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微涼。

五月的天氣雖然談不上冷,但是晚上還是涼涼颼颼的。

水司沐如愿以償?shù)牡巾n千羽家里吃飯,然后被陸雪晴提著掃把趕了出來,這會在小區(qū)里悠閑散步,還回味著陸雪晴提掃把的兇相。

“美、太美了,提掃把都那么美,我一定要追到她?!彼俱瀹惓L兆淼幕匚吨?/p>

韓千羽尾隨其后。

他一早就知道水司沐提出到家里吃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追就追吧,個人喜好,誰都管不了,更何況兩人的年紀(jì)相差應(yīng)該不會超過五歲。

可他萬萬沒想到,水司沐這個二貨,開口就要和陸雪晴同居,美曰其名相互了解。

“韓千!韓大哥,你說我今天的表白方式是不是有些過了?!彼俱蹇诔粤艘幌拢伎贾约菏遣皇亲鲥e了。

說話間,倆人走到了一輛奔馳轎車旁邊。

嶄新的奔馳800型,天黑之前送到鴻福酒樓門前,還掛著臨牌。

韓千羽摁了解鎖鍵,拉開車門鉆進主駕位啟動汽車,等到水司沐上車以后說道“你和她認識?”

“這個不歸你管!錦城新區(qū),明早十點來接我,太早了起不來?!彼俱逯苯踊亟^了韓千羽。

韓千羽不再多問,當(dāng)然也不會回答問題,打開導(dǎo)航前往目的地。

水司沐也沒有再問表白方式的問題,而是琢磨著明天給陸雪晴一個驚喜。

車廂里安靜下來,可是就在汽車駛離元河小區(qū)五公里以后,四輛越野摩托車突然從馬路兩旁的街道竄了出來,從左右兩側(cè)將奔馳轎車夾在中間。

起初韓千羽并沒有在意,以為是飆車黨與奔馳轎車較勁,可是這些人突然往后腰伸手。

這個動作韓千太熟悉了,出于本能反應(yīng)就是一腳油門提升車速。

奔馳轎車飛奔出去,將四輛越野摩托車甩開二十米的距離。

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是惹怒了摩托車的騎手,他們從后腰拔出武器準(zhǔn)備射擊,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就是派出所,無奈只能從兩側(cè)散去。

韓千羽將奔馳轎車停在派出所門口,從后座鏡里看著水司沐毫不驚慌的神情,意味悠長說道“本以為你是個奶氣未脫的小屁孩,沒想到是位深藏不漏的角色!說吧,什么情況?!?/p>

“才四個人,小陣仗,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懂。放心,我在這里最多呆一個月,一個月以后這輛車送你,你還會知道你想知道的,說不準(zhǔn)還會有驚喜哦。”水司沐云淡輕風(fēng)的樣子似乎對這種被暗殺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韓千羽乍一聽,這才發(fā)現(xiàn)奶氣只是水司沐的表面現(xiàn)象,先入為主的觀念讓自己被耍了。

他沒有再多問,起動汽車前往目的地。

當(dāng)天晚上他沒有回家,就在水司沐的住處住了下來。

他希望搞暗殺的那批人還有動作,他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可是警惕了一晚上,竟是毫無收獲。

反觀水司沐這小子倒仿佛沒事兒人是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也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心太大了。

總之韓千羽不信,這小子是基于自己的保護才會睡的那么死。

時間一天天過著,類似午夜半路暗殺這種事沒有再次出現(xiàn),反倒是陸雪晴和水司沐的關(guān)系越鬧越僵。

倆人吵架的原因是酒樓帳目。

水司沐經(jīng)過十天的時間,漸漸掌握了鴻福酒樓的運營,發(fā)現(xiàn)酒樓一直處于虧損、拆東墻補西墻的狀態(tài),賬上的錢和運營帳目的收入對不上數(shù),二十八名員工的工資被分成了兩批發(fā)放,一批偶數(shù)月發(fā)放、一批基數(shù)月發(fā)放。

對于水司沐的質(zhì)問,陸雪晴啞口無言,只是昂首挺胸站著。

水司沐拿不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就此算了,于是他讓韓千羽做一件事。

綁架陸雪晴。

作為交換條件,他將知道的,關(guān)于韓立書和沈江影的事情告訴韓千羽。

本來韓千羽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也包括在國內(nèi)開槍、殺人,否則十三天前的那四名摩托車騎手就會死的很瀟灑,可是水司沐掐住了他的弱點。

做,有違保家衛(wèi)國的誓言。

不做,心里過不去。

幾經(jīng)考慮,他的心里有了答案。

當(dāng)天他早早的回家,做了三道涼拌菜,在客廳里喝著小酒。

晚上十點四十分,陸雪晴下班回來,進門的瞬間就聞到濃濃的酒味,又看見韓千羽在客廳里喝酒,心里的厭惡感瞬間提升到頂層。

她沒有發(fā)怒,一聲不響的回房。

“等等…。”韓千羽主動叫住了陸雪晴,見她站在房間門口不動,隨即說道“按照水司沐的意思,將你綁到一個另一個地方慢慢問,我不屑做這種事,所以當(dāng)面問你,你有沒有在酒樓的賬目上面做手腳。”

