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王對再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房間,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房間里每一個人剛剛對他的那種殷勤竟都蕩然無存,剛剛那一雙雙發(fā)散著仰慕之光的雙眼也變成片片凌厲的刀刃,個個朝著汪王對射出冷冷的寒光。
然而汪王對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仍然大嘴一撇,一副宇宙之間唯我獨尊,看不起全世界的模樣。
“喲!這不是汪總嘛?你沒事吧?保時捷沒原地爆炸吧?”一個女生陰陽怪氣的說道。
“前兩天還給我發(fā)微信說要送我個香奈兒嘞,還好我沒要,否則不知道要從哪給我買什么冒牌貨嘞!”另一個女生也開始抱怨。
房間里各個角落都傳出來對汪王對冷嘲熱諷的聲討,汪王對一見事態(tài)不妙頓時間也懵圈了:怎么我就出門一會兒,這些人就對我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了?
一旁的程拾三兄弟看著一臉疑惑的汪王對,內(nèi)心的腹黑因子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一個個拍腿叫好笑得合不攏嘴。
汪王對從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這三個小人得志的家伙,一時間氣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雖然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但此刻的汪王對卻早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邪火,脫下自己手里三斤重的金色鐵戒指就朝著程拾扔了過去。
出身在農(nóng)村的程拾,從小就在農(nóng)田里勞作,六歲那年就可以扛著一化肥袋子的玉米上三樓,來來回回搬一下午都不覺得累,再加上三個人從小就喜歡武打片,真真假假的功夫也都練過一些。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暗器,只見程拾瞬間收起笑容,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收起虎口將手成網(wǎng)兜狀,一把兜住了戒指,順力一個360°的轉(zhuǎn)身,又將戒指按照原路打了回去。
那汪王對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嬌生慣養(yǎng),再加上這四百斤左右的噸位,汪王對怎么可能輕易就躲開這直逼面門的攻擊。
只聽一聲慘叫,汪王對踉蹌地摔倒,疼得只咧嘴,這一咧嘴不要緊,嘴里的“金牙”居然由于剛剛的攻擊而脫落了,原來這根本不是金牙,而是一塊金色的貼片。
汪王對的手機也掉了出來,鎖屏鍵磕到了地上,汪王對這才看到班群里99+的信息,打開一看竟然都是對自己的負面評價。
至此,汪王對身上所有的光環(huán)全然都墮入黑暗,一個人人仰慕的土豪富二代瞬間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汪王對看到了吳乾拉進群聊的那個假司機,似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起因,一見事情開始朝著自己預(yù)料不到的方向發(fā)展,立馬將矛頭指向了程拾他們,希望借此轉(zhuǎn)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們不要再說了,是,我是騙了你們,雖然我家并沒有我描述的那么富有,但是我依然是個富二代,雖然我買不起保時捷,但是我真的有一輛寶馬;雖然我沒有金牙,但是我這渾身上下也都是正經(jīng)的大牌;只不過我汪王對雖然不是超級富豪,但最起碼也是個普通富豪,依然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要啥有啥。”汪王對抻了抻自己奢侈品服裝上面的logo,轉(zhuǎn)身一揮手指著程拾他們說:“我可不像某些人,穿著低端的奢侈品牌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低端也就算了,還他喵穿的高仿的,我要是沒看錯,程拾這雙AJ也該是在步行街那家假鞋店買的吧!”
這一套話怎么聽都是一副沒理亂咬人的節(jié)奏,雖然很招人討厭,但是話糙理不糙,雖然汪王對沒有自己吹噓的那么富有,但他仍然是班里最有錢的存在,和他搞好關(guān)系對任何人將來的發(fā)展都是有好處的。
旁邊有幾個人已經(jīng)暗自低下了頭,假裝自己沒有參與到剛剛聲討汪王對的陣營,更有甚者已經(jīng)倒戈開始小聲嘀咕,暗暗諷刺程拾一行人了。
見此情形,程拾自然是難以忍受,剛剛接過戒指的那一招還擊已經(jīng)喚醒了他內(nèi)心的戰(zhàn)斗靈魂,此時的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大打一架,可看著自己身上這些高仿的奢侈品牌,雖然在汪王對他們眼里就是垃圾,但也花了自己不少錢,萬一在打架時候弄臟了,自己非得心疼死。
想到這兒,程拾還是覺得再忍一次,畢竟汪王對已經(jīng)在眾人面前出丑了,自己也算報了當(dāng)年的仇,沒有必要趕盡殺絕。于是程拾站起身來,準(zhǔn)備帶著郝瓊吳乾一起走。
“啊哈哈哈哈!嚇跑了吧!三個人開一輛車過來的?啥車啊坐這么多人?五菱面包?不會是卡車吧!溫馨提示你們一下!貨箱拉人可是違法的?。 蓖敉鯇Τ髳旱淖炷樢幌伦诱宫F(xiàn)的淋漓盡致,似乎想要借用這一次嘲諷來完全洗刷自己的冤屈。
程拾剛剛壓抑住的怒火一下子再次燃起,剛準(zhǔn)備一個回馬槍狠狠地打在汪王對那裝滿油與糞的大肚腩上,卻聽得“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jīng)扇到了他的臉上,這一張來自于郝瓊。
他們?nèi)值芏疾凰闫馓貏e好的類型,尤其是郝瓊,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火藥桶,點火就著,當(dāng)初在高中上學(xué)的時候也沒少打汪王對。(反對校園暴力,危險行為,請勿模仿。)
郝瓊前腳把汪王對踹翻在地,后手又一把搶走了程拾手上的汽車鑰匙,高舉著對大家說:“我郝某是個粗人,沒什么錢也開不起好車,但是程拾這輛車是真心不錯,不是什么卡車面包,而是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華SUV!”
