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余燼里逢見春光》“扶妖”的作品之一,沈迢安溫知虞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除夕京城處處張燈結(jié)彩、敲鑼擊鼓、爆竹聲連連,一派辭舊迎新的喜慶遠離喧囂的相府,卻是被一片陰翳籠罩著傳言,丞相夫人快不行了……聚春堂院中古柏覆雪,墻邊紅梅正盛自天微微亮起,探望的人進進出出、絡(luò)繹不絕,幾乎要踏平聚春堂的門檻屏風外跪著一堆人,擠擠攘攘的,大多都伸長脖頸往里看,試圖窺得一二光景床邊,往日殺生予奪、冷漠苛刻的丞相沈迢安,如今正溫柔地握著夫人的手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本就清癯的...

余燼里逢見春光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這一世,對應(yīng)事件都在提前發(fā)生。

她該如何做?

溫知虞對著佛像磕了磕頭,側(cè)頭看向溫庭瑞:“你現(xiàn)在就出宮去,設(shè)法留住燕止危。

三日,你只需再留他三日。

你告訴他,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蛟化龍,那是別人騙他的?!?br>
“那你呢?”溫庭瑞問。

溫知虞垂下眼睫:“太后心疼我,早晚會松口的,只需再等上一等?!?br>
溫庭瑞來得及,走得也急。

對他,溫知虞向來是放心的。

溫庭瑞走后,太后帶著長公主走進佛堂:“宮人說,庭瑞那孩子來過?

這般匆忙,可是有要緊事?”

“回稟太后,庭瑞是來告訴我,榮安王妃要去刑部侍郎府上給燕止危提親?!睖刂萑鐚嵳f。

可是,刑部侍郎何時多了個女兒?

莫不是新收的養(yǎng)女?

太后撥著佛珠的動作一滯:“如此正好,他娶侍郎千金,你嫁沈迢安,皆大歡喜?!?br>
“阿虞不歡喜?!睖刂莨蜃送Π危骸把嘀刮?梢匀⑺?,但,阿虞絕不嫁給沈迢安。

若強行逼婚,阿虞寧愿剃發(fā)為尼,與青燈古佛為伴。”

“放肆!”太后擰眉斥責:“哀家與你父母錦衣玉食地養(yǎng)你長大,你便這么報答我們?

哀家是你外祖母之前,先是這大周國的太后,豈能容你威脅?

你若冥頑不靈,別怪哀家讓皇帝下旨賜婚!”

語罷,拂袖而去。

長公主急得不行,抖著袖子:“阿虞,你……你真是……”

溫知虞紅著眼眶看她。

長公主又氣又急,訓(xùn)斥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你好好跪著,我去勸勸太后。”

“辛苦母親?!?br>
長公主走后,佛堂外的宮人也全都退了出去。

隔著繚繞的煙,溫知虞望著佛像,雙手合十,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兩世的叛逆,都用在這幾日了。

望著似是在低頭俯視眾生的金身佛像,溫知虞虔誠跪拜:“佛祖在上,請保佑燕止危此生長命百歲、歲歲平安,壽終正寢。

也請保佑辛夷山的無辜百姓們逢兇化吉,順利渡過天災(zāi)劫難……”

早膳時間,長公主派了人來。

見溫知虞一動不動,宮人輕聲提醒:“郡主,素齋已經(jīng)備好了?!?br>
“撤下去分了吧?!睖刂蓍_口道:“去和御廚知會一聲,一日三食都不必做我那份了。”

宮女心下訝異,趕緊回惠安殿稟報太后。

太后望著滿桌精致佳肴,面上看不出情緒:“她既鬧絕食,便讓她餓著。”

“母后。”長公主一點胃口也無,放下筷子,嘆氣道:“不如就此松口罷?

您還記得,我同您說的夢境一事么?

阿虞若真嫁給沈迢安,應(yīng)了那個夢,年紀輕輕便郁郁而終……

您既信佛,為何又不信夢?”

“啪!”

太后重重將筷子放下,沉聲吩咐:“來人,將臨川郡主帶來見哀家。”

溫知虞很快被帶到。

連續(xù)跪了幾日,她膝蓋疼痛難忍,站都站不住,只能咬牙繼續(xù)跪著。

太后威嚴地凝視著她:“你是因為反復(fù)做一個夢,才不愿嫁給沈迢安的?!?br>
“不全是。”溫知虞應(yīng)道:“阿虞心悅燕止危?!?br>
太后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可以理解,一個人在看膩了奇珍異寶之后,可能會被廉價玩意兒短暫勾走目光。

但她不理解,身為同齡女子中佼佼者的溫知虞,會心悅同齡人中最差的燕止危!

