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御十九州的大夏帝國。
元洲中心、也是整個大夏的中心——上京城。
時值建國五個甲子,此時上京城中正在進行祭天大典。
大夏的氣運并沒有如同以往的帝國一般走下坡路,依然如同烈火烹油一般!
這座恢弘的巨大城市上空,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空中,突然傳來幾聲悶雷般的巨響。
隨后便是一陣黑云翻滾,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jīng)昏暗無比,如同是風(fēng)雨欲來。
城中原本參加祭天大典,個個身穿盛裝、面帶笑容的百姓全部抬頭望向天空,一個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如同見到鬼神降世一般。
“天命師,不可長生!”
空中原本的悶雷聲被一個極為威嚴的聲音所取代。
隨后城中所有人便看到,天空的黑云化為一個無比巨大的手掌,只有掌心處發(fā)出一道金色光芒,正對著下方的皇宮。
城中除了皇宮城樓上的人之外,很多人也只能看到黑云凝結(jié)為實,無法看到手掌的全貌。
隨后這空中的巨掌不等城中之人的反應(yīng),便如同天傾一般拍下,絲毫不顧及城中萬千百姓的死活。
“朕乃天命所歸,何方妖孽膽敢擾亂大典,還不現(xiàn)形!”
上京城中心皇宮城樓之上,一位身穿袞龍袍,頭戴平天冠的老者,抬頭望天,呵斥出聲。
在他身后,站著文武百官,一個個都是精神熠熠,絲毫沒有被天上的異象影響心神,又像是對他們的陛下信心十足。
此時見空中的巨掌落下,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從這名皇者身后走出,微微躬身施了一禮:“陛下,微臣請戰(zhàn)!”
“準!”這頭戴平天冠的皇者口中吐出一個字。
這個大漢轉(zhuǎn)身之后腳下微微蹬地,身形便如同炮彈一般轟然躍起,隨后他的右手如同巨弓上面的長箭一般向后方收回,還不等大多數(shù)人反應(yīng)過來,便一拳打出,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音爆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發(fā)出金光的巨掌掌心部位。
那上方的巨掌被這一拳打中,卻像是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擋。
那大漢原本信心十足的表情,陡然間化為蒼白之色,還不等他震驚出聲,便陡然感覺一股巨大的震勁從巨掌朝著他的身體傳來,隨后他的整個身體便化為一團血霧在空中爆開,如同一朵血色的煙花一般,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息。
地面之上抬頭眺望之人,包括那名皇者,全都是眼神驟凝,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下方廣場認得這個大漢的百姓,也都是膽寒無比。
“神武侯可是二品武者,怎么可能?”
終于有人震驚出聲,其他人也都像是如夢初醒,紛紛發(fā)出不敢置信之聲。
“天命師,不可長生!”
空中巨掌之中,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那皇者眼中雖然還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心中的驕傲卻無法讓他放棄這次的機會。
他身形飄起,不顧身后群臣的喊叫,朝著空中落下的巨掌揮袖:
“天命所歸、給朕顯形!”
一道無形浩大的波動隨著他的話語聲發(fā)出,空中落下的巨掌也是微微一個凝滯,掌心的金光都微微暗淡了幾分,上面像是有幾張面孔凝現(xiàn)。
天命師口含天憲,只是一句話,卻是一品天命師的神通,上方的巨掌顯然也受到了影響!
但也只是凝滯了一個瞬間的功夫,中心處的模糊面孔便消失不見,巨大的手掌繼續(xù)從天而落。
空中的皇者臉色漲紅,他的口中傳來吞咽的動作,像是強忍著將喉中涌出的鮮血吞了回去。
但卻沒有絲毫好轉(zhuǎn),隨著空中的巨掌繼續(xù)落下,他的身形如遭雷擊,如同之前的神武侯一般,驟然間化為一團血霧爆開,同樣沒有任何的聲息,隨后血霧消散于無形。
……
下方的群臣也像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害一般,有一半的人仰頭便倒,短短時間內(nèi)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息。
另一半朝堂臣子,可能是因為修為高深的關(guān)系,雖然沒有直接身死,但頭發(fā)也在短短時間內(nèi)便全部化為了雪白之色,沒有了任何光澤,如同枯草一般,身上的生命氣息如同風(fēng)中殘燭,盡管還活著,但也都倒地昏迷。
空中的黑色巨掌,并沒有繼續(xù)落下,眨眼間便隨著血霧從空中消失不見,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空中的艷陽也重新出現(xiàn)在了天上。
皇宮廣場之上的十萬民眾,將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全都驚恐四散奔逃,倒地推搡間被踩踏而死者,足有八千有余,其余傷者更是高達兩萬。
……
良久之后,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廣場邊緣處,兩個原本身穿普通麻衣的百姓,此時血肉模糊的身下一陣蠕動,然后一個少年的頭從下方鉆了出來,露出沾染著鮮血的臉。
“這是哪里?”方子平有些懵逼,眼中全都是疑問之色。
“莫非是拍戲嗎,怎么看起來這么真實,鮮血都是真的不成,好濃郁的血腥味,道具組也太敬業(yè)了吧!”
