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悔婚


五月十八,夏丞相的嫡女夏子安嫁給梁王慕容鑫,婚禮空前盛大。

天還沒亮,子安便被從床上挖起來,梳妝打扮,鳳冠霞帔穿得是美麗端莊。

玲瓏夫人與夏婉兒親自過來盯著,玲瓏夫人在送子安出門的時(shí)候,低聲警告:“你今天最好乖乖上了花轎,否則,有你好受的?!?/p>

紅蓋頭遮蔽著子安的眸子,遮住那一抹冷凝的光芒。

她且忍著這一口氣。

一身喜服的新郎官梁王慕容鑫威風(fēng)凜凜地坐在白馬上,手持韁繩神情倨傲。

四周聚滿了圍觀的賓客與百姓,熱鬧哄哄。

正欲上花轎的時(shí)候,卻見新娘子扯下紅蓋頭,冷冷地宣布:“我不嫁!”

這一變故,讓賓客和圍觀的百姓都驚呆了,這相府大小姐是瘋了嗎?如今花轎都臨門了哪里還能耍小性子說不嫁?

眾人分明看到梁王慕容鑫的臉上有狂怒緩緩騰起。

夏丞相怔了一下,眼底生出慍怒,一個(gè)箭步上前?!安辉S胡鬧,今天是你和梁王的大好日子?!?/p>

今日這么多同僚在場,這臉真是丟大了。

子安背負(fù)一身的傷,把鳳冠落下,一步一瘸地走到馬匹前,跪下,“梁王殿下,臣女今日并非故意落殿下的面子,臣女悔婚,迫不得已,父親和太子殿下以棍棒相逼,更捏造了罪名誣陷我母親tongjian,要休了她逼臣女嫁給梁王殿下,好讓家妹夏婉兒嫁給太子為妃,臣女不能讓殿下被人利用,所以才會在今日公然悔婚,臣女愿受梁王與皇后娘娘的處置,萬死不怨!”

梁王揚(yáng)起陰郁的眸子,盯著夏丞相,冷冷地道:“很好,很好,本王算是見識了相爺?shù)氖侄?。?/p>

慕容橋狂怒至極,上前一腳就踹倒了子安,“賤人,你胡說什么?”

夏丞相也是一臉的痛心疾首,驚怒道:“孽女,嫁給殿下,是你千方百計(jì)求來的,如今這般胡攪蠻纏,到底是何人教你的?得梁王殿下眷顧,已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

眾人聽得此言,不禁懷疑地看向夏子安,丞相為人雖不算正直,可一個(gè)父親想必是做不出此等威逼女兒的事情來,莫非其中真的有內(nèi)情?

想那夏子安的母親袁氏,也曾是個(gè)心頭高的女子,莫非,真的是她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殿下好日后問鼎后位?

子安看到眾人鄙視的眸光,神色不變,從袖袋里取出一封休書,“這封休書,是父親昨天留下,父親說,若我愿意上花轎,這封休書便可毀掉,若不上,便以此休書公告天下,議我母親的罪?!?/p>

梁王一抬手,便有人上前收了她手中的休書遞給梁王。

梁王看了幾眼,隨手一揚(yáng),休書落在地上,眼尖的人,急忙看休書里的內(nèi)容。

眾人一片嘩然,這休書字字絕情,看來,那夏子安所言屬實(shí)啊。

夏丞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做夢都沒想到夏子安竟敢把這封休書真的公告天下了,昨天留下這封休書,本是想施壓于她,讓她乖巧聽話,如今卻成了把柄。

梁王面無表情地看著夏子安,“你拒上花轎悔婚一事,自有皇后處理,你且等著吧?!?/p>

說完,他淡淡地瞧了太子一眼,道:“太子殿下,你和丞相的好禮,做兄長的收下了,銘記心頭!”

慕容橋與丞相皆是神色一變。

在相府對面的樓臺上,站著一個(gè)身穿玄色錦袍的男子,面容清冷,眉如寒劍,眸若深海,他臨風(fēng)而立,街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王爺,要不要下去幫一下梁王?這般丟臉,只怕他如今都快氣死了?!鄙砼砸幻泶┖谏律训膸У蹲o(hù)衛(wèi)問道。

男子緩緩地?fù)u頭,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熱鬧,不嫌事大!”

敢得罪太子的人,還真沒幾個(gè),這丫頭,有骨氣,只可惜,有骨氣的人,往往死得慘。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妃從阡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