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周的補課很快就結束了,又回到了見不到周穆的日子,總覺得特別難熬。
加他qq的那天,我?guī)缀趿⒓淳涂赐晁械膭討B(tài),寥寥無幾,還都是與各種武器有關的各種圖片和文章,這樣看來他竟然還是一個十足十的軍事迷。
不過從這周開始,動態(tài)畫風突然大變,變得生活氣息十足。
常常會發(fā)一些食物的圖片,什么松鼠桂魚,糖醋里脊,蟹黃獅子頭,是看的口水都能流下來的程度。
不過阿姨擔心的可能確實有道理,周穆的每條動態(tài)下幾乎都是零評論,看來他確實比較孤僻,或許學霸的世界總歸是有些不同。
馬上就要過年了,家里的阿姨也開始準備年貨,我也忙里偷閑,做完作業(yè),就開始搗鼓吃的。
之間撿的桂花還在,不如就蒸點桂花糕,給魔女和姥姥送點,如果做的再好看點,就給周穆和阿姨也送一些。
桂花糕做起來不難,但工序比較復雜。
先把粘米粉,糯米粉,糖粉加清水拌勻,再用手搓成顆粒狀,最好用曬網(wǎng)篩一遍。
放入磨具鋪平,上鍋前切好,撒上桂花開蒸,蒸好后再淋上糖桂花,簡直是色香味俱全。
“言言這次做的太好了,跟超市買的似的!”
家里的阿姨吃了一口,笑得滿臉褶子,言語間盡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
給家里留了一部分,又請劉叔過來帶一些回去給爺爺奶奶,剩下的分成兩半,用盒子裝了起來。
做之前就給魔女發(fā)了消息,她說劉峰去加拿大看外公外婆去了,整天窩在家里,有我去陪,簡直求之不得!
蘇蕊也挺不容易的,自小父母離異,判給了母親,母親卻又把她扔給了自己的母親。
聽說,父母雙方都再婚了,條件都不差,但就是不愿意帶著蘇蕊。
好在姥姥對她很好,也不愁吃喝,日子也算過得清閑自在。
“嗯~真好吃!言言,你怎么這么賢惠呀!我要是男的,肯定把你娶回家。”
我給她遞了張紙,臉上吃的跟小花貓似的,也不理她的彩虹屁,只是催促著她給周穆發(fā)消息。
“干嘛不自己問?”
“我……我就是怕打擾,而且人家店里的東西比我這個好吃多了,我……”
大概是見我磨磨唧唧的,魔女實在是受不了了,打開手機竟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還是放的外音。
“嘟……嘟……”
電話響的第二聲我就想掛斷了,可周穆已經(jīng)把電話接起來了。
“喂,什么事?”
真是直截了當。
“周穆,言言的手機沒電了,讓我?guī)兔Υ騻€電話?!?/p>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當下就把電話掐了,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魔女才不管我突不突然,撒腿就跑到樓下去了,留我與手機面面相覷。
“何言?”
周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這是我第一次隔著電話聽見他的聲音,感覺真的很奇妙。
“周穆,你……你今天有時間嗎?”
“今天沒什么事兒,怎么了?”
“嘿!周穆你還來不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邊有人叫他,細聽還能聽見籃球在地上拍打的動靜,難道他現(xiàn)在正在打球?
“呃,要是……”
“幾點,地址!”
嗯?這是要出來?
“說話!”
大概是有點著急打球,周穆的語氣有點急。
我趕緊答道:“我做了桂花糕,放在魔女這里了?!?/p>
不知道周穆的住址,又不敢送去店里獻丑,就只好把魔女這里當中轉站了。
“把地址發(fā)你,自己送過來!”
“我……”
“嘟……”
他直接把電話掛了,并且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都沒收到信息。
難道他還在打籃球?
“言言,我們?nèi)コ曰疱伆?!不想吃家里的飯了?!?/p>
魔女趴在我的肩膀上,撒嬌似的說道。
我躊躇再三,還是拒絕了她。
“周穆說讓我把桂花糕送他家里去?!?/p>
魔女嘟嘟嘴,雙手抱胸,點了點我的腦袋說道:“你這樣以后會被吃的死死的!沒出息!”
“什么吃的死死的!”
我害羞的反駁道,說的好像我跟周穆能有什么苗頭一樣。
“你別裝了,你敢說你不喜歡周穆?”
