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月已過。
這一個月里,慕云帆就洗了兩次澡。
每次都提著一個木桶。
和羅不平他們來到山泉中。
享受那份環(huán)繞全身的涼爽。
雖不如現(xiàn)代淋浴的便捷。
但在清洗后,渾身舒暢。
他也漸漸適應了睡在破廟里。
雖然晚上會有蝙蝠進來騷擾。
雖然時不時有跳蚤打攪。
但他清楚,自己能活下來便已是一大步。
現(xiàn)在,他要更加努力地活著。
活的更好。
從豬場主的房間內走出。
旁人都能看到慕云帆臉上的笑容。
一個月的薪水是這般沉甸。
慕云帆不斷抓著手中的錢。
身邊的人紛紛投來戲謔的話語。
像是在揶揄這位績效墊底的人。
“像他那種切塊的速度,兩個月才頂我一個月?!?/p>
一個人冷嘲熱諷道。
對于這種話,慕云帆并不擔心。
他的眼神放著光。
自信的光。
步入張老頭鐵匠鋪,向四周看去。
慕云帆道:
“老工匠,能否幫我打一把殺豬刀?”
張鐵匠聽到客人的聲音,將鐵錘丟在一旁。
火爐之中,火星四散。
“你這后生怎么還不死心?
我干這行幾十年了,你有我懂?
你若真的亂來,那就是浪費錢?!?/p>
老鐵匠說道,十分不屑。
對于這種經驗主義,慕云帆不以為然。
他謙順的說道:
“老工匠,你說得對。
可我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打一把刀。
能否幫我?”
張鐵匠看著慕云帆的雙眼。
眼神之中一片虔誠。
他默默的嘆了口氣。
“孩子,那行吧,你想鍛造什么刀?”
聽到這話,慕云帆笑了。
他笑自己終于有機會建立威信了。
開口道:
“我給你一個比例,只需要鐵、碳、鉻?!?/p>
張鐵匠不解道:
“鉻?你要這作甚?”
慕云帆淡笑一聲。
這是一個現(xiàn)代的合金鋼公式。
縱然他講了,這張鐵匠也聽不懂。
慕云帆謙和道:
“我曾做過一個夢,夢中有一仙人。
他告訴我按此配比鍛刀,定是好刀?!?/p>
張鐵匠沒上過什么學。
六歲起就跟隨著先父打鐵。
對于這種玄學之說,他是堅定不移的。
他也曾聽說不少仙人托夢的奇事。
張鐵匠無奈道:
“也罷,就聽你的。
咱們可先說好,鍛造好了,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怪我?!?/p>
對此,慕云帆早已料到。
他點頭道:
“那是自然,你只管嚴格按照我說的比例來?!?/p>
兩人四目相對。
張鐵匠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蔑視。
小小一個后生,還能天生懂鍛鐵不成?
自己也是學了幾十年才有今日的嫻熟。
這世上就沒有哪個鐵匠是天生的。
就算歐冶子來,也未必能行。
在他看來,這就是慕云帆胡亂一說。
但對方已經付了錢,他也只能照做。
與張鐵匠告別后,慕云帆回到破廟中。
沒人。
慕云帆有些驚詫。
照往常,羅大哥他們應該回來了才對。
這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事?
他立刻出門,四處尋找。
突然,幾陣迅疾的腳步聲傳來。
不好,有埋伏。
慕云帆四顧張望。
四個身影突然躥出。
慕云帆感覺自己被抬起。
高懸空中。
慕云帆叫道:
“你們要做什么?
知道本大爺是誰嗎,你們也敢動?”
這陣叫囂惹得那幾人的頭目很不爽。
這幾人都戴著一個頭套。
那人用一個渾厚響亮的聲音說道:
“怎么,你也敢自稱大爺?
