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悠悠的前行,蘇綰慵懶的靠著構欄閉目養(yǎng)神,現(xiàn)在她的心情特別好。
心情好的時候最適合吃點好的,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
“雀兒,到哪了?”蘇綰問。
“娘子,半個時辰前入得臨安府,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到蘇府?!?/p>
“哦。附近有沒有什么可以用飯的地方?”
“娘子,前面有家食肆。”
“嗯。去食肆,吃點東西?!?/p>
“諾?!比竷好Ψ愿儡嚪蚯叭ァ?/p>
車夫將馬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食肆門口,雀兒扶著蘇綰下了馬車。
這間食肆也算氣派非凡,兩層的樓房,二樓開間正對著遠處的虹橋。只是這名字起的有點隨意,叫“肆佰捌食肆”。
“走,進去看看?!碧K綰招呼雀兒道。
食肆大門是木枋扎的彩樓歡門,跨進歡門,正對的墻上掛著一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大堂擺放著九張雞翅木束腰八仙桌,每張八仙桌配四張雞翅木方椅,柜臺在大堂左側。
現(xiàn)是申時,大堂只有兩桌客人在吃酒。蘇綰頓了頓,直接上了二樓。二樓兩側是雅閣,唯窗戶處放著兩張八仙桌。蘇綰看到其中一張八仙桌已有客人,一位白凈少年正坐在方椅上飲茶。還有一位身穿黑色蜀錦直綴,身材挺拔的少年站在窗欄邊,面朝窗外。
蘇綰著實有些餓了急忙落座,吩咐雀兒去柜臺點一壺龍鳳團茶、一盤荔枝甘露餅、一盤桂花糕。窗外遠處虹橋上的人來人往一覽無余。 吹著秋日午后微風,蘇綰不禁有些發(fā)愣。
“這位是蘇娘子吧?!编徸陌變羯倌晖蝗婚_口道。
蘇綰轉向白凈少年,有些詫異“你認識我?”
“算是吧。認識謝郎君的人都知謝君安未來新婦乃定遠將軍府的蘇娘子。”白凈少年說著,隨手放下茶盞。
“所以呢。請問郎君有何貴干?!碧K綰有些厭煩陌生人的攀談,她向來不喜歡這種自以為熟識的傻子。
“無事。只是我們剛在靈隱寺中看了場好戲?!?/p>
“哦?”蘇綰語氣中有些防備。
“我等在靈隱寺冷泉亭觀景。正巧看到蘇娘子演的一出戲,真是精彩?!?/p>
冷泉亭在靈隱溪上,那個角度或許可以看清靈隱溪發(fā)生的事情,蘇綰有些心虛的攥緊了衣袖里的拳頭。
“郎君何意?我沒有聽懂。”無論他是否看清,蘇綰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哦?蘇娘子,這里也沒有別人,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我等并無惡意,只是好奇?!?/p>
蘇綰并未言語,任由白凈少年自說自話。
“蘇娘子,你與謝郎君畢竟有婚約在,為何要將謝郎君與另一位小女娘推入水中。難道你與這小女娘有仇怨?小女娘之間打鬧不傷大雅,蘇娘子竟這么小心眼,報復這小女娘嗎?”
“又或者蘇娘子是對與謝郎君的婚約不滿意?蘇娘子難道不知,若此事傳揚出去,謝郎君就要娶那小女娘,或是納那小女娘為妾。若要娶她,則必然會與你取消婚約,若是納她,蘇娘子沒進門就先有了個姐妹?!?/p>
“無論什么原因,蘇娘子這么做,也不是小女娘該做的事情。難道蘇娘子不覺得丟蘇府的臉面?”
蘇綰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周圍是令人窒息的安靜。突然,蘇綰笑了。
“咳,這位郎君,既然氣氛到這了,我再不說就不禮貌了?!碧K綰清了清喉嚨,含笑注視著白凈少年。
“第一,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向來心眼小,有仇當場就報了?!?/p>
“第二,謝郎君與我退婚,與你何干?!?/p>
“第三,謝郎君納她做妾,又與你何干?!?/p>
“最后,我時常聽嬤嬤說,鄰家的阿嬤活到了80歲。郎君你知道為何嗎?”蘇綰說完后,盯著白凈少年的眼睛問道。
“為何?”
“因為鄰家的阿嬤從不多管閑事?!?/p>
“你~~”白凈少年怒不可遏,忽得的站起身來,正要與蘇綰理論一番。
“噗~~”一旁傳來了笑聲。
笑聲來自窗欄邊站著的另一個少年,方才由于欄桿的遮擋,蘇綰并沒有注意到,而他正是坊市塞給雀兒荷包的那位少年。
“哥舒,你笑什么!” 白凈少年一拍桌子,狠狠說道。
“蕭郎君,不好意思,實在是沒忍住。”哥舒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楚黎、楚子懿、小公爺~~” 蕭玨氣的拍了桌子。
面朝窗外,身穿黑色蜀錦直綴的少年轉過身,腰間的和田白玉雙麒麟紋玉佩在微微晃動“哥舒?!?/p>
“諾?!备缡娴拖骂^,噤聲。只是嘴角還是控制不住扯動。
“各位郎君,我家中有事先行告退。還是見面不相識的好。”蘇綰慌忙起身告辭。蘇綰雖是有仇必報的小女子,但那也得看是誰,碰到鎮(zhèn)國公府的小公爺這種既富且貴的人,只有四個字閉嘴保命。
蘇綰一把拉住剛上樓的雀兒,飛一般朝食肆外走去,出門前隨手向柜臺扔了一把錢幣。雀兒則一頭霧水的被蘇綰扯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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