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說《女尊:我為鳳后描紅妝》,男女主角分別是沈月鏡傅憐,作者“宛小荷”創(chuàng)作的一部優(yōu)秀男頻作品,純凈無彈窗版閱讀體驗極佳,劇情精彩片段:眼看著夕陽西下,馬上就要到與宋雨濛約定的時辰了,我趴在書案上,捂著腦袋哀嚎:“哎呦,哎呦,姑姑,孤的頭怎的忽然疼起來了……”白芍鎮(zhèn)定地捏起我纖細的手腕,伸出兩根指頭搭上我的脈搏,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陛下明明脈象正常,身體康健,難道是……批折子批得太久,所以頭暈了么……”“孤一連數(shù)日兢兢業(yè)業(yè)地案...

第7章 春風(fēng)醉人(一) 試讀章節(jié)

在紫明殿里悶著喝了三天的藥,每次喝完藥后,我都會從食盒里取出一塊甜甜的桃干,風(fēng)寒漸漸地也痊愈。

不過聽宮人們說,江展夏那日從紫明殿看望我回去的路上,被冷風(fēng)侵襲,自己也受了風(fēng)寒,我本要去侍疾,卻被他宮里的大宮人婉拒了。

大宮人說:“有醫(yī)官在,太后的身子馬上就能好起來的,陛下又不會治病,還總?cè)翘笊鷼?,就莫要在此時進去添亂了。”

江展夏現(xiàn)在看見我肯定只會生氣,我只得悻悻離去。

眼看著夕陽西下,馬上就要到與宋雨濛約定的時辰了,我趴在書案上,捂著腦袋哀嚎:“哎呦,哎呦,姑姑,孤的頭怎的忽然疼起來了……”

白芍鎮(zhèn)定地捏起我纖細的手腕,伸出兩根指頭搭上我的脈搏,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陛下明明脈象正常,身體康健,難道是……批折子批得太久,所以頭暈了么……”

“孤一連數(shù)日兢兢業(yè)業(yè)地案牘勞形、焚膏繼晷,誰人見了不贊嘆一聲孤的勤政?孤今晚實在不想批折子了,只想在榻上悶頭大睡一場,姑姑也不必在這里守著孤,早些回去歇息罷。”我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故作頭疼得要緊,不時地還發(fā)出“哎呦哎呦”的叫喚。

白芍沉默了一會兒,秀麗的臉上不起絲毫波瀾,語調(diào)也平靜如水:“諾,陛下辛苦了,那就好好休息罷?!?/p>

確認白芍離開了紫明殿,我如釋重負,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趕緊從衣箱里找出提前備好的便服,將自己打扮成一位俏麗的京城少女。

對著菱花鏡照了又照,確認這樣的打扮沒有問題之后,我沖著一名小宮人招呼道:“孤之前讓你去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沒?”

“陛下有命,奴婢不敢不從,可是……”小宮人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陛下真的要擅自出宮么,若是被白芍姑姑和太后知道……”

“你不說,孤不說,誰能知道孤出宮了?”我威逼利誘道,“從此以后,你就是孤的心腹小宮女了,來,孤賜你個名字叫阿柿?!?/p>

“謝……謝陛下……只是,奴婢不喜歡吃柿子,奴婢喜歡吃桃,可不可以……”

我氣不打一處來:“孤是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從今以后你就叫阿柿?!?/p>

阿柿嚇得冷汗直冒,擦了擦額汗后,給我取來披風(fēng),罩在我的頭上,道:“那陛下就隨奴婢一起,以出宮采辦的名目去南門罷……”

我喜歡柿子樹,天底下最喜歡,只是因為冷宮的蘅蕪苑里有一棵年代悠久的柿子樹,我年年都怕盼它成熟,盼它結(jié)出紅澄澄的果子,盼父親爬上樹為我摘下又甜又多汁的柿子。

那是我兒時艱難成長的環(huán)境里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可惜只有深秋才有,柿子樹一結(jié)果,我就知道歲月輪轉(zhuǎn),又馬上要到冬天,我與父親的日子又會煎熬許多了。