“不過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記得被雷虎推下了黃河大壩,最后的意識是黃河水中的沙子太多了,還不等淹死便被沙子嗆死了!”
“我應(yīng)該死了才對,這么重的血腥味,這里莫非是地獄不成?”
他剛想從上面兩人身下爬出來,便感覺手臂上一陣鉆心的疼痛,低頭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他此時冰冷身體的左臂,竟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著,顯然是被剛才的踩踏給踩斷了。
“靠,這么疼,應(yīng)該不是地獄,看來老子是穿越了!”他看了看身上兩個血肉模糊的身影,立刻明白這恐怕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父母。“看來即使被保護在身下,還是被踩死了?!彼X海中緩緩冒出一股記憶,很顯然是被他借尸還魂了,怪不得身體都還冰冷著。他雖然跟這個身體的父母沒有感情,但是看到這一幕,眼中還是微微酸澀了幾分。
方子平原本是個已經(jīng)快要成功的撲街漫畫家,一直在網(wǎng)站上連載,趁著網(wǎng)站中幾個大神漫畫家出走的空檔,他反而是得了大便宜。
之所以說他是快要成功,是因為他原本不溫不火的作品《孤城之影》,在連載了三年之后終于被編輯看中,在網(wǎng)站首頁得了個大推薦,沒想到一炮而火。
入行十年后,方子平也總算是看到了成功的契機。
正好網(wǎng)站組織漫畫家線下聚會,這次聚會的地點是泉城。
花了三天的時間逛遍了泉城中的景點后,方子平被幾個談得來的同行拉著來到泉城北方來看黃河。
卻沒有想到,在黃河邊上一個小飯店中就著黃河鯉魚喝了幾瓶啤酒后,被一個筆名叫做雷虎的同行,趁著他放水的功夫,直接用一根棍子敲在了頭上,隨后被推下了黃河大壩。
方子平雖然是齊魯人,但是家鄉(xiāng)附近連一條小河都沒有,一直不會游泳,他曾經(jīng)在簽約群里說過,被推下大壩一頭扎進黃河之后,便直接被淹死了。
沒想到重新恢復(fù)意識后,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剛確認這里是人間。
便聽到空中傳來一道聽起來悲痛中帶著有些溫和的聲音:“星運:各自歸位!”
方子平聽到這個聲音之后,身上原本有些冰冷的身體,開始快速恢復(fù),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個原本還可以稱為“尸體”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七八八,原本被踩踏斷掉的左臂,也已經(jīng)神奇愈合,除了還有少許疼痛外,也只有外面還有些皮外傷。
“嘶!”
方子平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世界,竟然有著超凡力量!”他眼中露出泛著興奮之色的光芒,剛才雖然將少年的記憶看了一遍,但卻沒有太多關(guān)于超凡力量的東西,沒想到現(xiàn)在直接看到了。
空中發(fā)出溫和聲音的人,是一個身穿白袍、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男子,他此時懸浮在空中,如同踩在地面上一般,像是注意到什么一般,視線朝著方子平這邊看來。
“咦,我竟然看不到這小子的本命星,莫非是妖邪附體?”
他眼中如同有著無數(shù)星辰滾動,仔仔細細將方子平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眼中才閃過微不可查的了然之色。
“竟然是五十年才有一個的隱星命格,怪不得連我都沒有第一時間看清!”
他眉心處飛出一道星光,無聲無息間飛入下方的方子平體內(nèi),卻沒有引起方子平任何的注意。
“不管你這顆隱星,將來是否可以大放異彩,都給你一份大禮,算是結(jié)下一份因果,若是可以成才還有再見的一天!”
隨后他不再關(guān)注方子平,畢竟隱星命格雖然難見,但是五十年便有一個,以他三百年以上的壽命,不算方子平也已經(jīng)見到了三個。
只是很可惜,這三位隱星命格之人,都泯然眾人矣!
他此番所為,也只是見到了隨手而為罷了。
……
西方天際,一道人影急速飛來,卻是一位身穿黑紗的女子,面容也只有三十歲許,即使此時她的臉上帶著怒色,也讓人看到便有些移不開眼睛,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的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不過她此時的眼神,看著白袍男子如同想要要吃了他一般。
“算命的,這是怎么回事,陛下呢,群臣怎么會變成這樣?”
在剛才白袍男子的能力施展下,那一半白發(fā)蒼蒼的臣子,慢慢恢復(fù)了少許生命之力,只是頭發(fā)還都是灰白之色,依然昏迷不醒。
還不等被稱作算命的白袍人說話,南方天際也飛來一道身影,卻是一個看起來足有七十多歲的老頭。
他頭上的白發(fā)不剩下多少,但卻帶著一個端正無比的發(fā)冠用來束發(fā),臉色有些方正之色,一看便是極為古板之人。
“大司命,為何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北斗宮不是說陛下成就長生之體有九成九的把握嗎?”這名方正老者飛到兩人身邊,話語中帶著質(zhì)問之色。
“廟祝,看來陛下當年跟我等提起的那些存在,真的降臨了!”白袍男子、也就是大司命此時面帶悲痛之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