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今年的冬天異常溫暖,安晚在這個海邊小城絲毫感受不到冬季特有的浪漫。
空氣里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年味,街上掛著一排排紅彤彤的大燈籠,海風(fēng)吹過,輕輕晃動,在路燈的照映下,泛著朦朧的紅光,將遠(yuǎn)處孩子們的嬉鬧聲一陣陣暈散開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電視里播放著喜慶的節(jié)目,安晚和云婉坐在沙發(fā)上嗑著瓜子。
廚房里,安爸和安昀還在準(zhǔn)備年夜飯,下廚這種事在安家就沒有女人插手的份。
云婉把手里瓜子殼丟進(jìn)垃圾桶,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轉(zhuǎn)過頭打量著眉目清秀的女兒,安晚長得并非大眾審美下明眸皓齒的大美女,她的五官趨于平淡,眉眼也不夠立體,但是一雙鹿眼卻為這張臉增加了幾分靈動,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淺淺的酒窩,有種治愈人心的力量。
安媽越看越是歡喜,試探地開口道:“晚晚,你清姨前兩天打電話說有個不錯的男孩子想給你介紹一下,想不想去見見?”
安晚瞬間覺得嘴里的瓜子不香了,微轉(zhuǎn)過頭、委屈巴巴地看著安媽:“相親?。繈寏我才多大呀,你就這么著急想把我嫁出去嘛~”
“你都二十六了,還小?。繈寢屛蚁衲氵@么大的時候,你哥哥都會打醬油了?!卑矉寢尣焕頃餐淼娜鰦?,拉著她的手繼續(xù)苦口婆心道:“你就去見見嘛,媽媽看過照片的,那個男孩子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你肯定會喜歡?!?/p>
安晚無語,親愛的媽媽,你女兒就是那么膚淺的人嗎?寫小說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帥哥她沒寫過,長得帥在小說里那也就是基本配置,還不一定能夠著男主的邊呢!
再說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有啥隱疾啊,真那么帥還得靠相親找對象?
安晚兩手挽著云婉的胳膊,繼續(xù)發(fā)動撒嬌攻勢:“媽~我又不是看臉的人,人家就是想找個家世、人品、樣貌都像爸爸一樣稱心如意的郎君嘛?!?/p>
安平正好從廚房端菜出來,聽見女兒這番話,笑得合不攏嘴:“晚晚,像爸爸這樣的可不好找,是得慢慢找,找不到咱就不嫁,爸爸又不是養(yǎng)不起,可不能讓我寶貝女兒受一點(diǎn)委屈?!?/p>
云婉聽了這話,不樂意了:“你就慣著她,你還能陪她一輩子啊,別擱這瞎摻和?!?/p>
安平見老婆生氣了,連忙哄到:“是、是、是,聽你媽的,見見嘛,又不吃虧。”
安晚無奈地看著安爸這顆墻頭草,永遠(yuǎn)只往老媽那邊倒,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還在想著怎么繼續(xù)和老母親的這波極限拉扯,安昀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安晚小鹿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用嘴型示意“哥,救救我”,安昀見狀朝安晚拍著胸脯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腿一跨,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意思很明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他喝了口水,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開口道:“晚晚,你就去見見,別辜負(fù)了咱媽的一番良苦用心,聽說對方條件挺不錯的,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你就別想那么多了。”
安晚不可置信地怒瞪著安昀,真是她的親哥哥!三比一,看來相親這事是跑不掉了,認(rèn)命吧,安晚在心里默默祈禱,但愿對方是個正常人。
第二天,晚安閑來無事約了閨蜜沐晴,準(zhǔn)備好好跟她吐槽一下關(guān)于相親的事情。
沐晴是安晚的大學(xué)室友,她們兩個都是中文系的,大一剛開學(xué)的時候,沐晴見義勇為地幫了她一次,后來發(fā)現(xiàn)原來她們都是南島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畢業(yè)后,安晚留在星港工作,沐晴讀完研究生后也留在了星港。
她們約在一家咖啡館,名叫“有間咖啡館”,安晚高中寒暑假時曾在這里打過工。
當(dāng)時只覺得這個名字十分有趣,最重要的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娘是個大美人,不是落入俗套、千篇一律的那種美麗,而是那種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忍不住的那為之心動的那種魅力"。
安晚從小就對異常美麗的事物沒有抵抗力,當(dāng)然也包括人,她把這個解釋為:缺啥補(bǔ)啥。
咖啡館門口的木板凳上窩著一只小灰貓,它的眼睛是藍(lán)灰色的,像裝滿了整個夜空的浩瀚宇宙,安晚俯身蹲下,溫柔地?fù)崃藫嶝堫^:“楚楚~有沒有想我呀?”
小貓?zhí)痤^看著安晚,蹭了蹭她的手心,喵喵叫著,安晚感覺心都要化了:“真他喵地可愛死了,還要什么自行車呀?”
沐晴看不下去了:“喜歡自己養(yǎng)一只唄,多大點(diǎn)事,反正我是受不了這些貓貓狗狗的,麻煩。”
“我倒是想養(yǎng),但你覺得我敢養(yǎng)嗎?”安晚邊說邊邁步往前走,推門進(jìn)入咖啡廳,人并不多,她們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想到安晚大學(xué)時養(yǎng)死的那些花鳥蟲魚,甚至連仙人掌都難以幸免,沐晴不禁打了個寒顫:“還是放貓一條生路吧”。
安晚把相親的事情跟沐晴說了說,沐晴只關(guān)心對方長得帥不帥,呵~果然,同一個世界,同一群膚淺的女人。
“我媽說他長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眼見為實(shí),反正我先持保留意見。”
“阿姨的審美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吧,看看叔叔不就知道了!”
安晚不敢茍同:“今時不同往日好吧,再說了,我都見過老板娘這種絕色了,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早就除卻巫山不是云了?!?/p>
“見見唄,又不吃虧,你這咸魚偶爾也該翻翻身了,不然早晚得糊了”沐晴打趣道,從她認(rèn)識安晚以來,她就是這副“我不需要,謝謝”的人生態(tài)度。
“呵呵,我就喜歡吃糊的。”安晚一副莫管老子的嘴臉,沐晴心想著早晚有個人能治治你。
嘴上雖然硬著,安晚還是不得不屈服于淫威,看著清姨發(fā)過來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不聲不響地在聊天界面躺了三天。
終究是拖不下去了,她只好拿起手機(jī)寫下:你好!我是安晚,如果方便的話,明天下午三點(diǎn),南島廣場“又見書店”見,可以嗎?”
十分鐘后,安晚收到回信,只有短短地一個字“嗯”,甚至連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都沒有,這該不會也是被家里逼著來相親的吧?那不就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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