“價值百萬?吹牛的吧?”
“程拾那個窮小子哪來的那么多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眾人再次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此時的吳乾程拾卻已經(jīng)面露難色,吳乾以為這車是程拾租的,程拾以為這車是他表哥的,無論怎么樣,這車都是借過來撐場面的,一旦漏了陷,自己也將和汪王對一樣淪為滿嘴謊言的騙子,成為眾矢之的。兩個人惡狠狠的瞪著郝瓊,想讓他閉嘴,把鑰匙收起來。
不料這會兒汪王對卻來了精神:這鑰匙是紅旗的車吧?過百萬?誒!那不是那天租車行里展廳里的那輛嗎?
“啊哈哈哈哈!這不也是租來的車嗎?我那天去租保時捷的時候還看到了,紅旗LS7四座版,租金一天一萬多呢,為了比過我你們也是煞費苦心了??!哈哈哈哈!”
看著汪王對得意的嘴臉,郝瓊瞬間上頭了:“誰……誰跟你說是租的!這……這就程拾的車!你說對吧……吳乾,吳乾你咋不理我……”
郝瓊雖然怒火中燒,但奈何真的沒有一點底氣。汪王對見狀更是煽風(fēng)點火:“你說不是租的,那現(xiàn)在帶我們?nèi)タ纯茨愕男旭傋C啊。”
“對啊,你說不是租的,總得拿出證據(jù)吧……”身邊的同學(xué)一個個也加入了這場爭論,郝瓊羞紅了臉皮,腳趾頭在鞋子里蓋起了78層的寫字樓。
“拿來吧你!”汪王對趁著郝瓊不備,一把搶走了他手里的鑰匙,一個傳球傳給了坐在門前的曾經(jīng)的體育委員。
“去把他的行駛證拍個照片發(fā)群里,剛剛我下樓的時候看見了,那車就停在我的保時捷附近?!?/p>
體育委員吃瓜的不嫌瓜大,一個健步就朝著樓下飛奔,程拾他們雖然體能很強,但是也比不上這個長期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體育生。
萬般出了無奈計,走為上策。
程拾拉著郝瓊吳乾一起準(zhǔn)備沖出門去,不料汪王對卻命令幾個人把門堵死了,三個人只好在房間里默默等待著那條死亡微信。
“叮咚~”
隨著一聲微信提示音,所有人都傻了,那輛價值一百四十六萬的汽車行駛證上居然赫然寫著“程拾”這個名字!
汪王對只感覺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眼睛里充滿了絕望。同學(xué)們更是一個個投射出了震驚卻摻雜著仰慕的目光。
要知道,價值百萬的豪車絕不是普通家庭可以買得起的,就算是去銀行貸款,也得要有能夠償還這高額貸款的經(jīng)濟實力才行,眼前這倆車不管是分期購買還是全款購買,都意味著程拾必須要有遠超汪王對的經(jīng)濟實力才行,而所有人都知道十年前的程拾還只是個窮屌絲,短短十年就能做到如此逆襲,不是中彩票了,就是真的有遠超大家想象的實力與機遇。
“我就知道程拾是個實力派!”
“打高中那會兒我就感覺這人將來肯定有出息!”
“我聽說程拾還沒結(jié)婚呢?我有個妹妹今年剛十八……”
全班人清一色的開始對程拾拍著各種各樣的彩虹馬屁,一旁的郝瓊吳乾也是驚掉了上下左右全部巴,就連程拾自己都是懵的:
“這表哥做人也太實在了吧?買了這么一輛豪華汽車,居然把署名寫成我?表哥啊表哥,我以后就算當(dāng)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此刻的程拾雖然人是懵的,但是內(nèi)心卻有一個聲音叫醒了他:“現(xiàn)在可是裝13的最好時機!”
程拾聽罷猶如醍醐灌頂,正了正衣冠,拿出了仿佛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帥的自信,淡淡地說道:“本來我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做朋友的,沒想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卻換來了疏遠,今天的事情雖然讓我很生氣但也全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不會和汪王對這種有兩個錢就嘚瑟的土狗計較,郝瓊吳乾,我們走!”
說罷,程拾一個帥氣的轉(zhuǎn)身,帶著兩兄弟揚長而去,只剩下原地震驚的全班同學(xué),和地上凌亂的汪王對。
這次戰(zhàn)斗,是我們贏了!
三個人渾身上下都開始嘚瑟,感覺狹小的電梯已經(jīng)裝不下他們了,三個人結(jié)伴大搖大擺的從樓梯下樓,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體育委員恭恭敬敬的雙手把鑰匙遞了過來。
就當(dāng)程拾系好安全帶準(zhǔn)備在回家的道路上一路長虹的時候,突然有人擋在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程拾的心頭一顫,數(shù)不盡的淚水在心里掀起陣陣波瀾卻沒有一滴敢從眼角滴落,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十年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
羅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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