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結新解 試讀章節(jié)

越想越氣，想到了事件的起末之際，自己的重要性，老爺子終于是忍不住了。就在他準備發(fā)作的時候，兒子兩只手已經(jīng)從桌子底下使勁的握住自己的大腿上的手，眼光里全是哀求。

老爺子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故作輕松道：“高石博，如果你對這個事情持反對意見。我暫時也不想說什么。你可以先按照自己的過法去體驗生活。等哪天時機合適了，咱們爺孫仨再來聊一聊?！闭f完之后，老爺子起身就離開了兒子的書房，慢吞吞回自己院子了。

留下了高總管和自己的兒子在書房面對而坐。高總管看著自己的兒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都是親爺孫，這鬧得哪樣兒?。　?/p>

高公子倔強的抬起頭：“父親，難道我錯了嗎？你和爺爺整天翻來覆去的都是車轱轆話。你們當初過得有多艱難，吃不飽的穿不暖，我要感謝老一輩。我現(xiàn)在優(yōu)渥的生活都是老一輩用命換來的?？墒?，時代一樣嗎？現(xiàn)在的時代還是老一輩的時代嗎？現(xiàn)在生活穩(wěn)定，我可以整天吃飽穿暖，甚至去各種玩，各種作！即使是作，也是在一個限度之內，我不會玩過火，也不會太離譜！這樣的生活很穩(wěn)定，很愜意，不太用去看誰的臉色。我為什么要整天想著造反什么的，還使命，還責任，還人類？怎么滴，爺爺要造神君的反，要改變整個天地還是怎么滴?”

沒等高公子接著往下說，高總管站起來一個巴掌摔了過去：“高石博，閉上你的嘴！你知道你在講什么東西嗎？！你知道你說的話如果有一句傳到神君或者大祭司那里，會給整個高家?guī)硎裁春蠊麊?？！你可以自己去死，你的生命屬于我和你母親，更屬于你自己。但是，如果因為你的一舉一動，害得其他族人因此怎樣，在死神面前你敢去看你的爺爺，你的母親，還有我嗎？”

高公子捂住自己腫脹的臉頰，仰望著父親舉起來的手，以及眼底的那絲失望，心里頓時沒了底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又低下了頭。

高總管坐下，喝了口茶，逐漸平穩(wěn)，又忍不住說道：“小博，許多事我也不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你現(xiàn)在穩(wěn)定優(yōu)渥的生活確實是來自于你的爺爺和我。如果撇開我們，你的生活會這么如意嗎？不僅僅是你，神國所有人，以及周圍其他部族的人，會這么穩(wěn)定嗎？你爺爺剛才沒有接著再說，是因為你說得對嗎?不是的！是因為你爺爺不知道怎么從你的角度出發(fā)，給你把這件事說清楚你才能理解。我不知道家族在東方是什么生活什么環(huán)境,”

高總管的目光也望向東方：“但是我知道，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你爺爺以前絕對是一個養(yǎng)優(yōu)尊渥的人，人的家境決定自己基礎生活的質量，也決定了他的基礎素養(yǎng)和辦事風格。你的說話做事是誰教的？是你老子我！你老子的是誰教的？是老子的老子！”

高公子被父親這一頓繞口的訓話給瞬間整笑了，高總管也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說話有點跟平常不一樣。板著臉說道：“笑什么笑？我給你說話呢！”

本來氣氛都凝結成霜，頓時好像又化成了一陣暖氣，倆人大的說話基調又輕松了起來。

高總管又板著臉說道：“你爺爺多好強一人呀，你哪怕有些事理解不了。也先別急著反駁他的話，他也沒要求你現(xiàn)在做什么啊。除了學習以外，其他的都是和我當年一模一樣的。你就當修身養(yǎng)性了。再說，現(xiàn)在不也讓你去神殿學習神術了嘛。年輕人可以任性，可以叛逆，唯獨不可以沖勁兒！你別整天想著混日子，日子真混起來才是無聊且難受?！?/p>

高公子聽了父親說了半天，才想起自己除了多了條責任之外，好像爺爺當時也沒有要求更多讓自己做的，其實還都是那么一說而已，并沒有說什么實質上讓自己做的東西，自己為當時反應那么激烈呢？

細思極恐，難道自己是一個沒有擔當?shù)娜藛?？為什么一提到使命或者責任兩個字，就那么逃避？又或者，自己是一個懶于思考的人，提到那么長遠的路程，自己就急于逃避？再或者，自己難道真的是一個安于享樂，執(zhí)著攀比的人嗎？

