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言情小說《俯首系頸》,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靳歲”近期更新完結(jié),主角唐初余江燧,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想到趙薇薇的囑咐,她沒吃東西,干脆又補覺睡到傍晚,然后再去到跟陳浩南約好的小吃街。順便把月餅帶給趙薇薇。小吃街離東街不遠,走路10多分鐘就能到。讓她崩潰的是,這地方居然連導(dǎo)航都檢測不到信號...

第8章 宿醉 試讀章節(jié)

第二天。唐初余睡到中午才起來。

微信被陳浩南信息轟炸。叮囑她記得去參加生日宴。

想到趙薇薇的囑咐,她沒吃東西,干脆又補覺睡到傍晚,然后再去到跟陳浩南約好的小吃街。順便把月餅帶給趙薇薇。

小吃街離東街不遠,走路10多分鐘就能到。

讓她崩潰的是,這地方居然連導(dǎo)航都檢測不到信號。按照薇薇的指示,她好不容易才走到目的地。

那里很多人,臨縣就這么大,這里是年輕人的聚集地。

她看趙薇薇發(fā)來的圖片,在一連串的店鋪中找到那間。

遠遠的,趙薇薇眼尖見到唐初余就向她招手。

大排檔叫做“阿強燒烤”,名字很接地氣,當(dāng)?shù)乜亢?,因此主打海鮮燒烤,成本低,但這家店的秘制烤醬的味道吊打一連串的燒烤店。

店鋪里面也可以坐,但里面擠滿了人,外面擺了幾張大圓桌,燒烤在里面燒好就會端出來。

陳浩南他們就選在小圓桌,他坐靠里的中間,旁邊是班級里跟他玩的好的兩個同學(xué)。

圓桌很小,所有人都是膝蓋磨著膝蓋坐著。

陳浩南穿著奪目亮眼的橙色,黑發(fā)飄逸,總是嬉皮笑臉透出少年氣。

唐初余走過去,趙薇薇拉出紅色的塑料高凳,特意在自己旁邊留了個位置給她。

唐初余落座,發(fā)現(xiàn)陳浩南旁邊還刻意留了個位置。過了幾分鐘。梁晚就從不遠處走過來。

趙薇薇見到,她立即炸毛。瘋狂地在群里信息轟炸陳浩南。

“明知道我們有仇,你還叫她來,你想引戰(zhàn)?。俊?/p>

陳浩南把手機放在桌底,偷偷回她。

“不要太小肚雞腸了你,畢竟我和她都4、5年了,不叫她實在不合情理。”

見趙薇薇沒有回,陳浩南這才把燒烤叫上桌。

趙薇薇與梁晚相見兩厭,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氣氛變得不太愉快。

梁晚她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即使夜風(fēng)吹的涼,但她仍穿著黑色超短裙。

但濃郁刺鼻的香水味還是一成不變。

令唐初余覺得尷尬的是,陳浩南想與唐初余搭話時,梁晚總是若有若無地打斷他。

陳浩南無奈,干脆不跟她搭訕了,只能跑去跟他兄弟聊。

不一會兒,燒烤被老板從里面端出來。

老板是個大叔,兩鬢有些發(fā)白,腰間系著圍裙,但很親切且很有活力。

燒烤樣式應(yīng)有盡有,大部分是海鮮,比如魷魚,生蠔,海蝦,扇貝等。

她原本就餓,現(xiàn)在看到冒著香氣的燒烤就食欲大增。

唐初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油漬,她伸手從餐巾盒里抽出一張紙巾擦完才舒服。安靜地吃燒烤。

她抓起一根魷魚串,久違的美味在舌尖炸開,孜然和辣椒粉混合在一起很可口。

這些燒烤的海鮮味道很正宗,不像俞城那里的,滿滿的化學(xué)味道。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嘗過食品的味道了。