“這不關(guān)你的事。”陸雪晴淡淡回答。

“總之我要知道酒樓賬目的問題,又或者你告訴我,韓立書和沈江影在哪?!表n千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拿起一塊鴨肉放到嘴里,嚼著說道“水司沐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動手,但是落到他的手里應(yīng)該不好過?!?/p>

陸雪晴愣住了。

雖然她沒有見過韓千羽出手,可是倆人的體能就不在一個層次。

如果韓千羽要動手,如此近的距離,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跑掉。

她沉默了十多秒,突然輕微昂頭說道“我不認識韓立書和沈江影,但是可以幫你查,前題是你得娶我。”

韓千羽乍一聽,苦笑之余連連拍手叫好,稱贊說道“你是一個懂得充分利用一切資源的女人,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陸小姐,對不起了?!?/p>

話音剛落。

陸雪晴只見韓千羽朝著自己撲來。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她沒有躲避的時間。

下一刻,陸雪晴暈了,被一式刀掌打暈了。

韓千羽將之抱起,放到沙發(fā)上,然后找來繩索捆住手腳,關(guān)緊窗戶,隨后給水司沐打電話,讓他到住處盤問想知道的事情。

水司沐很惱火。

因為韓千羽破壞了他得到美人的機會。

但是沒辦法,惱火也只能忍著,他不怕韓千羽,就怕家里那位斷他的糧道。

水司沐匆忙出門,攔了出租車趕往元河小區(qū),抵達韓千羽住處,看見陸雪晴暈躺在沙發(fā)上,活脫脫的一個睡美人,手腳還被捆的好好的,當(dāng)下色心大起,揮了手示意韓千羽可以走了。

韓千羽看在眼里,但是沒有走的意思,習(xí)慣性敲了敲腦門說道“我對你們之間的經(jīng)濟問題不感興趣,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些手段,但是不能過分,這是我的底線?!?/p>

說罷轉(zhuǎn)身回房。

水司沐聽著韓千羽的話,心里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盡管如此,他還不敢不聽,因為他在開元縣的一切,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fēng)。

他去廚房里弄了些水,弄醒陸雪晴,貪婪的眼神在陸雪晴身上掃視著說道“我們都是文明人,不要逼我做不文明的事情?!?/p>

陸雪晴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腳被捆,旁邊坐著水司沐。

這家伙的人品,她太清楚了,又見韓千羽不在客廳里,當(dāng)下選擇了好女不吃眼前虧“如果你不是精蟲上腦,稍微動動腦子,就應(yīng)該想到那些錢去哪了,根本不需要問我?!?/p>

她這么一說,水司沐瞬間就明白了,隨即解開她手腳的繩索,人畜無害的笑道“早說就不用受苦了,韓千羽也真是的,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瞧瞧,手腕都紅了。我只想知道資金的流向,別的都不重要?!?/p>

說罷走到韓千羽的房門前,敲開房門,拿出一個U盤“你想知道的都在這里面,U盤設(shè)了密碼,說是只有你知道?!?/p>

說罷將U盤塞給韓千羽,笑呵呵走了。

韓千羽接過 U盤,走進陸雪晴的房間,關(guān)了門,打開電腦,插上U盤,點開了U盤,輸入密碼的界面跳了出來。

密碼!

只有自己知道,會是多少呢。

韓千羽看著電腦界面。

他想過自己的生日,很快就被否決了。

他又嘗試了爸爸的生日、媽媽的生日都不對。

最后他將爸爸的生日、媽媽的生日連在一起,U盤打開了,里面是一個PDF文檔,文檔里是一套漫畫,內(nèi)容很好識別,一群人沖進都市,綁走了一男一女,又在七天內(nèi)對這一男一女的親朋友好友下手,他們在不同的場合給他們下藥,讓他們忘掉關(guān)于這一男一女的一切。

一套漫畫二十八張,只說明了一個問題,父母被人綁走了,只要認識父母的人,都被這群神秘人下了藥。

能夠?qū)⒁患伦龅竭@種境界、鮮有人知的地步,并且具備特殊藥物的組織,全世界有四個。

可是問題來了,爸媽的生活環(huán)境似乎接觸不到那樣的層面。

除非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爸媽刻意做出來的。

四大組織。

以前韓千羽還有接觸他們的機會,可是現(xiàn)在…別說出國了,即便是出省也要先備案。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出省乃至出國的問題,而是如何搭上這四個世界頂尖的組織,確定父母被哪家綁了。

然而搭上這四個世界頂尖的組織并不是簡單的事情,在國內(nèi)韓千羽還不知道有哪股勢力能夠與這四個組織對話。

除非請‘他們’出手。

韓千羽不想這樣做,因為請‘他們’出手一定會鬧出大動靜,同時他被迫提前退役也是因為‘他們’的原因。

煩,前所未有的煩。

這時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