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再問你一句,你到底嫁還是不嫁!”粗暴的男聲在夏子安的耳邊炸開,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脖子被眼前的人狠狠地掐住,胸腔像是要炸開一般難受。
她眸色一凝,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嗎?
腦子里頓時倒灌進(jìn)一些記憶,不是屬于她的記憶。
原主的父親,是當(dāng)朝丞相,在一個月前與梁王殿下飲酒,醉酒之時答應(yīng)了梁王殿下迎娶夏婉兒的要求。
丞相酒醒后后悔不已,夏婉兒也哭鬧著不肯嫁,她早與太子情投意合,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丞相不得已,逼嫡女夏子安代嫁給梁王。
夏子安不肯,便對她用了刑。
子安還沒回過神來,臉上便遭了狠狠的一記耳光。
“回答本宮,你嫁不嫁給梁王?”
打她的人,是當(dāng)朝太子慕容橋。
一道綠色的身影撲過來,拉開了慕容橋:“殿下,不要為難姐姐了,父親那日雖然醉酒,確實錯應(yīng)了將我許配給梁王殿下的。要姐姐代嫁確實為難了她,再說,姐姐心里也一直思慕殿下您,您這樣逼她,豈不是要把她逼死嗎?”來人梨花帶雨,一副嬌弱的模樣,正是夏子安的庶妹夏婉兒。
“憑她也配思慕本宮?呸,這樣的貨色,便是送給本宮做妾,本宮也不會要?!?/p>
夏子安試圖站起來,但是,身上受的傷太重,甚至連動一下,身體都撕裂般的疼。
夏婉兒柔柔弱弱地上前,一臉內(nèi)疚:“姐姐,對不起,我曾答應(yīng)過你,不會對太子殿下有非分之想,可是,情之一字,實在讓人無法控制,我越是壓抑對太子殿下的思念,這份思念便越深,越無法自拔,恕我不得不無視您對我的警告。”
夏婉兒表情實在是楚楚可憐,但是夏子安卻知道,她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慕容橋大怒,“你竟然敢阻止婉兒與本宮在一起?賤人!”
夏婉兒連忙拉住慕容橋的手,哽咽道:“殿下不要怪姐姐,本來做妹妹的就不該與姐姐爭,是我的不是,是我沒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慕容橋道:“婉兒你不要再說了,你就是心腸太軟,才會一直被她欺負(fù)。”
夏婉兒看著底下狼狽不堪的夏子安,眼底閃過一絲陰毒,卻用哀求的語氣道:“姐姐,求你成全我與太子殿下吧,妹妹會一輩子記得您的恩德。”
子安吸著冷氣,冷冷地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表演恩愛,心頭覺得厭煩不已。
她忍住疼痛,用盡全力,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拿我一生的幸福去成全你嗎?你真不要臉!”
慕容橋聞言,陡然大怒,“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玲瓏夫人一直都在看著,她心中著實焦慮萬分。
如今聽得殿下的吩咐,她再也忍不住滿心的憤怒,厲聲道:“來啊,給我打,打到她答應(yīng)為止?!?/p>
棍杖聲聲落在夏子安的背上,直打得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八年特工生涯,練就了她鋼鐵一般的意志,她咬著牙關(guān),承受著原本不屬于她的恥辱與痛打,一口口的鮮血從嘴里溢出,背上的棍杖幾乎要把她所有的骨頭都打斷。
玲瓏夫人與慕容橋都沒想到夏子安會這般的口硬,也顧不得維持自己的威儀,疾步下來,用力地把她的頭拽起來,惡狠狠地道:“你若不肯答應(yīng),便是自尋死路?!?/p>
慕容橋冷聲道:“還與她廢話什么?她若不答應(yīng),便按照丞相之前的計策,以通jian之罪,把她母親休出去,且看那袁氏還能不能活下去?!?/p>
子安心頭狂怒,原主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母親袁氏。
昏沉中,子安只聽到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明日就是婚禮了,再打傷一點,昏迷中抬上花轎去,梁王要的只是相府嫡女為王妃,至于她日后是殘疾還是毀容,梁王不會管?!?/p>
子安死死地記住了這把聲音。
虎毒不食子,這個夏丞相,豬狗不如。
一頓狠辣的棍杖再度落在她的背上,終于,她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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