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行?!绷窒︽i笑了一下。
顧扶靈奇怪地看了眼林夕鎖。
坐在對面的柏然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感覺自己坐的椅子上有針扎一般。
他也想和顧扶靈說話……
許是柏然的怨念實在太過于大,遠(yuǎn)處的顧扶靈把目光投向了他。
柏然立刻坐得端端正正,可隨后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樣,于是又迅速放松下來。
顧扶靈看著柏然的一系列動作,不禁有些好笑與感慨。
明明活生生的畫面,可他這么一看卻似乎總是在回憶往事。
左手腕突然間傳來了一陣刺痛,少年皺了一下眉。右手不著痕跡的覆上了自己的左手,隨后緩慢地揉了揉。
總感覺今天并不會很順利。
顧扶靈才有這個念頭,遠(yuǎn)處的看臺突然傳出喧嘩,緊接著路行他們就全部面色嚴(yán)肅往外面走去。
顧扶靈幾人也紛紛起身往外走。
擂臺上的場景也慢慢映入幾人的眼簾。
只見一把長劍貫穿了一名女弟子的身軀,鮮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而長劍的主人臉色蒼白,雙腿發(fā)抖。
他看著四周,崩潰地跪在地上道:“掌門,弟子連五成功力都沒用上,是孫瑩師妹突然間收了勢撞上來的!”
這是歷年來弟子大會第一次出這種情況,路行作為掌門臉色十分不好。他陰沉著聲音道:“比試中斷,拿攝影石來。”
攝影石是各門各派用來記錄各種比試影像的特殊石頭,就是為了防止這一類難以以肉眼可見的情況發(fā)生。
記錄的弟子垂首遞上了攝影石,路行向其注入了靈力。
緊接著打斗的場景就重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顧扶靈望著影像,眉頭緊鎖。
這個叫孫瑩的人,并不是突然收勢。反而像是被人從后面推了一把,而本身靈氣突然不足導(dǎo)致的。
這個場景對于顧扶靈來說分外熟悉。
他將目光落在了木飛霜身后的江清影身上,上輩子出現(xiàn)這個情況的人可太多了。
凡是和江清影接觸過的人,最后都會莫名其妙卻又死的合情合理。
路行幾人把影像反復(fù)看了數(shù)遍也沒察覺到有何處不對,最后只能先皺著眉頭把那個無辜少年安撫住。
而另一邊,一位十四歲抱著孫瑩尸體哭的女孩引起了顧扶靈的注意。
“比試暫且繼續(xù),此事就此打住。過后再議?!?/p>
路行心中雖然存疑,可擂臺之上失手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所以也只能挑個借口。
那抱著孫瑩的少女何嘗不知,她抽泣著看著其他人把孫瑩帶走,自己只能咬咬牙站了回去。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失手呢……”
少女最后的話在顧扶靈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他捏了捏發(fā)疼的手。在看了幾場比試后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大會的喧鬧聲還隱隱能傳入顧扶靈的耳朵里,他回頭看了看掌門大殿的方向。隨后沿著石階慢慢的往前走著,歷史一步一步的重現(xiàn)讓顧扶靈心慌。
他知道自己是重生,可是也怕最后一事無成,重蹈覆轍。
“扶靈——”
身后傳來了柏然的聲音。
顧扶靈回頭,便看見上輩子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人,現(xiàn)在卻滿臉擔(dān)憂的朝著自己急匆匆跑來。
“我看你臉色不好?!鼻嗄旰每吹拿佳凵线€帶著世家弟子獨有的倨傲,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里一暖,“是不舒服嗎,我身上有丹藥,說不定有用呢?!?/p>
或許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改變。少年眼底的憂慮漸散,他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孫瑩師妹死的可疑,并沒有不舒服?!?/p>
柏然見顧扶靈不像是說謊,他撓了撓頭,最后用不太熟練的安慰語氣說道:“我也覺得古怪,可是那影像來來回回放了好幾遍,確實沒任何的問題。以往千鹿山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失手的情況,掌門他們會處理好的?!?/p>
顧扶靈聞言點了點頭。
“我陪你走走吧?!卑厝豢搭櫡鲮`好像依舊不開心,便主動道,“反正現(xiàn)在回去也無聊。”
顧扶靈不曾開口拒絕,他笑了笑,隨后和柏然并肩走在由青石板鋪就的路上。
柏然心里有些雀躍,他有時候看看四周,有時候也會歪頭觀察顧扶靈的情緒。
就在少年忍不住想要戳穿柏然小心思的時候,異變突生!
