婦要來有什么用?

周世禮和李俊榮一起走進(jìn)了大廳。

陸東寧正在同李和澤寒暄,看見他們進(jìn)來,立即笑著沖李俊榮伸出手:“老弟,恭喜啊……”

李俊榮立即笑回:“同喜同喜……”

陸東寧笑著,又同周世禮握了握手。

三人寒暄了一會兒,話題就扯到了生意上。

北京市政府最近在近郊推出了兩塊商住兩用的地皮,建筑面積堪稱近兩年來之最。消息一出,引得十幾家地產(chǎn)大鱷爭相搶奪。不消說,在場的三人也知道單憑一己之力要吃下這兩塊地有一點困難,且也過分受人矚目,因此,他們都覺得很有必要坐下來談一談。

在場就有人注意到了,城內(nèi)的四大家族來了三家,剩下的翟清讓家族竟然沒人到場恭賀。

人們議論紛紛,卻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這幾年城內(nèi)的豪門爭產(chǎn)案多到看不完,這一回終于輪到了翟清讓家族。

出生在廣東普寧的翟清讓,原本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鐘表匠。二十歲的時候,和幾名同鄉(xiāng)一起游水至香港,從雜貨鋪小工做起來,一步步熬到現(xiàn)在,城內(nèi)人們尊稱其為“珠寶大王”,旗下的產(chǎn)業(yè)涉及珠寶、地產(chǎn)、酒店等多個行業(yè)。原本也是英明一世,不想人到晚年卻做了一件糊涂事:還未過身就將家族企業(yè)盡數(shù)交給三個兒子打理,結(jié)果不過幾年,他的三個兒子就爭產(chǎn)爭到了明面上!

現(xiàn)年89歲的翟清讓,一生只娶過兩位妻子,共育有三子三女。其中長子翟九重,長女翟隨云為原配所生,次子翟九樓、三子翟九城、次女翟隨煙、幼女翟隨心則為續(xù)弦王佩林所生。翟清讓前些年因為健康問題,將公司交給三個兒子打理,其中長子翟九重?fù)?dān)任公司主席及行政總裁,次子翟九樓擔(dān)任副主席,三子翟九城擔(dān)任公司董事總經(jīng)理,原本分工明確,十分和諧,可是一個月前,翟九樓卻聯(lián)合胞弟翟九城上演了一場逼宮大戲,將長兄翟九重以健康為由,停職在家。

雖然已經(jīng)在寒冷的北京待了三年,但,歐韻致還是有些受不了冬季香港的涼風(fēng),尤其是夜幕降臨以后,山上的夜風(fēng)吹得她遍體生涼,身上火紅的大衣遮不住裸露在外的小腿,她不由用力地跺了跺腳,然后再次上前拍了拍翟家緊閉的大門,大聲問里頭的保安:“翟先生開完會沒有?”

夜風(fēng)將她的聲音吹散在冰涼的夜色中,月色如水,罩在她美麗的臉頰上。門里的保安一臉淡漠地看著她:“我不知道,要去問里面伺候的人?!?/p>

歐韻致失去了耐心。

她已在翟家威武的大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進(jìn)去通傳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是翟九重?fù)?jù)說一直在忙,并沒有時間見她。

她決定不再等了。

“嘀”一聲打開車子,將后座上放著的生日禮物交給門口的保安,說:“麻煩你交給翟先生,就說韻致祝他生日快樂?!?/p>

保安應(yīng)了聲。

她矜持地點了點下巴以示感謝,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一輛香檳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從山下的私家小道開上來,停在翟家威嚴(yán)高聳的大門前。車上儀態(tài)萬千地走下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歐韻致自然認(rèn)得她,是翟九重的正室夫人岑葉愛。

歐韻致不知怎么的,朝里讓了讓。

岑葉愛的眼睛連眼角都沒有掃到她,徑自問門前的保安:“怎么回事,是誰來了?”

保安恭敬地答:“太太回來啦,是九龍?zhí)聊沁叺臍W小姐?!?/p>

原來竟認(rèn)得她。歐韻致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

岑葉愛這才像剛剛發(fā)現(xiàn)她一樣,輕飄飄地拿眼角掃了她一眼,問:“來干什么?”

“給老爺送生日禮?!北0驳穆曇粑⑽⒌土讼氯?,帶了一絲不可避免的驚惶。

歐韻致不由自主的,用力閉了閉眼。

就見那頭岑葉愛的嘴角綻出一絲冰冷的微笑,她一絲客氣也沒有地沖著保安伸出手去:“拿來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保安連忙將那盒子三下五除二地拆了,遞到她手里。

岑葉愛低頭打開看了一眼,“啪”一聲合上了蓋子。

“我道是什么!”她將盒子重新扔給保安,一面轉(zhuǎn)身往大宅里走去一面冷笑:“她才工作了幾天,就能買得起這樣一塊陀飛輪鉆表?還不是花的翟家的錢!”

保安有些惶恐地低下了頭。

宅門外的歐韻致喉嚨像被什么東西緊鎖住了,她微微有些吃力地張了張嘴,將馬上就要涌出眼眶的眼淚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坐上車子,“咣當(dāng)”一聲摔上了車門。

火紅色的保時捷跑車穿過如水的夜色,呼嘯著駛下私家山道,很快停在了山下不遠(yuǎn)處的沙灘上。

夜色下的維多利亞港仍然燈光璀璨,一艘華麗的游輪正要離岸,發(fā)出悠揚的汽笛聲。

她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半晌都沒有動一下。

她都已經(jīng)退讓到了這個地步,可是也沒人為她的付出捧一個人場。

歐韻致,原本也是應(yīng)該姓翟的。

可是除了她有限的幾個血緣上的親人外,有誰知道呢?她從小到大的成績單上,永遠(yuǎn)都缺少父親的簽名。

從小到大,她的母親不知道對她耳提面命過多少次了:“韻致,你一定要記得了,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爸爸是誰!”

“為什么呢?”她曾經(jīng)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等到她后來慢慢長大了,她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沒錯,她就是眾人口中,活該被人唾棄且一輩子不能見光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