高公子腦子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自己一大跳，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印象中的自己不說給父母爭光，最起碼在貴族圈里算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物吧？不整天享樂，到底是自己的個人習慣，還是父母爺爺?shù)募s束；勤學務實，到底是自己的真實生活作風，還是良好的家教帶來的管控？

“得，看來自己最近需要好好靜靜了，到底哪個鏈子出了問題。一定是周圍大環(huán)境影響了自己，貴圈太亂了，把自己也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對，一定是這樣！自己還小，意志不堅定，貴圈這些垃圾一天凈宣揚一些不好的東西，才把自己帶到糜子地里了?！备吖舆@么想著，頓時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大好青年，還有得挽救，自己一定要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嘛。

于是給自己的父親說道：“對不起，爹。孩子今天做的不好，是孩子一時任性了，孩子孩子這就給爺爺?shù)狼溉ァ：阂院蟛粫龠@么任性，這么執(zhí)著于做自己了！您等著，孩兒絕對不會辜負您和爺爺?shù)慕虒?。哪怕責任遠大，使命長久，孩兒也一定吧家族給的任務執(zhí)行到底！”

還沒等到高總管感慨自己的苦口婆心，教導有方呢，高公子就一溜煙跑向他爺爺?shù)姆块g。

來到爺爺房間門口，高公子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先觀察了一下情況，看爺爺?shù)降资莻€什么樣子，有沒有發(fā)脾氣之類的。但是與自己想的不一樣，爺爺沒有因為自己的賭氣摔東西，或者什么寫字畫畫之類的宣泄，也沒有找人傾訴。爺爺就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天外發(fā)呆。但是，臉上的失落是藏不住的，好像還有一絲絲愧疚，或許是其他的情緒吧，爺爺也沒有對不起這個家庭，這個家庭的繁榮和現(xiàn)在的地位都是爺爺一點一點攢起來的。

高公子輕輕敲了三下門，在門口問道：“爺爺，還在生氣嗎？孫兒可以進來不？”

過了幾秒鐘，爺爺不知道是整理情緒，還是才反應過來，在里面輕輕說道：“進來唄，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你是我孫子的事實。雖然，這孫子現(xiàn)在有點管不住了?！?/p>

高公子頓時一臉愧疚，走到爺爺書桌前面，坐了下來。

“爺爺，對不起。是孫兒任性了！”高公子路上醞釀了那么久，等到一看到爺爺，聽到爺爺依稀有點蒼老的語音，所有的說辭都忘得一干二凈，就剩這么一句話了。

爺爺抬起頭：“沒事，誰不曾男兒輕狂過！爺爺想當然了，這么些年，也不曾考慮過你和你爹的感受。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部署做事?；蛟S，有些事，就不該你們承擔，只是爺爺?shù)囊粠樵?。?/p>

高公子問道：“爺爺，家族到底有什么使命，后面的計劃你方便透露一點點嗎？孫兒什么也不懂，所有的未知才讓孫兒心里沒底，才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希望您體諒一下。”

爺爺抬起頭，看向高公子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出高公子的想法。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爺爺走過去把房門關好，然后回身問道：“孩子，爺爺給你說的話，你可以做不到，但是可以不傳到第三個人耳朵里嗎？”

高公子想了一下，說道：“您這會說的所有，孫兒只能保證盡力去做，不保證做得很好，但是一定會盡全力。今天，這會，您和孫兒只是嘮了一些您當年伴隨第一代神君開疆拓土的事跡，吹了一些老年人都愛吹的牛！其他的什么也沒講?！?/p>

爺爺聽到這些，終于滿是皺褶的臉露出了一絲笑意：“不論你怎么想的，你的話還是讓爺爺很欣慰。哪怕只是因為你父親的訓導來安慰我，爺爺這黃土賣到脖子的人還是覺得人生又有了新的意義！”

“在當下，有些人可能因為溫飽在奮斗，有些人可能在因為權利在奮斗，這些都是不同的人在為不同的目的而做的事情。但是，無法忽略的是，我們人類還在與自然相抗爭，自然到現(xiàn)在仍是人類最大的敵人。頻頻的自然災害，洪水，旱災，氣候的各種反常；野獸橫行，不知名的，知名的；還有嘴關鍵的一點，神明?！?/p>

爺爺頓了一下：“小博，你相信有神明嗎？”

高公子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牽扯到神明上了。思考了一下，還是說道：“應該是有的吧。無風不起浪，沒有神明不可能傳出這么多神明的故事，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神話。再說，神殿已經(jīng)存在了太久了，各種神術都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爺爺微笑道：“是的，你說得不錯。神明的確存在，在這里，在遙遠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