她之前很少吃這些油膩食品。因為余芝不允許。她還記得有一次嘴饞,偷吃了一根學(xué)校門口的燒烤,被余芝發(fā)現(xiàn)后狠狠打了她手掌心。

她想到這,就又抓起一根根串使勁往嘴里塞,她要把這幾年的都補回來。

趙薇薇得意地笑,暗暗夸她給力。

看到唐初余這吃法,再看看女孩嬌小瘦弱的身形,在心底里又羨慕了她一百遍。

真的是光吃不胖。

眾人吃的差不多了。但時間還早。

陳浩南想活躍氣氛。去向老板借了兩副撲克,說要打斗地主。隨后又端上了幾打啤酒。

趙薇薇露出了縣城狂野女孩的本性。她興奮地拉開一瓶啤酒拉環(huán),豪邁地往嘴里灌了幾口。

因為在場有6人,撲克標準是4人,陳浩南就多加了一副牌。

陳浩南熟練地洗著牌。

唐初余沒玩過。但見這野生玩法,她屬實有點無語。

更何況輸?shù)娜艘P酒,她本能地就想拒絕。

“我不會玩?!?/p>

陳浩南見她的表情不假,但也不是故意拒絕他的。他有些遺憾的想收起牌。

梁晚手指撫上啤酒拉環(huán),在一旁陰陽怪氣。

“人家金枝玉葉,哪像我們這些粗俗人。”

“但某些人未免太掃興了。”

趙薇薇聽著就來氣。她拍了一掌桌子,說。

“你內(nèi)涵誰呢?有本事比誰喝的多?!?/p>

說著,她舉起手里的酒。

梁晚也是個不服輸?shù)?,她仰頭喝起酒。

唐初余真想不明白為什么梁晚明里暗里地針對她,這游戲又不是缺她一個人就不能進行。

她伸手想阻止趙薇薇卻被她倔強地拔開手。

……

陳浩南生怕兩人就這樣喝死在這,瞪了梁晚一眼,但人還是仰頭咕嚕嚕地灌酒。

唐初余搶過趙薇薇的酒,她對著梁晚說。

“我玩?!?/p>

梁晚放下酒瓶,她抹了抹唇,對上唐初余的眼。

陳浩南打破僵局,對趙薇薇說。

“姓趙的,你教教她?!?/p>

趙薇薇給她解釋了每張牌的大小用意,她聰明,很快就懂。于是,游戲開始。

唐初余總歸是第一次玩,對局勢不太熟練,第一局過后最終以失敗告終。

與唐初余同一陣線的梁晚,還有一個陳浩南的兄弟都二話不說地陸續(xù)灌了一瓶啤酒。

唐初余盯著桌上的綠色瓶身的啤酒,不為所動。

趙薇薇見狀,她搶過來仰頭喝下。

“我替她喝,游戲繼續(xù)?!?/p>

唐初余看著趙薇薇紅撲撲的臉,她皺眉。

也不知道運氣不好還是自己笨,唐初余總是輸。

趙薇薇都連續(xù)幫她喝了好幾瓶啤酒了,到底是女孩,酒量不會好到哪去,看她現(xiàn)在的神情好像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

“炸!”

梁晚扔出手里最后四張牌,她們農(nóng)民一方勝利。

唐初余放下牌,看到趙薇薇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了,她扔掉手里的牌就撈起一瓶啤酒,又想替她喝。

唐初余搶過來,把她安撫在桌上。

梁晚不知從哪里找來幾只一次性杯子,她望著唐初余,說。

“別擾了興致,姐也不欺負你,你就喝一杯?!?/p>

陳浩南兄弟也在附和,聲音略帶嘲諷。

“就是啊,梁晚趙薇薇都是女生,她們都喝了,你怎么就不能。”

陳浩南皺眉,無力阻止。

眾人好像都是一副看一出好戲的樣子。

梁晚勾開拉環(huán),往透明的一次性里倒了滿滿一杯,雪白的泡沫溢出來,她遞給唐初余。

唐初余盯著鎏金色的液體,她接過來,仰頭屏息一飲而盡。

啤酒滑下喉嚨,剛開始倒沒什么感覺,但后勁大,隨后她就覺得喉嚨火辣又麻木,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醉倒一個人,聚會肯定不能繼續(xù)了。

