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依然高燒不退,臉色醬紫,時刻有發(fā)病可能,醫(yī)生也有點束手無策,依然找不到發(fā)燒的原因。中午又打了一針鎮(zhèn)定之類的藥物,才有所緩和。
王東升和陳浩早上過來探望我,但我仍然昏迷不醒,兩人呆在醫(yī)院里,也是無濟于事便回了村子。
下午村長帶著幾個村干部,代表全體村民過來看望
“醫(yī)生怎么說?”
村長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孩子一直在發(fā)燒,啥法子都用上了,就是查不到病因在哪兒?!?/p>
父親皺著眉說。
村長把父親拉到一旁小聲問:
“大寶這事,我聽回來的兩個孩子說了,進山啊,你說……會不會是癔癥?!?/p>
父親說:
“聽那幾個孩子說,他們下午上山回來,大寶就突然這樣子了,嗯……要不然我去咱村里找找張婆,讓她看看?”
“嗯!我看行!讓張婆看看,沒什么壞處。”
父親又和村長一行人,又寒暄一會兒,村長朗聲說道:
“進山?。∮惺裁蠢щy就和村里說,大家一起幫忙想辦法,總好過自己發(fā)愁你說是不是呀!”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
“這里是1000塊錢,是鄉(xiāng)親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p>
父親忙擺手道:
“這可使不得家里還有錢呢?!?/p>
村長將信封塞進父親手里說:
“進山呀,雖然說你是咱們村外來戶,但牛老爺子是看著我們長起來的,再加上大寶,那也是我們看著長起來的,你們牛家三代人都落在咱們村,那就是咱自己村的人了,自己村的人有了事,鄉(xiāng)親們能看著不管嗎?你說是不是?!?/p>
一起來的村干部也說:
“是啊,村長說的對!這點錢是鄉(xiāng)親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拿著,有什么困難?你一定要開口,能幫肯定要幫一把!”
送別了村長一行人,父親與母親商量,去找張婆。
張婆是村里的神婆,年紀有七十多,據(jù)說身上跟著仙兒,家里有堂口,村里孩子丟了魂兒發(fā)燒不退,抱到他那里一看就好。
這里說的仙兒,不是真正意義的神仙,而是東北的五種動物,分別是狐貍、黃鼠狼、刺猬、蛇、老鼠,,也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狐、黃、白、柳、灰。
這些動物修煉成精后,還要借助人身入世修行,積攢功德,被人統(tǒng)稱為五大仙兒。
母親也同意讓張婆看看,時間已經(jīng)臨近傍晚,事不宜遲,父親收拾了一下,出了醫(yī)院,向著村里趕。天黑進的村子,張婆住在村西頭,父親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到張婆家。
咚~咚~咚~
父親一邊敲門一邊喊:
”張婆婆在家嗎?”
咣~咣~咣~
“來了,來了是誰呀?”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里傳來。
”張婆婆是我進山!”
父親回答。
“哦!是進山呀,這么晚了,這是有什么事找我老婆子?!?/p>
說著開了門,只見一個老太太,滿頭白發(fā),有些駝背,但身上收拾的干凈利落,一看就是愛干凈的人。
張婆看見父親將父親讓進屋里說:
“進山,快屋里坐,我聽村長說了,大寶怎么樣了?好點兒了沒?”
