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寶貝


他說,"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是陳叔的忌日,你沒回去嗎?"

???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突兀,我沒想過他會突然提起我死去的父親,沒等我說點什么,他又道,"抱歉,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只是昨天恰好聽柳林提過一句。"

話音落下,服務(wù)生正好送菜來,打破了尷尬,我也沒再多想。

等服務(wù)生把菜單收走,他又說,"算起來我們有四年沒見了吧。"

我低聲說,"是五年零三個月。"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是,時間過的真快啊,都五年多了。"

我沒說話,眼神徘徊在他和桌子之間。

他笑起來特別好看,牙齒又白又整齊,"這幾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看著他,"一直在酒吧唱歌,從縣里到市里,換了很多間。兩年前來到上城,為了找你,但沒人告訴我你在什么地方,直到昨天才有了消息。"

他很驚訝,"你一直在找我?"

我點頭。

他沒再說話,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頓了一會兒道,"這幾年你一直沒交男朋友嗎?"

我臉上有些發(fā)燙,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他似乎不信,笑道,"不會吧,你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

這話倒是真的。

這些年混跡于大大小小的酒吧,對我示好的男人兩只手?jǐn)?shù)不過來,但我心里只有一個柳承澤,我不可能和別人好,這也是我四處流浪的原因,不想和誰有牽扯。

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后一個,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見我沒說話,柳承澤嚴(yán)肅起來,"難得你一片心意,你……其實是個好姑娘。"

什么叫我其實是個好姑娘,這話叫人費解。

但沒等我深想,服務(wù)員又端了菜上來,是一道蘇州名菜,色香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動。

柳承澤很紳士,仔細(xì)幫我布菜,順道給我介紹里頭的道道。

他懂得真多,有了些上流人士的影子,無形中,我感受到了我們的差距,心底生出一些喪氣來。

好在他善解人意,很快將話題轉(zhuǎn)向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漸漸消除了我剛滋生出的那一點自卑。

我發(fā)現(xiàn),他是個相當(dāng)戀舊的人,問了我不少村里的情況,甚至問起他兒時栽的桃樹,說有機會得回去看看。

不過他現(xiàn)在是一名基金經(jīng)理,收入不少卻很忙,找不到時間回老家,看到我,總能勾起他美好的記憶。

他還告訴我,他已經(jīng)在上城置辦了房產(chǎn),雖然不大,但也是核心區(qū)域核心地段,說帶我去看。

我話不多,一直安安靜靜聽他說,吃了飯,很自然上了他的車。

那是一輛啞光的銀灰色轎車,我不懂牌子,但看上去很高檔。

我也不圖他的錢,所以對他擁有的財富沒在意,只覺得他厲害,一個農(nóng)村小伙,一窮二白的打拼出這些,太不容易。

和他一起的時光過得飛快,他帶我到處兜風(fēng),去了公園,去了海灘,還去了商場,轉(zhuǎn)眼就是黃昏,夕陽懸在鱗次櫛比的高樓間,給所有大樓鍍上一層金,如夢似幻般美好。

他點了一支煙,"你住哪兒?"

我說了城中村的位置,他眉頭皺的厲害,"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住那種地方不安全吧。"

我笑了笑,"還好,我平時習(xí)慣了獨來獨往,也不招惹什么人。"

他沉默了一下,"要不,今晚去我那兒吧。"

我心里很清楚,跟他回去會發(fā)生什么,我只是沒想到他要求得這么自然,好像我是他同居很久的床伴,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感。

這種理所當(dāng)然,讓我有些恍惚。

這會兒,他在浴室洗澡,我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他給我買的睡衣和新衣服,可我總覺得哪里不踏實。

我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他的手機是關(guān)機的,一個搞金融的人不該24小時在線么,為什么關(guān)機。

沒等我多想,他人已經(jīng)出來,只裹了條浴巾,因為熱衷健身,肌肉線條優(yōu)美,看上去十分養(yǎng)眼。

見我盯著他,他笑著走過來,一把將我摟進懷里,在我臉上啄了一下,"寶貝,快去洗,我等你。"

一聲寶貝,瞬間叫我紅了臉,抓起換洗衣裳就沖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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