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止陌心中一動,國子監(jiān)是大武朝的最高學府,也是未來大武朝精英的搖籃。
要想做一個合格的昏君,就必須把國子監(jiān)拿下,將來若是沒有滿堂文武精英,他又怎么能酒池肉林、紙醉金迷呢?
國子監(jiān)校長常雍剛被他宰了,那可是無數(shù)國子監(jiān)學子的目標和偶像,但他完全無所謂會不會被學子們仇視,開玩笑,老子是皇帝,這是一個讓自己露臉并收獲大批粉絲的好機會啊。
想到這里他回頭喚道:“玉兒。”
“?。俊?br>
林止陌一臉嚴肅道:“學之道,唯有自己持之以恒勤奮苦讀,作弊之舉斷不可取!”
晉陽公主吐了吐舌頭:“哦,皇兄教訓得是,玉兒記得了?!?br>
林止陌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兩日之后,朕與你一起去。”
“什……什么?皇兄要……一起去?”
晉陽公主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她記憶中的皇兄曾經(jīng)倒也是個喜愛學習的人,可只對史學與軍事感興趣,作詩的水平也就一般般。
最主要的是,兩日后舉辦詩會的那位岑夫子以前就是皇兄的授業(yè)恩師,在皇兄性情大變成了暴虐的昏君之后,岑夫子甚至公開宣稱將他革除門墻,斷絕師徒情誼了。
晉陽公主才很想阻止勸說一番,國子監(jiān)那幫學子一個個都眼高于頂,對于自己這個風評極差的皇兄從來都沒有好印象,私底下更是沒少諷刺挖苦。
就怕到時候去了惹來一身嘲諷,最終丟了面子,關鍵是他丟面子無所謂,可別連累了自己。
不過最終她也只是甜甜一笑,酒窩里幾乎滴出蜜來:“好呀,那玉兒就等著皇兄了。”
林止陌回到了乾清宮。
一晚上沒睡的后遺癥激情退去后也漸漸顯露了出來,他很困。
但是回到寢宮還是拉著夏鳳卿問了很多事。
岑夫子這個名字他聽說過,曾經(jīng)的華蓋殿大學士,太子太傅,是姬景文還在東宮時的授業(yè)恩師。
林止陌的身邊可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在朝堂上,就算不是寧嵩一黨的,卻也和他林止陌沒什么關系。
所以,他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拉攏一下,借著曾經(jīng)和皇帝的師徒情誼,把老頭再拉回來。
然而得到的答復卻是岑夫子因生有眼疾,慢慢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告老養(yǎng)病。
夏鳳卿給他細細講述了一番她所知道的一切,岑夫子,名溪年,即將步入耳順,也就是六十歲。
忠正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正因為如此被先帝委任為太子業(yè)師,但在朝堂上卻只是做到了禮部右侍郎。
可惜岑夫子學識深厚,最終都未達天官,實在讓不少人為之扼腕嘆息。
不過他本就是京城當?shù)厝耸浚顺龀煤笤诶ッ骱献×讼聛?,平日里由女兒?zhí)筆,他來口述,在家編撰論儒論經(jīng)之書,而國子監(jiān)的學子們時常會來請教岑夫子,他也會不遺余力地教導指點。
雖身處朝堂之外,依然發(fā)揮著余熱。
林止陌也覺得可惜。
不過他依然還是決定去參加那個詩會,這么一個將畢生奉獻給學術的老人,值得他尊敬。
何況國子監(jiān)是林止陌想要掌控住的,說不定到時候就會出現(xiàn)一個契機。
夏鳳卿細細地給他說著岑夫子,說著國子監(jiān),還有晉陽公主,林止陌的眼皮開始越來越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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