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理由


陸漸離自然也識得慕桓笙,畢竟南楚的將領拿得出手兒的就那么幾位。而這慕桓笙,也勉強能算得其中有幾分本事,能稱之為對手的一個。

"她呢?"陸漸離開門見山。

"誰?"慕桓笙挑眉,明知故問。

陸漸離顯然懶得與他周旋,一字一頓道:"南梧。"

慕桓笙哼笑一聲,走近他,用僅有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在下以為,王爺作為偶人,該喚她一聲主人才對,難道不是嗎?"

不是試探,而是篤定。來自同類的氣息,非友即敵。

陸漸離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不過僅彌留一瞬,便隨一聲嘲諷散去:"我與你不同,我的命從來不需她施舍。"

像是被一刀插在了軟肋上,慕桓笙面色微頓,抬眼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對于他的敵意,陸漸離只勾了下嘴角:"許久不見,慕將軍倒是愈發(fā)沒長進了!如今竟連個女人都護不周全了?!"

慕桓笙眉心倏然皺緊,想起月前張副官與他回稟的事情,臉色登時陰沉至極,咬牙道:"攝政王這消息倒是靈通。"

"彼此彼此。"

一個東夷王爺與他一個南楚本國的世子說彼此彼此,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畢竟,那人是從他這兒逃掉的,好巧不巧,還是楚元帝的探子。至于他回稟的消息……

無非就是世子內(nèi)院養(yǎng)著一位美人兒,這位美人兒刀槍不入!

以楚元帝如今癡迷還丹成仙,一心想著長生不死的勁頭兒,定是要想法子將這位美人兒請到宮里頭去……

而他,區(qū)區(qū)一個陵王世子,還能抗旨不尊?!

思及此,他不由有些惱恨,恨君王昏庸,惱自己無能。

袖籠之下,他指節(jié)攥得發(fā)青,最后頭也不回的進了一旁的東廂。

陸漸離看了一眼候在一邊兒裝聾作啞,極力降低存在感的張某人。

張副官感受到他的視線,一時間福至心靈,非常識相的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西廂房:"那位姑……"他頓了一下,把禿嚕到嘴邊兒的姑奶奶三字咽了回去,虛咳了一聲,重新開口道,"那位姑娘歇在這間兒。"

陸漸離下意識的瞇了下眼,徑直朝西廂房走去,連門也未敲,直接推門而入。

張副官在身后看的兩眼發(fā)直,臉上的神情與壯士斷腕差不了幾分。他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不愧是殺神,這等勇氣真不是我輩能想較的??!

房內(nèi),在他推門而入的一剎那,一個柔軟的身軀便貼了上來。

玉白的手臂似水蛇一般,攀上他的脖頸。白色錦緞的中衣散著懷,半披在肩頭,繡著七彩鳳紋的紺色肚兜包裹著柔軟美好,與他的胸膛貼得嚴絲合縫。

他眸色微深,將她自懷中推離:"明日隨我回花城,有本王在,沒人敢動你。"

南梧看著他克制隱忍的模樣,輕笑一聲,后退一步,背脊緊貼著后頭的雕花頂梁柱:"王爺,你似乎弄錯了,這兒是南楚,不是東夷。"

陸漸離聞言,只覺得有些好笑,幽幽問道:"既然如此,你還讓沈輕塵拖著那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尋本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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