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殘缺的S市被余火肆虐過后,滿目瘡痍的景象盡收眼底,毫無生機。
一間破舊的公寓里,腐朽的辦公桌下藏著一名少年。
對的,這名少年就是轉(zhuǎn)生的陳煜,他現(xiàn)在的身體和靈魂不適配,忘記之前作為陳煜的記憶,只保留了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記憶。
他此時屏住呼吸,心跳猶如擂鼓鳴震、狂跳不止。
看他恐懼的模樣,肯定在躲避什么。
啪嗒、啪嗒。
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逐漸逼近了陳煜所在的房間。
他應(yīng)該是害怕樓下那東西。
陳煜所處的房間他上鎖了,那東西在門口撞了幾下就失去了動靜。
過了幾秒,還是沒有聲響,似乎走了。
“呼?!?/p>
陳煜猛吸一口渾濁的空氣,擂鼓的般的心跳也逐漸平穩(wěn)。
轟隆。
鐵門被蠻力砸開,被強大撞擊凹陷的鐵門立刻飛到陳煜所在那面破墻上。
硬生生嵌在墻上,可見力度之大,那東西根本不是人類。
陳煜被破門聲一嚇,不禁發(fā)出了聲,心里保佑聲音被破門聲覆蓋過去。
或許是陳煜幸運,聲音沒有被聽見,可怪物還是緩慢地走進房間,仔細搜尋陳煜的蹤跡。
陳煜緊緊靠在辦公桌底下,怪物跳上來,發(fā)出沙啞的低吼,粘稠的液體滴在陳煜的腳下,現(xiàn)在就隔了一個木板。
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陳煜,就跳下了辦公桌,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陳煜等了幾分鐘,聽到?jīng)]有聲響慢慢從辦公桌探出頭來,看看周圍有沒有異樣,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運氣并沒有再次庇佑陳煜。
忽然,怪物的頭從門口探了出來,人臉掛著笑意看著陳煜。
這下可憋不住了,陳煜大叫:“啊啊啊啊,媽媽啊?!?/p>
陳煜拿起了板凳以此來防身,但是隨著怪物走進,我們也看清楚它恐怖的面容。
人形怪物2米高,暴漲的肌肉,淡藍色的血管激凸在皮膚表面,全身呈灰白色,沒有一點皮毛。
嘴里突出的獠牙將嘴巴強行撐起來,看起來在強笑。
怪物雙手長出利爪,緩慢走了過來,陳煜鼓起勇氣拎起板凳就拍了過去。
而怪物根本不當一回事,擋住板凳直接將其甩了出去。
陳煜也因此被重重地甩到墻上,捂著后背痛苦地咳嗽起來。
怪物一下子掀翻了辦公桌,向倒地的陳煜彈射而來。
利爪向著陳煜的脖子襲來,就差幾毫米,陳煜的性命危在旦夕。
就在這危急時刻,窗外一個抓鉤破窗彈射進來,直穿怪物臂膀,
噗呲。
怪獸受傷噴出藍色的血液,濺陳煜一臉。
它強制被抓鉤卡在窗邊,瘋狂吼叫,試圖引來同伴援助。
一人破窗飛入,手中的連弩連發(fā)幾箭。
咻咻咻。
都精準地射中怪物的下巴和喉嚨,頓時失去了聲響。
援助者從背上抽出一把利刃,鋒利的刀刃在猩紅月光下變得更加凌厲。
唰地一聲。
手起刀落,怪物的頭滾到他的面前,恐怖的面容讓陳煜恐懼。
怪物的吼叫還是引來了周圍的同伴的注意,急促的腳步從樓下沖上來。
而持刀人不慌不忙從大衣內(nèi)拿出某種東西,兩只怪物從門口沖來。
持刀人右手一甩,兩柄銀光乍現(xiàn)。
咻。
精準地插在怪物的額頭,瞬間雙雙倒下。
還有一個怪物突然從門外爬在墻上,一蹬彈射過來。
陳煜本想叫他小心,可持刀人反應(yīng)速度比他快一倍。
唰。
爬墻怪物在半空掉落,獠牙怪頭也繼續(xù)滾到陳煜面前,突出眼睛的死死盯著陳煜。
嚇得他趕緊躲開。
這時候才看清來人是誰,持刀人是一個1米8的高大中年大叔,戴著一個褐色的牛仔帽,寬大的風衣里面應(yīng)該藏著很多武器。
大叔拉下黑色的面罩,收回武器,點了一支煙,默默從死去的怪物尸體回收武器。
而且還在里面拿出藍色的晶石,利落的刀法看得陳煜一愣一愣的。
陳煜馬上反應(yīng)過來:“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我叫陳煜,請問大叔你叫什么名字?!?/p>
可大叔根本不理他,回收了四個怪物的晶核后,嘴里念叨著:“一個lv3,三個lv2,唉?!?/p>
看著陳煜面黃肌瘦的模樣,瘦弱的身體只剩一副皮肉掛著骨頭,寬大的衣服應(yīng)該是從被人身上撿的,再看看周圍的。
心里想著應(yīng)該是這里沒有物資搜尋了吧,默默地從門口走了出去。
陳煜這可不能讓他走啊,趕緊小跑跟了上去,好奇問到:“大叔,你為什么能殺死那些鬼啊,我看別人都殺不死?!?/p>
可大叔回到一樓就拿起自己厚重的背包,回收抓鉤就徑直離去。
陳煜并沒有死心,這可是一個大腿啊,必須緊緊抓住,不然在這個末世可活不下去。
“大叔,你可以告訴你的名字嗎?”
“大叔,您是不是獵鬼使啊,你好厲害啊,嗖嗖嗖,三兩下就將那些鬼打倒了。”
“大叔,嗚嗚,您能不能收留我啊,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求求你回應(yīng)一下我?!?/p>
“別看我才12歲,我的身子還是挺有力的,嗚嗚,等等我啊,大叔?!?/p>
說著說著,停下來亮出自己的手臂,干癟枯柴竹竿,自己都看不去。
可大叔俊冷的面容還是一眼都沒看他,往自己的目標趕去。
陳煜繼續(xù)小跑跟上。
一路上沒有再說話了,身體急缺水源和食物的他,眼袋紫紅,唇邊干裂,沒有余力說話了,只能勉強小跑跟上這1米8的大叔。
不知道走了多久,處于身體極限的陳煜走路開始搖搖晃晃了,跟大叔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著陳煜的意志,光著腳的他,一路拖著慘不忍睹的傷口走下去,身體和精神雙重折磨讓他游走在地獄的邊緣。
可求生意志還在支撐著他走下去,沒有停下,可現(xiàn)實還是殘酷的。
嘣。
悶重地一聲倒下在了國道上,最后映入眼簾的景象,大叔還是一直往前走,沒有停下。
可能死亡對于陳煜也是一種解脫吧,他就此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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