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我動根鼻毛就能弄你啊?!?/p>
那人邊說邊拿出一根木棍。
對準慕云帆的后庭,頂了一下。
那酸爽,讓他忍不住叫道:
“額啊……?!?/p>
那種痛感,難以用語言形容。
好在那人沒有很用力,還沒到讓他昏厥的程度。
這幾人攻擊性如此之強。
慕云帆準備先降低姿態(tài)。
示弱(認慫)道:
“大哥們,行行好吧。
小弟我一分錢都沒,不信你們可以摸?!?/p>
那人一聽,直接笑道:
“嗯?沒錢?小子你敢唬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剛發(fā)了薪水。”
他邊說邊用手拍了拍慕云帆的褲兜。
很平坦,沒東西。
不對勁。
他又將手伸了進去。
反復檢查后,一文錢都沒。
他大吃一驚,難以言喻。
這小子不是剛發(fā)了薪水。
錢呢?
他心中想到一個不好的可能。
雖然這個可能對男人來說沒什么。
他問慕云帆:
“小子,你下午干嘛去了。
不會去溫柔鄉(xiāng)找了個妹子吧?”
聽到這話,慕云帆一陣寒噤。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受到了玷污。
身為頂級科學家,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
他厲聲反駁道:
“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這話直接激怒了那人。
他再拿起棍,對著慕云帆的后庭刺去。
大吼一聲。
“?。 ?/p>
慕云帆以為他又要來一下。
當即嚇出一身汗。
求饒道:
“別別別,我認,我認?!?/p>
他剛說完,棍子也停止動靜。
“小子,早點承認不就完了。
都是男人,沒什么好害羞的?!?/p>
隨后,那人咳嗽幾聲。
慕云帆被四人放下。
他身上沒可圖的東西。
認為被他們就此放過了。
剛準備松一口氣。
那幾人摘掉頭套。
居然是羅不平和高矮胖瘦五人。
慕云帆驚叫道:
“怎么是你們?”
那幾人根本沒管慕云帆的問題。
他們放聲大笑著,戲謔道:
“你小子居然也去溫柔鄉(xiāng)啊。
我們原以為你是位謙謙君子?!?/p>
這話語之中充滿貶低之意。
殊不知慕云帆是被逼無奈。
他哀嘆道:
“我沒去過。
你們這個玩笑不好笑?!?/p>
見慕云帆皺起眉頭,幾人立刻停止嘲弄。
羅不平拍了拍慕云帆的肩膀。
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
關心道:
“小子,告訴哥,是不是被人搶了?”
慕云帆搖搖頭。
羅不平又問道:
“那是掉了?”
慕云帆再次搖頭。
羅不平眼珠一轉,想了想。
憤憤的直跺腳,怒道:
“那一定是被人偷了。
別怕,哥幫你找回來?!?/p>
說完,羅不平就背過身去。
慕云帆立刻解釋:
“沒有丟,我拿去鍛刀了?!?/p>
這話一出,羅不平等人先是詫異。
然后,一陣狂笑。
他們很是不解。
羅不平走到慕云帆的身邊。
拍了拍他的背,說道:
“你呀,就是太執(zhí)拗了。
我和那張鐵匠熟,如果還沒開始做,我?guī)湍惆彦X要回來。
你傻不傻,那是一個月的工錢?!?/p>
慕云帆道:
“不需要,你們看好?!?/p>
他邊說邊向廟中走去。
羅不平以為他這是生氣了。
給高矮胖瘦四人一個眼神。
五人齊步向前,跟著慕云帆。
羅不平輕聲說道:
“一定是我們之前取笑他。
他這是和我們慪氣上了?!?/p>
那四人點點頭,上前道歉:
“我們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雖然笑了你,但絕無惡意。”
慕云帆聽后,覺得他們格局小了。
他搖頭道:
“你們多慮了。
相信我,我的刀會比以往的刀都要好?!?/p>
見慕云帆這般有底氣,幾人也作棄了。
后來的時日里,那刀便是慕云帆的盼頭。
一把刀,關系他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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