翻身坐上馬車,我捂著臉,從重重宮禁里混跡了出去,聽到宮門落鎖的聲音之后,我心里升起一種異樣的輕快感——我長這么大,還從未出過宮呢。

我不禁打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往身后回望這扇相傳有三十六丈高、由瑞獸麒麟鎮(zhèn)守門楣、鑲嵌了不計其數(shù)金黃門釘?shù)膶m門,忽然被一種厚重感壓上心頭。

這座皇宮禁錮了我,但也保護了我,出了這座牢籠,我應(yīng)該不會倒霉地遇到刺殺之類的事情罷?

出了南門,到了長街處,我正欲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從我眼前路過,連兵甲撞擊的聲音都是那樣井然有序,可見這支軍隊的訓(xùn)練有素。

當(dāng)我看清這是何人的軍隊時,我趕緊將腳縮了回來,退回到馬車內(nèi),慌慌張張地對坐在車轅處的阿柿道:“阿柿,速去為孤尋一頂帷帽來!”

“噢噢……諾……”

真是活見鬼!我的云大將軍,云崖,怎么提前班師回朝了?

“喵——喵嗚——”

聽到這熟悉的暗號,我便知道是宋雨濛來了,接過阿柿遞進來的帷帽,我全副武裝地跳下馬車,朝大樹后面撅著的屁股踹了一腳:“莫張望了,孤在這兒!”

“噓,噓噓噓……”宋雨濛扭過頭,將食指比在嘴唇上,小聲道,“您在外不可再自稱孤了,當(dāng)心身份敗露!”

“知道了……”

我自覺失言,朝四面八方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來往的都是尋常的布衣百姓后,懸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宋雨濛著急道:“春風(fēng)樓已經(jīng)開門攬客了,快隨我來,不然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在我從宋雨濛手里搶來的那本《紅香小記》里頭,是這樣寫春風(fēng)樓的:

“長寧街,煙花勝地也,每至城向夕, 各樓上常有紗燈無數(shù),輝煌羅列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中以春風(fēng)樓最盛,小童妖冶,香粉彌漫,蓮花章臺舞細腰,酒釀不醉人自醉,含笑七尺間,縱好女難過美人關(guān)。”

站在春風(fēng)樓里,我愣了愣——

我從未見過這么多姿容好看的男人有打扮得光彩照人、倚在恩客懷里笑得眉目含春的,也有出塵俊逸,彈撥著各色絲竹管弦的,蓮花章臺之上,細軟的腰肢曼舞,雪白的胳膊大腿晃了我的眼,我感到鼻間一熱,好像有一股熱流涌出。

我趕緊從腰間掏出方巾捂住鼻子,該死的,怎么這個時候流鼻血了?

宋雨濛看起來是這里的???,她來春風(fēng)樓就像回快樂老家一般 ,與幾個相熟的嫖客勾肩搭背,議論著臺上臺下人的風(fēng)采,不時還將我引薦給她們:“這位是不才家中小妹,第一次來春風(fēng)樓,大家多多關(guān)照,多多關(guān)照……”

阿柿站在我身后,茫然地環(huán)視四周,既新奇又擔(dān)憂。

我拉住宋雨濛的衣袖,低聲問道:“你說的妙不可言,妙在何處?”

“別急,別急?!彼斡隄髯е易讼聛恚钢屡_道,“新任花魁皎皎公子馬上就要出來了,你先看著,這可是近十年里最好看的花魁!”

皎皎者易污,這是傅憐教給我的道理,與在座之中嫖客們的灼熱目光不同,我頗有些同情地看著這些花容月貌的少年,看著他們笑容滿面、甚至是卑微地哄著那些客人時,便覺得他們其實很可憐,心中的愉悅感頓時消散了大半。

我道:“他們是從出生起,就在春風(fēng)樓的么?”

