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柳之是古代言情小說《還散樓》中涉及到的靈魂人物,二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看點十足,作者“月兒一枚”正在潛心更新后續(xù)情節(jié)中,梗概:即使讓他們捐錢給少年,包他一路上吃穿用度,也是一口答應(yīng),臉上毫無變色。只可惜,少年不愛財。也難怪,少年又不差錢,要那么多錢做什么。背著滿麻袋的錢到處走是想累死他嗎?說到底這鎮(zhèn)子上的人就是害怕他,為什么害怕呢?只因少年做了幾件可以說很了不起的事情...

第一章 少年 試讀章節(jié)

在人間的某一個小鎮(zhèn)上,有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說是人,但這鎮(zhèn)上的人每每見之都如遇猛虎下山般,逃的逃、躲的躲,也有人竟拖家?guī)Э谶h走他鄉(xiāng),唯恐避之不及,沾染上禍事。

之所以說少年不普通,對不知情的外鄉(xiāng)人來說,他可能比其他人更富有些,比其他人的傳言更多些,比傳言的人呢又更神秘一些,神秘之處又多了一絲同情與憐惜,因為他成了孤兒。

他父母留給他的財富足以讓他花三輩子的了,據(jù)鎮(zhèn)子上的人的不完全統(tǒng)計,這些錢也足以養(yǎng)活這鎮(zhèn)子上數(shù)百戶人家十年之久了,這么有錢的少年可以說這輩子是衣食無憂,不愁吃穿。但大家關(guān)心的不是他有沒有錢,而是他何時離開這鎮(zhèn)子,去別處霍霍。即使讓他們捐錢給少年,包他一路上吃穿用度,也是一口答應(yīng),臉上毫無變色。只可惜,少年不愛財。

也難怪,少年又不差錢,要那么多錢做什么。背著滿麻袋的錢到處走是想累死他嗎?

說到底這鎮(zhèn)子上的人就是害怕他,為什么害怕呢?只因少年做了幾件可以說很了不起的事情。這世間的人很奇怪,奇怪之處在于他們對“敬畏”不時有誤解,比如對明明是感到敬畏或是感恩戴德的事情常常感到害怕和恐懼。但細想之下,這不是他們的錯,對一些未知而具有強大力量的事物感到懼怕,是一種本能,本能讓他們?nèi)绱?,他們又能奈何?/p>

說多了,讓我們把話說回來。這少年為鎮(zhèn)子只做了三件事,而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山打虎,你沒有聽錯,就是上山打老虎!

鎮(zhèn)子上的人都知道附近有座山,山上有洞,名為閻羅殿,光聽名字都讓人毛骨悚然,為之色變,這洞非人所能進的,除非有人想死。這名字是哪個說書人起的,還是鎮(zhèn)上的人都有共識,這就不用贅述了吧。這閻羅殿里呢有一只吊睛白額大蟲,在這山上稱王稱霸數(shù)十年載,期間有不少英雄好漢拉幫結(jié)伙前去與之一戰(zhàn),大戰(zhàn)三百回合,最后戰(zhàn)績十戰(zhàn)九敗,勝的那一場只因老虎吃撐了,趴在洞里睡懶覺不出來。它不出來,卻沒有人敢上,誰知道它是吃撐了爬不起來,還是假裝睡覺想搞偷襲?

就這樣他們與一只老虎僵持了兩天兩夜,最后老虎被餓醒了,那些人也就能“歇息”了。

鎮(zhèn)子上的人更加害怕不敢上山活動了,甚至這種害怕被刻進了骨子里,每一代都被教育不準上山,因為那是一座禁山——被禁止的山。即使上山砍柴或者采藥都需要再跑幾十里外,去其他鎮(zhèn)上買,隨著買的次數(shù)越多,其他鎮(zhèn)上的人得知老虎事情后,便提高了藥價,以至于鎮(zhèn)子上的人過得苦不堪言。最后也有冒險去上山采藥的,只是沒有再回來罷了。

老虎這般猖狂的日子,直到這名少年的出現(xiàn)才得以結(jié)束。

少年獨自一人上山,身子纖瘦的他什么也沒有帶,也沒帶武器,也沒有帶隨從仆人,只身一人。于是有人壯著膽子問他為什么不戴,他只是有些羞愧地笑道:“我不會用啊?!边@么極其簡單的一句理由卻令人頓時瞠目結(jié)舌、啞口無言。

鎮(zhèn)子上的人等了幾乎一天一夜,在大家都以為那少年已經(jīng)被老虎一口吃掉,并打著哈欠回家睡覺的時候,少年一身破爛不堪的回來了。衣服雖然破爛,但少年的身子卻是毫發(fā)無損,眼眸清澈如水,墨發(fā)飛揚,見到他們還在等他,竟露出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朝他們走來,似是對他們的行為十分感動。

待眾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問之下,才得知他是去山里的小河里洗了澡才回來晚的,至于那只老虎竟是被他活活給累死了!

而這第二件事則是劫法場!

