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是假的

傅寒川冷眼望向門處,沉聲呵斥:“誰在門外?” 顧念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 她白凈的臉蛋緊繃,一向淡然的眸中,染上了一絲怒氣:“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整個病房寂靜無聲,張奕舔了舔嘴唇,想替老大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顧念看著對面的男人,心仿佛被人揪著一般。 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竟然對她另有所圖…… 對面男人突然起身。 在顧念的怒視下,傅寒川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她。 他語氣很像是熟悉了很久的老朋友,聲音中還帶著一絲調(diào)侃:“丫頭,你當(dāng)真不記得我了?” 這是…… 顧念狐疑打開。 盒子里放著一枚發(fā)夾。 少女目光微微一頓。 發(fā)夾上有葉片翠綠果兒泛紅的鉆石櫻桃,這是多年前就資助她的王姨送的。 孤兒院里很少有孩子能擁有發(fā)夾,所以她一直很寶貝。 后來,她把它送給跟她有過約定的人。 一別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竟然又遇見了! “你,難道是,寒哥哥?”顧念略驚訝。 難怪她之前見他,就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特殊感覺。 “認(rèn)得了?”他長指在她眉心一點。 顧念默然點頭,還沒緩過來。 一側(cè)的張奕扯起嘴角,表情猙獰的像是牙疼多年的病人,就連看兩人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老大…… 這顧念…… 不會吧? “你之前,為什么不說?”顧念滿目困惑,想認(rèn),但又不敢認(rèn)。 “認(rèn)得就好?!蹦腥溯p笑一聲,回避了她的問題。 有些事情,他只能以后跟她解釋。 顧念‘哦’了聲,余光瞥見他的傷不輕,秀氣的眉一擰,心里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沒事,小傷。” “這肉都翻過來了?!彼粗加X得疼。 “疼嗎?” 她指尖觸到他傷口邊緣的肌膚,很輕,有點癢,傅寒川喉結(jié)微動,目光逐漸深邃。 就在這時…… “姐姐?” 長廊上傳來呼喚聲。 顧念的眉頭瞬間緊蹙。 是顧雅。 她并不想去認(rèn)領(lǐng),只當(dāng)沒聽見聲音。 “姐姐你在哪兒?” 長廊上的人呼喊著,偶爾還摻插著道歉聲,想來是在一間間病房的找人。 傅寒川發(fā)現(xiàn)了顧念的不悅,示意張奕出去看看,也就在張奕出去的一瞬,顧雅已經(jīng)到病房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了顧念。 顧雅親密的上前,想要挽住她的手:“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葉姨只說了個房間號,可是我又不認(rèn)得這里,找了你好久呢?!? 顧念躲開,語調(diào)很淡的‘嗯’了聲算是回答。 小巷子里的事,與顧雅怕是脫不了關(guān)系。 可惜她沒證據(jù)。 顧雅也不惱,還要上去攬她,卻被傅寒川擋住。 “念念受了傷需要靜養(yǎng),這位小姐如果要探病等過段時間吧?!? 顧雅這時才注意到傅寒川,雖然他因為受傷,臉色有些蒼白,但俊美冷硬的臉龐依舊讓顧雅心動不已。 微微理了一下裙角,顧雅問道:“這位大哥哥,你跟姐姐是?” “朋友?!? 顧雅恨的牙癢癢。 這個顧念,搶走蔣勛不算,竟然還有個這么帥的朋友? 不行,她可不能讓她這么快活。 顧雅眼珠一轉(zhuǎn),問顧念,“姐,我怎么還不知道你有這么帥的朋友啊,蔣勛哥知道了,說不定都要吃醋呢,誒,說來,你這位朋友知道你訂婚了嗎?” “與你無關(guān)。” 眼見著顧念不耐的神情,傅寒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對張奕說,“請這位小姐出去。” 張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顧不上紳不紳士,立刻跑過去抓住顧雅的肩膀,強(qiáng)行帶她到病房門口:“這位小姐,請吧?!? 顧雅被趕了出去,也不想自討沒趣,索性離開了。 張奕撓著后腦勺回病房:“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就訂婚了啊?!? 那,豈不是跟老大就沒可能了? 難道見到老大對一個女生這么感興趣,太可惜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顧念的聲音被一串手機(jī)鈴打斷。 傅寒川抬手示意她停下,他接起電話,沒幾秒眉心就皺起。 掛了電話,傅寒川轉(zhuǎn)眸看了顧念一眼,聲音低沉:“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帶著張奕離開。 顧念看著他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感嘆了一下。 沒想到開個雜貨鋪也這么忙啊。 回到病房里。 坐到床上顧念才發(fā)現(xiàn),手里還攥著櫻桃發(fā)夾。 一晃快十年了。 真快。 顧念將發(fā)夾放到口袋里,側(cè)身躺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發(fā)夾還是回到她手里了。 醫(yī)院門口。 張奕將車開到傅寒川面前,搖下車窗:“老大,我們現(xiàn)在去哪?” “那兩個人在哪?”傅寒川坐進(jìn)車?yán)?,閉目養(yǎng)神。 “被我們的弟兄帶走了,您是要親自審?” “嗯?!? “那我之前說的事,還要不要往下查?”張奕試探性問道。 “查下去?!? “是?!睆堔葢?yīng)完后,欲言又止地舔著唇。 傅寒川見他沒開車,面色沉下了幾分,斜眸瞥向他;“想說就說。” 張奕咳嗽了一聲,試探性問道:“顧小姐不是‘那個人’的女兒,我們跟錯了人,那對她的保護(hù)還要不要繼續(xù)了?” “繼續(xù)?!备岛]任何遲疑。 “我算是明白了,您壓根就是帶著主意接近這小丫頭的?!睆堔劝l(fā)動車子,在心里給顧念點上一根蠟燭。 被老大看上的小丫頭,恐怕是要身不由己咯。 “你是嫌頭在脖子上不安全,想讓我換個地方保存?” “咳咳咳?。。 睆堔冗B連咳嗽,“不敢不敢,就是覺得,您對這小丫頭挺特別的。” 特別。 當(dāng)然是特別的。 傅寒川伸手到口袋里,卻并沒有摸到熟悉的金屬質(zhì)感,眸色深了幾分,再次閉上眼養(yǎng)神。 餌拋出去了,不知那小魚會否上鉤。 她那傷,最多三天應(yīng)該就能痊愈。 …… 顧念受的只是些皮外傷,第二天就辦理了出院。 可葉箐擔(dān)心她,硬是給她請了一周的假,在家休息。 一周后,顧念去上課。 路過獵情門口,看著熟悉的商店和海報,她一愣。 店,沒開。 “你說這小賣部怎么就關(guān)了呢,我可喜歡他們家口香糖了?!? “據(jù)說是法國進(jìn)口回來的,價格還不貴一包只要一百多?!? “是啊,我都吃完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開?!? 顧念恍惚間,有兩個高二的學(xué)生從她身邊走過。 也就只有在這種高中,才能聽到學(xué)生說一包口香糖‘只要’一百多這類的話吧。 不過,按照她們的說法,獵情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開門了。 是他傷得太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