張婆把父親引進屋里,父親急忙說:
“我就是為大寶的事來的。”
張婆并未感到意外,想必已經(jīng)猜到了父親深夜拜訪的原因,招呼父親坐下慢慢說。
父親坐在椅子上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這張婆說道:
“大寶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高燒一直不退,醫(yī)生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物理降溫和藥物降溫都用了,就是退不了燒,我想是不是得了癔癥跟上了不干凈的東西,還請您給大寶看一看。”
張婆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你把大寶出事當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詳細的給我講一講我分析一下,是個怎么個狀況?!?/p>
父親把王東升和陳浩陳敘述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又聊了聊我的出生年月。
張婆說道:
“進山呀,我看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我打柱香,問問我家老仙兒。明早我和你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娃的癥狀。”
父親連連告謝,出了張婆家的大門,回到家,爺爺向父親問我的情況怎么樣了?父親簡單把我的情況說了一些,告訴爺爺,放心,沒事的,爺爺渾濁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得出他昨天沒怎么合眼了。
早上父親接著張婆,坐上去縣城的公交車,來到了醫(yī)院。
父親和張婆徑直走到了我的病房,父親推開門,把張婆讓了進來,母親給張婆接了杯熱水遞了過去。
“張婆婆,還得麻煩您老跑一趟?!?/p>
母親說:
張婆,把水放到一邊說:
“不急喝水,我先看看大寶的病。我家老仙兒說是被殃打了,可具體什么情況,我還是先看過再說?!?/p>
張婆湊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此時我和剛來醫(yī)院時沒什么兩樣,身體很燙,臉色醬紫,由于藥物的原因,我不再抽搐痙攣,可牙關(guān)緊咬,手也死死的攥著拳頭。
張婆把我拳頭掰開,類似診脈的手法,食指和中指搭在了我的手心處,眉頭緊鎖,一會兒點點頭,一會看看我,一會兒又搖搖頭。等了好半天,張婆松開了手,一臉疑惑的表情。
張婆看向父親說:
“看脈象,應(yīng)該是殃打了。可是看癥狀,又不是被殃打的癥狀,看癥狀像是靈體上身后,身體排斥的反應(yīng)。
母親關(guān)心的問:
“張婆婆,您說的這個殃是什么?什么叫被殃打了。
張婆解釋道:
“殃啊,是人死后的最后一口氣,叫殃,殃氣不小心吞進嘴里是被殃打了,被殃打了的人,有的霉運連連,有的高燒不退,有的渾身疼痛,吃不下東西。遭殃,就是怎么來的?!?/p>
“那靈體上身又是咋回事兒呢?”
母親又問道。
就是精怪或者鬼魂,想要附在人的身體上,身體本能的排斥反應(yīng),稍微有點道行的精怪都可以克服這種反應(yīng),請大仙兒看事兒的時,請神上身,身體會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也就是這個道理。
張婆回答道。
張婆又說:
“令我詫異的是新死之人根本不可能有精怪的本領(lǐng),可修行多年的精怪,也沒有新死之人的那最后一口殃氣呀?!這樣我先把殃毒給破了再說?!?/p>
說著王婆把隨身的包打開,在里面取出一顆銀針。告訴父親把窗簾全部打開,讓陽光照進來,多增加點陽氣。
王婆手捏銀針,對準我的眉心,刺了下去,銀針在王婆手中旋轉(zhuǎn)了幾下,猛的拔出。只見一道細細的血柱從我額頭上噴出,射出的血,濺在被子上嫣紅一片,隱隱有腥臭傳來,王婆的食指和中指按住了我的手心,嘴里吟誦著地藏經(jīng)。
…………慈因積善,誓救眾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
王婆一念就是幾個小時。
念完經(jīng)王婆大汗淋漓。有些點虛弱,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1點多鐘。
王婆對父親說:
“殃毒已經(jīng)去除了,發(fā)燒應(yīng)該下午就會有所好轉(zhuǎn),進山,帶我回去吧,我要上柱香問問老仙兒,大寶的身體是個什么情況?!?/p>
母親忙說:
“張婆婆時間都這么晚了,讓進山帶你去食堂吃些東西再回去吧。”
張婆看了一下時間說:
“也好,正好我老婆子也餓了,走……”
父親帶張婆去食堂要了幾個小菜張婆還喝了些白酒,白酒一下肚,張婆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吃過飯后,父親把張婆送回了家。
說來也奇怪,下午我的燒果然退了下來,母親連連稱奇!對父親說等我好了,一定要買些東西帶著我登門拜謝。
傍晚時我的臉色里恢復(fù)如常,肌肉開始松弛了下來,不再那么緊繃,期間醫(yī)生來過幾次?鈞搖著頭很疑惑的離開,轉(zhuǎn)天早晨,我悠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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