哪件事情都不簡單,單單上山打虎一事便已是傳的神乎其神,更何況是劫法場這等更不要命的事情……咳咳,說錯了,應(yīng)該都挺要命的。

事情起因呢是在平安縣,縣里有一戶屠戶人家發(fā)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位母親還有一對兒女。而兇手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就是風評一直不好,還被傳虐待過妻子的丈夫。此兇案一出,不脛而走,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平安縣,轟動一時。

平安縣的縣令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這縣令不用說,光從外貌和品行就能看出來,這官指定是他花錢或是托關(guān)系買來的。自從他上任后,就沒有為老百姓干成一件好事,整日只知道到處吃喝嫖賭,無論世事,當然也沒有做過令老百姓極其厭惡的事情。只是比一般般稍差一點而已。

屠戶兇案一發(fā),丈夫當場被當做兇手逮捕起來。雖然丈夫在逮捕過程中大喊冤枉,還打傷四五名官吏,想要逃走,但還是被縣令使計捉住,并打斷雙腿關(guān)入大牢,等候發(fā)落。而等來的結(jié)果無外乎一種,死罪,斬首示眾。

聽到這消息的平安縣百姓無人不大快人心,稱縣令是明辨是非的好縣令。

法場上丈夫被五花大綁,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身旁一名大漢舉著大砍刀,刀刃寒光如水,只待午時已到,將其頭砍下示眾。法場下面的百姓唾罵聲此起彼伏,扔什么的都有,還好有官吏阻止,不然法場就成了垃圾場。

還未到午時,縣令便迫不及待地想讓那名丈夫身首異處,眾人隨著那斬立決的牌子落下,一陣歡呼聲響起,震耳欲聾。所有人都在以為他死路一條……死得好,這種畜牲不如的人就該死……就算下地獄也不為過的時候,一名身著白色長衫書生模樣的少年突然爬上了法場!

是爬上去的,你沒有看錯。

少年哼哧哼哧爬上法場,還不忘嘀咕一句這法場建的太高了,不合規(guī)矩。

這……劫法場就合規(guī)矩了?

眾人一見頓時鴉雀無聲,一臉驚疑,張大了嘴巴,手中的菜葉子、雞蛋都忘記扔了,四下安靜的如同進了一片墳地一般。就連臺上坐著的縣令都呆愣住了。

少年先是不急不躁地拍掉身上的塵土,然后看了一眼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那名丈夫,微微嘆息一聲。他轉(zhuǎn)過身朝縣令禮貌地福了福身,口氣溫和地道:“縣令大人,你們弄錯了,這人不是兇手,兇手另有他人。”

縣令最先回過神來,他一聽這話臉上竟突然顯現(xiàn)出一絲慌亂,但轉(zhuǎn)瞬即逝,他一拍大腿沒好氣地道:“你是何人!你可知這是法場,劫法場可是死罪!”

少年并沒理會他,好像剛才那一俯身行禮只是和他說一聲,他沒有把他當成空氣,轉(zhuǎn)身面朝臺下眾人。

“你們搞錯了,兇手不是這名丈夫。至于兇手是誰,在下會與你們說清楚的?!鄙倌昃従彽氐溃艾F(xiàn)在我要講一個故事。從前有一戶人家,夫妻恩愛非常,相敬如賓,很快他們便有了一男一女兩個健康的孩子,他們過得幸福二又美滿,讓許多人羨慕。只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只畜牲突然闖了進來,咬死了妻子,就連幾歲大的孩童也沒有放過,最后甚至還嫁禍給了歸家的丈夫……”

還未說完縣令便下令捉拿法場上的少年,但卻被一旁的監(jiān)斬官制止了。這名監(jiān)斬官是新上任的,之前那名因病去世,監(jiān)斬官這位置便一直空缺著,好在屠戶兇案發(fā)生時,上頭便派遣新的監(jiān)斬官擔任。

“先慢著,不如等他說完再捉拿他。何況現(xiàn)在午時未到?!北O(jiān)斬官瞇起眼睛打量法場上這名少年,如此說道。

不知為何這少年給他感覺很怪,一時說不清楚,方才雖說的是故事,明人都知道他暗指的是屠戶兇案,而他好似親身經(jīng)歷一般,說的頭頭是道。

他正要看看這少年是有多大的把握敢在法場上這般若無其事地說出此話!

少年突然朝監(jiān)斬官行了一禮,禮貌地道:“多謝監(jiān)斬官大人?!?/p>

監(jiān)斬官頓了一下,不怒自威道:“不必謝我,若是你說的都是謊話,你一樣死罪。”即使再膽大的人聽到死罪二字也會變色,可眼前這少年卻是表現(xiàn)的十分淡然,就像他真的不怕死,覺得死就像是……家常便飯?

“哼!嫁禍?那晚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人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不是兇手又是何人?!”縣令強作鎮(zhèn)靜,突然冷哼一聲說道。

“啊,這人當然是死者的丈夫和父親了。”少年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

縣令被他這一句話差點氣出內(nèi)傷,“什么亂七八糟!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他是兇手,可是他親口承認了?”

“那是當然。”縣令一聽,淫邪一笑,“你若是不信,可以親口問他?!?/p>

他本以為這回可以扳回一局,讓少年自討苦吃,沒想到少年卻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縣令大人對他屈打成招,即使說了我也不會信的?!?/p>

縣令冷汗,想都沒想忙道:“你問他,我可沒對他動刑,是他自己把自己傷成這樣的……”

“我知道?!敝宦犐倌昃従彽氐?,“我說過,他們夫妻關(guān)系很好,好到若是一方不幸死了,另一方也不會茍且偷生,為了永遠在一起而選擇殉情的?!?/p>

“何況這世間只有他一個人了,了無牽掛,與其痛苦的活著倒不如……”

少年最后一句看似是在說那名丈夫,實則又在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