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都可以


顧白曦眉頭一擰,“司淵程沒有交錢嗎?” 未等護(hù)士開口,門外便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隨著他的腳步緩緩傳入。 “我只是答應(yīng)醫(yī)你這雙腿,卻沒說過會負(fù)責(zé)接下來的康復(fù)治療?!? 明亮雙眸倏忽一愣,司淵程這是在算計(jì)自己嗎? 心中波瀾起伏,面容卻異常鎮(zhèn)定,片刻后,顧白曦眉頭微擰,眼底浮現(xiàn)一絲柔情。 “淵程,我不想變成一個廢人,我想醫(yī)好這雙腿繼續(xù)留在你的身邊?!彼F(xiàn)在什么都沒有。 那張美艷的面容上盡是令人動容的懇切,望著那副曾日夜相對的面孔,司淵程忍不住怔愣片刻。 不過幾秒鐘的時(shí)間,司淵程冷笑一聲,眉眼中的嫌惡分明。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賤的可以。” 親手將她逼上了絕路,可她竟還口口聲聲說想留在自己的身邊。 顧白曦雙臂支撐著,費(fèi)力的爬到了司淵程的面前,往日榮光無限的顧家大小姐此刻在他面前不惜放下了最后一絲尊嚴(yán)。 “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就當(dāng)是看在我們同床共枕兩年的份上?” 司淵程嘴角一撇,流露出一絲不屑,仿佛抖落一只惡心至極的臭蟲一般。 “與你同床共枕的兩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過往?!? 嘴唇微微顫抖著,顧白曦張了張嘴,竭力抑制著心底萌生的疼痛,“我...不想離開你?!? 挑眉輕笑,司淵程斂眉低眼,睥睨眾生般俯瞰著床上的小人兒。 “也好,就讓你繼續(xù)留在我的身邊,也好讓你親自感受我曾體會過的一切?!? 微微干涸的嘴唇上揚(yáng),顧白曦的嘴角浮現(xiàn)起一絲慘白卻又美艷的笑容,“淵程,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的?!? 話音未落,司淵程便再次開口,“康復(fù)治療的錢是借給你的,月利六分,想不想借還是看你?!? 顧白曦暗自攥緊了拳頭,月利六分?比市面上的高利貸多了一半不止,他這是要讓自己背上驚天巨債嗎? “可我...還不上?!鳖櫚钻鼐従忛_口,失落的聲音中盡是柔弱。 “無妨,還不上就出去做小姐好了,反正,也只是被我玩過的賤人罷了。” 一字一句直戳肺腑,顧白曦片刻怔愣,眼底波光不可避免的頓了頓。 那分隱忍稍縱即逝,隨即便又是滿面笑意,“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顧白曦淺笑間盡是柔情蜜意,望向司淵程的那雙眼中溫柔的幾乎一掐化水。 眉眼閃過一絲嫌惡,司淵程卻還是輕勾嘴角,俊朗邪魅的面容流露得意,隨后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文件。 接過文件,顧白曦隨意一瞥,原來司淵程是有備而來,從一開始,他就算計(jì)著讓自己賣身還債。 顧白曦緊咬下唇,仍舊提筆瀟灑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難道還會舍不得這一副軀體不成? “淵程?!? 顧白曦抬手遞回文件,輕聲喚出那個名字,溫柔的悠細(xì)綿長。 看著下方的清秀小楷,司淵程收起文件,抬眼瞥見那張蒼白而不失美艷的面容,眉頭微擰。 到了這個時(shí)候,她也真能笑的出來。 司淵程轉(zhuǎn)身離去,方才那張面容卻在他的腦海中刻印頗深,鐫刻般揮之不去。 拳心緊攥,顧白曦死咬著下唇,呼吸也帶著些許顫抖。 總有一日,她要親手為她可憐的孩子報(bào)仇雪恨。 ...... 康復(fù)手術(shù)不出意料的成功,本已麻木的雙腿如今漸漸恢復(fù)了知覺,只是仍舊不能站立行走。 護(hù)士推著輪椅帶著顧白曦在醫(yī)院走廊中散步,平滑的地面上沒有絲毫起伏,安靜的空間充斥著輪椅滾動的聲音。 一道清脆的響聲打破已久的沉寂,身后高跟鞋踩踏的聲音漸行漸近,直到她的身后緩緩?fù)O隆? “麻煩您了,我是顧白曦的朋友,讓我來吧?!? 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刀刃抵在脖頸般瞬間讓顧白曦如芒在背,身體也隨之僵直了起來。 陸曼曼! 護(hù)士沒有絲毫懷疑轉(zhuǎn)身離去,陸曼曼順手接過扶柄,推著顧白曦在平坦的道路上繼續(xù)行走著。 “你給我滾。” 身體動彈不得,可顧白曦那張嘴仍舊不肯罷休,孩子離世,陸曼曼同樣是無可恕免的幫兇。 身后響起嬌俏的低笑聲,“這么暴躁做什么?我在顧家服侍了兩年,我不一向都是你們最稱心的仆人嗎?” 顧白曦暗攥雙拳,竭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太陽穴處的青筋隱隱跳動。 是啊,在她身邊兩年,她竟渾然不覺自己的丈夫早已與這個女人暗通款曲,合謀陷害顧家。 沉默片刻,陸曼曼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自幼便在淵程的身邊,淵程在哪我便在哪,即使是做傭人,我都會是淵程身邊最重要的那個?!?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愛他如赴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