宋雨濛臉上的笑意分毫不減:“不全是,有的是小倌與女妓相配的家生子,有的是家里窮,父母給賣進來的,還有的是流落街頭的孤兒,樓主看他們皮相好,就也收進來了?!?/p>

我“嗯”了一聲,忽然聽得一陣銀鈴響,章臺之上的花球,宛如千樹萬樹梨花開,驀地在一瞬間綻放,無數(shù)雪白的杏花花瓣落了下來,青紗帳后,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姿漸漸浮現(xiàn)。

樂師們手里彈奏的曲調(diào)也更換了,由方才的熱烈澎湃,變成了緩緩如泉水叮咚的慢曲。

只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素手從輕紗帳內(nèi)緩緩伸出——

這位名動京師的皎皎公子終于露了臉,他穿著像雪一樣白的衣袍,發(fā)絲半束,臉上好似描了妝,又好似未描妝,眉心綴了一抹火紅的花鈿,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抬眸一刻,座中一片沸騰。

這人的名字喚作皎皎,臉蛋果真動人如皎月,顧盼生輝,舉手投足之間的高貴撩人姿態(tài),與那些侍奉酒席的小倌們果然大不一樣。

“快快快!”宋雨濛像失了智一般,在我身上渾身上下地摸索著,“可帶了什么值錢的物件出來?借我,借我!”

“膽兒肥了呀你,敢對我上下其手?”我嫌棄地撇開她的手,往臺上若有若無地又多看了幾眼。

宋雨濛求道:“皎皎公子的出閣夜,我盼了許久了,就算不能當(dāng)他的第一位恩客,能和他喝上一盞茶也是好的,幫我?guī)臀摇?/p>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從手上取下一枚玉扳指扔給了她,環(huán)抱著胸,靜靜看著臺上的人。

無數(shù)人都喜歡他,無數(shù)人都愿意散盡家財只為看他一眼,就因為他有一張好看的臉么?

宋雨濛捧著自己湊好的財物前去競拍皎皎公子的出閣夜,臺下一眾伙計撥弄著算盤,清點著金銀,神情略帶幾分倨傲,手上收錢的動作忙個不停。

片刻后,宋雨濛從人堆里擠了回來,好奇地問我:“皎皎公子那么好看的人,你就一點不心動?”

語罷,她又附在我耳邊小聲道:“您可是天子,坐擁天下,您要是看上了,就把他帶走罷!”

“不感興趣?!蔽译S口飲了杯果酒,“我不喜歡被那么多人喜歡的東西。”

的確,我不喜歡被那么多人簇擁喜歡的人和物,既然已經(jīng)有這么多人喜歡,我再去喜歡的話,未免會顯得俗氣。

再說了,皎皎的皮囊雖美,可我又不是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比如……傅憐。

可惜傅憐的氣質(zhì)有些過于清冷了,除卻講學(xué)時頭頭是道,平時他不怎么愛說話,非相熟之人都不愿與他親近,不似皎皎這般溫潤疏朗有親和力。

我瞧著熱鬧,坐等著競價的結(jié)果出來,春風(fēng)樓的鴇父站在樓閣上喊道:“恭喜錢員外,今晚皎皎公子的入幕之賓,就是錢員外了!”

這時涌上來幾個家仆推搡著眾人道:“閃開,閃開,給我們員外讓讓路——”

聽人喚他為員外,敢情是一位商賈。只見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女人拖著笨重的身子穿過人群,走上章臺,拉起皎皎細嫩柔軟的手,笑道:“安心伺候好本大姐,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皎皎公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幾分,他垂眸的那一刻,似乎有些幾分失落在里面,復(fù)又抬起他那流光溢彩的眸子,順著女人的手,倚靠進她的懷里,淺笑道:“奴家今夜,但求姐姐憐惜?!?/p>

宋雨濛在原地捶胸頓足:“可氣??!皎皎公子的出閣夜,怎么就許了這樣粗鄙的女人?”

嗑了會兒瓜子,我吐出瓜子皮道:“怎么,你看不起人家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了規(guī)則里既然寫了價高者得,你就愿賭服輸罷。”

“我……你……唉!”宋雨濛憤憤道,“我忘了,你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