陳浩南的兩個兄弟又對他說了一句祝福語就離開了。

梁晚暗暗嘲笑。她扯著陳浩南的衣擺,嗲聲嗲氣地叫他送她回去。

陳浩南盯著唐初余蒼白的臉,他推開梁晚的手拒絕她,就走來唐初余這邊就想摻扶她。

唐初余后退身子,她忍住不適,指著趴在桌子上的趙薇薇。

虛弱無力地開口。

“送她回去?!?/p>

陳浩南皺眉。

“那你呢?!?/p>

唐初余的眼神開始渙散,她努力聚焦在一起,望著逐漸在她視線里模糊的男孩。

“我沒事。”

陳浩南望了一眼趙薇薇,她家的位置她是知道的,況且她現(xiàn)在喝的爛醉如泥也有他的責(zé)任,他妥協(xié),但又不放心唐初余,他又說。

“那你在這等我,我先送她回去再來找你?!?/p>

唐初余無力回他,只能默默點頭。

隨后,陳浩南迅速跑去將趙薇薇扶上背,邁著大步子往她家方向趕。

梁晚被冷落,她不甘心地咬唇,她瞪了一眼唐初余就跟上陳浩南。

見大家都走了。唐初余強撐著的身子堅持不住往凳子上倒。

胃被燒的火辣辣的,喉嚨有些酸。

此刻她腦子里嗡嗡嗡作響,又暈乎乎的。夜市小販的叫賣聲與年輕人們的吵鬧聲混雜在一起,在她耳邊回旋。

她趴在桌子上,雙手捂住耳朵,試圖隔絕掉吵耳的聲音。

但漸漸,腦里的嗡嗡響壓過嘔吐感以及吵鬧聲,她意識逐漸消失。

……

燒烤店內(nèi)有個半透明隔間,是專門來防止秘方泄露的。

外面廳內(nèi)熙熙攘攘,談笑聲嘈雜。

“上次在春風(fēng)里沒見到你真是可惜了?!?/p>

靳柯磊翹著二郎腿坐在燒烤架旁的膠凳上,他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江燧。

他的皮膚黢黑,剪著當(dāng)年最流行的發(fā)型,手里把玩著打火機,忽明忽亮。

江燧盯著靳柯磊手里閃爍的火,他接過,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俯首吸了一口。

“余清澤那個傻小子,我可不屑認識?!?/p>

旁邊是老板放在紙箱子上解凍的海鮮,很大的一股腥味。

江燧捂了捂鼻子,他沒有看靳柯磊。視線越過小道看著對面煙火繚繞的燒烤灘。

江燧開口。

“有什么事?!?/p>

靳柯磊假惺惺地笑出來。

“這不想認識認識嗎,平時都不見你蹤影。上次叫袁凱瑞去找你,你還把人家打了一頓?!?/p>

江燧沒回他,褐色的眼瞳毫無波瀾,他平常是挺忙的,臨縣東鎮(zhèn)兩邊跑。

忽的,少年似乎見了什么,眼神聚焦在一起,望著隔間外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他將只吸了一口的煙扔在地上碾滅,他起身,居高臨下望著靳柯磊。

“是他技不如人,還闖我東街巷?!?/p>

靳柯磊的父親是當(dāng)?shù)鼐炀瘑T,平日里本就囂張跋扈,今年父親升官成警察局長,他的底氣更甚,但在此時,平常傲嬌的他竟不敢望少年的眼。

他嗤笑,站起來,他比少年矮一截,只能昂頭望他,咬牙切齒。

“不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而已,怎么……?”

江燧的眼里泛起戾氣,他單手抓住他的頸脖,舌頭抵著后槽牙,從口里擠出話來。

“他不要命,你也來找死?”