太荒唐了!

“好!好得很……”太后氣得手指握成拳,才忍住發(fā)火的沖動。

恰是這時,宮人在門口小心通傳:“太子駕到?!?br>
燕弘璋邁入殿中,便覺得不太對。

年輕的太子給太后請完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三人,含笑道:“底下人送來了今年新產(chǎn)的甜瓜,聽聞姑姑和阿虞表妹也在,弘璋便親自送些過來。

出宮時,正好帶些回去。”

“太子有心了?!遍L公主開口。

“多謝太子殿下。”溫知虞跪著行了一禮。

太后揉了額角,表情和藹了不少:“太子來得正好,哀家有件事要交給你辦?!?br>
燕弘璋道:“太后請講?!?br>
太后問:“哀家聽聞,今年皇子們的課業(yè),你父皇全權(quán)交由你來檢查了?”

“回太后,的確如此?!毖嗪腓盎氐馈?br>
“嗯?!?br>
太后應(yīng)了一聲,垂著眼皮,看不清情緒。

燕弘璋眼觀鼻鼻觀心,主動補充:“宗室子弟的課業(yè)檢查,父皇也交予弘璋了。

擇日,弘璋便會抽查?!?br>
太后掀起眼皮。

燕弘璋眸色溫和地笑了笑。

太后開口:“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恰逢休沐,你選幾個宗室子弟,好好考一考課業(yè)。

尤其是那些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單獨拎一兩個出來,好好敲打敲打。”

燕弘璋應(yīng)道:“弘璋知曉了?!?br>
太后又道:“屆時,把你那個沈伴讀也叫上?!?br>
燕弘璋含笑:“是?!?br>
溫知虞垂下眼眸。

太后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太后要將燕止危和沈迢安安排在一處,兩人只需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不需比較,便能高下立現(xiàn)……

她仿佛站在一條長長的宮道里,被高墻圍困,路的那頭站著沈迢安,身后所有人都在將她推向他。

可她,寧愿孤身攀高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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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弘璋陪著太后和長公主用了早膳,又說了會兒話才回的東宮。

等人走了,太后疲憊道:“哀家累了,云歌,你將阿虞先帶回府去看好?!?br>
長公主松了一口氣:“母后多保重身體,兒臣改日再進宮看您?!?br>
太后擺手。

溫知虞行了一禮,一瘸一拐地隨著母親出宮。

回府之后,長公主借口和武安侯商議要事,讓溫知虞先回鹿鳴院,又讓人去傳府醫(yī)。

離開前,溫知虞問武安侯:“父親,您常去朝中,可有在朝中聽聞南方水患的消息?”

“未曾聽說?!蔽浒埠罨氐溃骸八?,乃是都水監(jiān)的人管。

為父在京衛(wèi)司任的那個閑職,也就能管管偷雞摸狗、燒殺搶劫而已?!?br>
說完,又問:“為何問起這個?”

辛夷山會崩塌一事,溫知虞不知從何處說起,畢竟,她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這一世的辛夷山也會塌。

捏造謠言,引發(fā)恐慌,是要入牢獄的……

溫知虞思忖道:“阿虞見書上說,暴雨容易引發(fā)洪災(zāi),諸如山洪、山體崩塌、內(nèi)澇等。

今年,南方不是降雨連連么?

也不知,朝廷可有派專人巡視河道、山體,為那附近的百姓排險、做預(yù)警?”

“應(yīng)該有罷?”武安侯隨口道:“都水監(jiān)的事,為父的身份不便過問。

好了,治務(wù)自有朝廷會管,不是你一個剛及笄的閨閣女兒該操心的?!?br>
溫知虞只好應(yīng)道:“阿虞先回了?!?br>
武安侯擺手。

鹿鳴院。

侍女們早早就燒好熱水,備好干凈衣裙,服侍著溫知虞沐浴更衣。

院中曬著她的書,廊下擺放著各種珍貴香料。

沐浴完畢,趁府醫(yī)給她揉腿扎針的時間,她親自選了香料,坐在院中花架下制香,一忙就是一日。

次日,溫知虞起了個大早。

她將昨日分裝好的線香、末香以及香丸、香囊等取出,貼上紙條,帶去飯廳。

武安侯正扭著頭,低聲和長公主說了句什么,長公主面若桃花地嗔了他一句,惹得武安侯哈哈笑。

溫知虞正打算在門外先站會兒,就聽有人通傳:“長公主,侯爺,太子殿下來接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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