“我……”
不敢說。
少年的喜歡即使不說,也會從眼睛里溢出來。
可是那天,我在魔女家等到晚上十點,也沒能收到消息。
盒子里的桂花糕早就冷了,看起來也不似剛蒸出來時的柔軟香甜,正如我過期了的等待,喜悅全無。
他或許說了就忘了,又或者從沒想過有個傻子會等信息等到深夜。
那晚,我住在了魔女家里。
她知道我難過,把珍藏的巧克力都拿出來哄我。
“你別傷心,我們言言多好,是他不知好歹?!?/p>
我失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
平心而論,我從未奢望能與他有什么結果。只是喜歡他,離近一點就欣喜若狂,被冷落了,就暗自神傷,一顆心總是懸著,酸酸澀澀。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往回趕,今天我們?nèi)页鲩T度假,到初三那天才會回到A市。
手機沒電了,可也顧不上,一進門就被催促著收拾衣物。
我簡單拿了些春夏的衣服,帶上電腦就急匆匆的坐上車,早上九點的飛機,實在是有些趕。
“言言,這次你齊頌哥哥也去了,到時候多跟他聊聊,媽媽也想把你送過去?!?/p>
媽媽想讓我出國!
“媽!我不想去國外!”
我打小就乖巧,很少跟家里人對著來,記憶中這還是頭一次。
“何言,怎么在跟媽媽說話!”
父親嚴厲的說道。
此時,媽媽的表情也有些受傷。
我看著心里難受,低著頭不肯說話。
半晌,媽媽才又握著我的手,輕聲說道:“當父母的,總想為孩子把路鋪好,不希望你有太多的壓力。但是,如果你不想出去,爸媽也會逼著你去?!?/p>
“媽!”
我哽咽著撲進媽媽的懷里,心里愧疚極了,她這么愛我,處處為我考慮,我卻因為自私的念頭頂撞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這一下哭得太久了,等下飛機時,眼睛又紅又腫,被來接機的齊頌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
齊頌一家早年移民華盛頓,他的母親是我媽媽的閨中好友,他的父親又是我爸的大學同學,因此兩家走得特別近,幾乎每年都會相約度假,這次更是難得在春節(jié)相聚。
干媽干爹在前頭同我父母聊天,齊頌故意落在后面,輕聲問道:“言言怎么了?”
我搖搖頭,不想說話。
昨晚沒睡好,剛剛又在飛機上哭了一場,現(xiàn)在走的每一步都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齊頌一向體貼,見不想說話,就安靜的陪我走路。
“你看他們,多般配!我們齊頌知道言言來,不知道有多高興,說她喜歡海,還特地留了間視線最好的房間給她?!?/p>
又來了,干媽也真是的,從小打趣我們到大,總說讓我長大嫁給齊頌,給她當兒媳婦。
“我們家言言就是小孩子心性,哪里像齊頌那樣穩(wěn)重?!?/p>
媽媽從小就喜歡齊頌,更不得他是自己的兒子才好。
想到這里,我惡狠狠地瞪了齊頌一眼。
哪知道齊頌不氣反笑,還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說道:“言言,你剪這個頭發(fā)真可愛,好像回到你小時候的樣子?!?/p>
我嘟了嘟嘴,不說話。這人總是說我小時候的糗事,什么躲在桌子下偷吃,抱著他睡,結果流了一臉的哈喇子,總之就是有點討厭。
他這個人表面看起來穩(wěn)重有禮,實際上腹黑幼稚,常常讓人捉摸不透。
回到酒店,我立即把手機充上電,然后就打算先去泡個澡。
等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手機一直在不停的震動。
我趕緊走過去查看,是周穆!
我按下接聽鍵,周穆的聲音傳了過來:“何言?!?/p>
他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帶著“嘶嘶”電流聲和掩飾不住的急切。
我愣了一下,回道:“怎么啦?”
那頭卻一下沒了聲音,正想出聲詢問。
他又說道:“你……在哪?”
我感受到了他的脆弱,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周穆,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我現(xiàn)在在外地,你怎么了?”
說著,我開始思索著最快到達A市的方案。
“何言,對不起,那天有點事兒,所以沒有給你發(fā)消息?!?/p>
是因為這個事情嗎?
我稍微放松了一下,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說道:“沒關系?!?/p>
只要不是不想理我就沒關系。
“那天,我剛給你掛完電話,就有人過來搶地盤……”
說到這,周穆哽咽了一下,仿佛實在不愿意再回想,而我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我的男孩是在哭嗎?
“周穆!周穆!周穆!”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我想說你的痛苦我能夠感受得到,我知道你難過,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難過呢?
“他本來是朝著我來的,我躲了一下……我躲了一下,后面的胖子被推到鐵絲網(wǎng)上……他的后背撞進了翹起來的鐵絲,他滿身都是血,都是血!”
他說到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嗓子也啞了,整個人非常的崩潰。
我緊緊地捏著手機,不斷告訴他:“不怪你,不怪你,你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周穆,周穆,周穆……”
手機那頭卻再沒了言語,只有悲憤的哭泣聲,聲聲砸在我的心頭,我的心也劇烈的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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