“小心!”柏然看著一道黑影沖過來,直接拉住顧扶靈的手就往旁邊一躲。與此同時,他手里也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
黑影從他們面前飛過時,顧扶靈皺了皺眉頭。
好濃一股酒味……
“是他?”柏然看清楚飛過來的人影,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把手里的武器收了回去。
“你認(rèn)識?”顧扶靈從柏然身后探出一節(jié)身子,有點好奇道。
“哎,這個人說起來糟心。”柏然像是想到什么難以啟齒的事,他見顧扶靈好奇,心里縱使一萬個不樂意也還是開口說了那人的身份。
“這個人是木師叔的前一個嫡傳弟子,名喚東方訴?!卑厝豢粗厣弦律酪h褸,渾身臟兮兮還帶著濃重酒味,已經(jīng)人事不省的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在清影師妹沒來之前一直是千鹿山的大師兄?!?/p>
后面的事情顧扶靈自己猜了個七七八八,可聽柏然說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生氣。
“之前木師叔沒收清影為徒之前,東方師兄對清影特別的好,幾乎和她形影不離。還提點清影修為上的不足,清影師妹那段時間修為可謂是突飛猛進(jìn)?!?/p>
“可是師妹修為突飛猛進(jìn),東方師兄的修為卻開始停滯不前,甚至還有了退步的趨勢?!卑厝徽f到這里就是一陣憤怒。
“他被木師叔批評了幾句,再加之清影師妹無處可去,竟生了歹念!要不是清影師妹修為進(jìn)步了,說不定已經(jīng)被廢了經(jīng)脈成了廢人?!?/p>
顧扶靈只覺得荒唐:“按你所說,這個東方訴是個嫉妒他人,見不得別人好的小人?”
柏然想了想:“也不,之前清影沒來時他對所有的人都很好,是個很稱職的大師兄?!?/p>
“噢~那就是隱藏得深了的偽君子?”
柏然好像不喜歡顧扶靈的評價,他別扭道:“我可沒怎么說,你也別說了?!?/p>
“我們這群弟子,受大師兄不少幫助。當(dāng)時掌門師叔還想依規(guī)定把東方師兄逐出千鹿山,是我們跪了三天才求回來的。”
青年看著地上躺著自暴自棄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誰知道掌門師叔不把他逐出去了,結(jié)果他自己開始自暴自棄,現(xiàn)在也不修煉,就喜歡喝酒!”
地上的人有了反應(yīng),他迷迷糊糊道:“酒——!滿上——!”
柏然:“……我滿你個大頭鬼??!”
或許是被人罵了讓東方訴有點清醒,他半睜著眼睛,費勁地看了看柏然,又看了看顧扶靈。隨后笑著拍起了手。
“哎喲我認(rèn)識你!柏然師弟……嗝!”他打了個酒嗝,又朝著顧扶靈笑,“你就是……就是蕭然的徒弟?”
東方訴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隨后撲了過去。
柏然一時沒防備,眼睜睜看著東方訴臟兮兮的手一把抓住顧扶靈的脖子。
“啊啊啊啊——!”
隨著柏然響徹天際的炸毛叫聲,顧扶靈也被掐著脖子推到在地。
他看著東方訴掩蓋在亂如雞窩頭發(fā)下的眼睛,不禁心中一凜。
“根骨不錯啊。”東方訴摸了摸少年的骨頭,嘴里喃喃道,“可惜,很快就不是你的咯~”
顧扶靈不淡定了,他反手抓住男子的手臂:“你知道些什么對不對?!”
東方訴條件反射道:“哎呀我——”
等等!
看著顧扶靈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罵自己瘋子,反而一臉嚴(yán)肅的問自己問題。東方訴也不淡定了。
可還沒等他說什么,已經(jīng)炸毛很久的柏然把他倆分開了。
顧扶靈只覺得脖子上力道一松,緊接著自己就被人拉了起來護(hù)在身后。
柏然氣的不輕,但他對東方訴依舊算是客氣:“師兄,你再這般對顧扶靈,我可就不客氣了?!?/p>
東方訴醉得東搖西晃,可卻怎么也不會摔倒在地。他一雙眼睛死死盯在顧扶靈身上,隨后笑著說:“你會來看看師兄嗎?”
“哈?”柏然一臉疑惑。
誰知顧扶靈同樣笑著點了點頭:“久仰大師兄,待過段時候,自會前來看望?!?/p>
柏然:“???”
東方訴聞言散漫一握拳:“那我隨時恭候,先走了?!?/p>
看著離去的東方訴,柏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倆怎么回事,看對眼了?”柏然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大師兄這么對其他人的時候,他們?nèi)慷己ε碌每薜澳锬??!?/p>
有了意外之喜的顧扶靈心情也不再郁悶,他掃了眼柏然,隨后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哎!你還沒回答我呢!”柏然追了上去,“你去弟子的住所干什么?!”
顧扶靈心情頗好:“找人。”
柏然起先還不明白,可跟著顧扶靈一路來到孫瑩的住所前,他就隱約明白了。
柏然看著一直在哭的小姑娘,忍不住咳了幾聲。
“柏師兄,顧師兄?!蹦巧倥亮瞬磷约貉劢堑臏I,她看見過來的顧扶靈,忍不住露出警惕的神情,“你們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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