靳柯磊也不是吃素的,他倒沒動手,擠出詭譎的笑,艱難地發(fā)聲。

“在雄英干的爽嗎?信不信我叫我爸斷了你們財路?!?/p>

江燧凝神。

一瞬間,被人抓住了死穴。

雄英是個地下拳擊場,是俞城一個富家少爺嚴風(fēng)行開的,包括那春風(fēng)里酒吧也有他的股份。

拳場聚集了許多有錢人消遣,他們玩法多式多樣,最經(jīng)典的玩法是類似于賭博,賭哪個拳擊手會贏。暗暗地還會進行黑色交易。

春風(fēng)里酒吧臟的多。賭博,販毒,很多違法的事都在那進行。

他這幾年干過很多工作,即使在燒烤店貪黑起早地兼職,但都不及富家子弟的消遣來錢快。他們的手指一揮,有時就能破壞一個美好的家庭。

人性麻木,他很討厭那種感覺,但現(xiàn)實殘酷,他無路可選。

靳柯磊父親是警察,查到這些資料很簡單。

但是,若是如他所說把他們一窩端,那余清澤也難逃一劫。讓他沒想到的是,余清澤對他敬佩的很,他竟然能讓靳柯磊放棄余清澤。

靳柯磊見江燧無言,他變得囂張起來,臉因為缺氧而充血發(fā)紅,他說。

“有本事去雄英拳場比一比啊,你不是缺錢嗎?贏了爺給你賞錢?!?/p>

江燧眼里如一潭死水,盯著靳柯磊發(fā)紅又帶著囂張氣焰的眼。他松開手。

眼角微微下垂,望著靳柯磊脖子上的紅印,他的語氣薄涼如冰霜。

“奉陪到底?!?/p>

隨后,江燧起身,他掀開竹簾子,往外面走去。

老板見江燧出來,他端著盤子問他。

“哎,今天這么早就收工啦?”

江燧瞥了他一眼。

“有事,工資隨你扣?!?/p>

靳柯磊咳了兩聲,他捂著脖子,猩紅的眼盯著少年的背影。

他心里卻是有一絲后怕的。

媽的,被人抓住把柄還這么屌。

……

不知過了多久,唐初余覺得不屬于她的身體被人撈起。

她敏感警惕,啞著喉嚨發(fā)聲。

“陳浩南?”

那人沒回她,只是將女孩翻過身靠在自己寬闊梆硬的背上。

唐初余實在無力說第二句話,

她努力掙扎,呢喃著,對他拳打腳踢。

走出鬧嚷嚷的夜市,又是一段漆黑的路。月光銀白灑在少年臉上,感受著女孩的溫度,他突然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

江燧側(cè)耳看了一眼不老實的女孩,冷不丁地開口。

“再動把你扔下去。”

唐初余意識恢復(fù)了一些,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江燧褐色飄逸的頭發(fā)。

女孩神志不清的喊了一句。

“江燧?!?/p>

女孩的身子滾燙滾燙的,呼吸炙熱,若有若無地噴灑在他脖子上。

江燧停下腳步,他把人往上顛了一下,喉結(jié)滾動,“嗯”了一聲。

得到回應(yīng),女孩圈住男孩脖子的手勒緊了一些,靠在他寬敞的背沉沉睡過去。

……

宿醉起床必然是頭疼的。

唐初余揉揉太陽穴,她艱難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躺在自己的床上。

摸索到手機,時間上顯示中午12點半。

昨晚的記憶忽閃而過,但模糊,她愣神。

打開微信,陳浩南給她發(fā)了好幾條信息。顯示是昨天晚上發(fā)的。

“你回去了?”

“到家沒?”

“我問了燒烤大叔,他說你被人背走了,那是你朋友嗎?”

……

不是他。

唐初余赤腳下床,走到門口。

門虛掖著,鑰匙被插在鎖孔里,她拔了下來,“啪嗒”一聲關(guān)了門。

手機突然震動,響起消息提示音。

是江燧發(fā)的信息,應(yīng)該是聽到了她的關(guān)門聲。

“把外套洗了?!?/p>

她走回房,黑色外套躺在凳子上,與前兩件不同的是,這件左胸前印了一個logo。

她拿起來,過了一夜,但撲鼻而來的仍是濃重的酒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