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三叔,我以為你會不一樣


聽到回家這個詞,靳南星咧嘴一笑,立馬跟上。

回了星湖灣,男人把行李拿到了她的房間里,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靳南星吸了口氣,朝著他看過去,“三叔,你不出去嗎?”

裴祁睿走到床邊,坐下,隨手拿了床頭她綁頭發(fā)的發(fā)帶,捏在手里把玩著,“你先收拾,等收拾好了,過來書房,我有話要對你說?!?/p>

靳南星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猜不到他想說什么。

裴祁睿坐了會兒就出去了,靳南星一個人忙忙碌碌地在收拾,等收拾好了,她才過去的書房。

她走到書房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開了門。

身著淺灰色居家服的男子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倚靠在一張單人皮沙發(fā)上,他的手里拿著一疊照片,一張張地翻閱過去。

聽到聲音,他抬了頭,把那疊照片隨意地丟在茶幾上,卻不慎打翻了茶幾上的水杯,地上鋪著厚重的地毯只發(fā)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靳南星看過去,那些照片的主角無一例外地都是她和席慕,她咬著唇,身子一抖,有些害怕地對上男人的眸。

裴祁睿唇角勾了笑,只是那笑意卻帶著點(diǎn)別的味道,他勾勾手指,“小星,過來!”

靳南星抿著嘴唇,最終是緩緩地過去,她避開地上散落著的照片,男人卻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稍稍一扯,她的身子倒是不由地朝著男人的懷里倒了過去。

她的下巴撞在男人的胸口,硬邦邦的一點(diǎn)都不軟,他沒事,倒是差點(diǎn)把她的下巴給磕了,裴祁睿按著她的脖子,讓她抬頭。

一抬頭便撞進(jìn)了男人那雙深沉的眸子里,他捏捏她的下巴,“跟那個男孩子分手!知道了嗎?”

靳南星抿著嘴看他,有些倔,“三叔,我不是小孩子了,為什么不能談戀愛了?”

她就快十八了,談個戀愛怎么了?班級里的女生跟人開房的也不是沒有,為什么她談個戀愛就活該被全世界反對。

她以為三叔這么疼她,不會反對的,結(jié)果還是一樣。

“三叔,我以為你會不一樣的。”

裴祁睿聞言,瞇眼瞧她,“別以為我寵著你,就能對你放之任之。馬上和那個男孩子分手?!?/p>

靳南星垂了眼眸,“我不要,三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p>

“小星,聽話,別跟我任性。”裴祁睿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靳南星知道他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一般的就是生氣了,哪怕他消失了五年,她還是知道得清楚。

她吸了口氣,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嘴角扯了扯,“是不是因?yàn)槲沂撬麄冏炖镎f的你侄子的童養(yǎng)媳,你就要替他管我,不準(zhǔn)我談戀愛?”

裴祁睿冷冷一笑,修長的手指疏理著她的發(fā),“小星,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是裴靖陽的童養(yǎng)媳了?叫三叔也叫上癮了是么?”

靳南星愣了愣,別開臉,“不叫你三叔那我叫什么?”

裴祁睿盯住她,微微俯下身,在她耳旁說道?!拔矣浀媚阋郧跋矚g叫我小叔叔的。”

“……”靳南星咬咬牙,沒吭聲。

裴祁睿瞇了眼眸,也不跟她計(jì)較多的,“去跟那小子分手,知道了嗎?”

靳南星盯著他那兩片好看的唇瓣,擰了眉,剛想問點(diǎn)什么,男人伸手扶了扶她的腰身,“去睡吧!”

她有些混沌地被男人抱回房間,打量了一圈,她沉吸了口氣,心情無比的躁郁,讓她想不到的是,這會兒她還能和裴祁睿嗆聲,五個小時(shí)之后就發(fā)燒了。

更沒有想到的是,她發(fā)燒,燒了一天一夜,一直睡在房間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shí)候,轉(zhuǎn)頭就見著了裴祁睿窩在她的小沙發(fā)里處理公事的身影。

她看著裴祁睿翻著文件的臉時(shí)不時(shí)地撇一撇嘴。

“三叔——”她一張口,出口的聲音干澀得很,就像是被擰干了水的海綿,干巴巴的。

裴祁睿放下文件,起身朝她走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了,他淡淡地開口,“退燒了。”

他收回手,深眸里是帶著點(diǎn)憐惜,“我讓廚房給你溫了粥,要吃點(diǎn)嗎?”

靳南星渾身無力,咬著嘴唇,眼巴巴地瞅他,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餓了,犯不著跟自己的肚子較勁。

裴祁睿出去之后就讓王嬸端了粥上來,只是他卻沒有再進(jìn)來過。

喝過粥,靳南星懨懨地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幾乎快要睡著了的時(shí)候,手機(jī)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愣了愣,轉(zhuǎn)頭看向了床頭柜上震動個不停的手機(jī),輕嘆了一聲,伸手接過。

電話里,梁知夏的聲音咋咋呼呼地傳過來,“小星星你和席慕怎么回事?三四天沒來上課,而且我聽說了,席慕的家人已經(jīng)過來給他辦了休學(xué),據(jù)說是要出國留學(xué)什么的,你們私奔沒成功啊?我還聽說席慕出了車禍,現(xiàn)在人都在醫(yī)院里?!?/p>

靳南星低頭看著自己修剪得圓潤的指甲,有些懨懨地回答,“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就有些后怕。

她是真的很渴望能脫離裴家的掌控,一點(diǎn)也不想按著裴家給她定好的路走下去。

梁知夏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現(xiàn)在哪里?裴家人有沒有怎么你?”

靳南星恍惚地朝著周圍看了眼,這里不是裴家,是星湖灣的別墅。她輕輕地呼了口氣,“我沒事,就是感冒了。”

“是真的沒事嗎?”梁知夏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她在裴家的情況本就是寄人籬下,現(xiàn)在跟人私奔被抓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靶⌒切?,別自己一個人扛著,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說,誰讓咱們是朋友嘛!”

聞言,靳南星心口一暖,她勾了唇角輕笑,“我是真的沒事,我在我三叔這里,所以放心!”

梁知夏點(diǎn)點(diǎn)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唔——那就好!需要我來陪你嗎?”

靳南星聽她這口氣,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是來陪我的,還是來看三叔的?”

“嘿嘿——”梁知夏尷尬地笑了幾聲,在電話那頭怒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當(dāng)然是來看你的嘍——隨便見見咱們這位裴三爺嘍!”

“是見我三叔,然后才是順便來看我吧?”靳南星一針見血地指出。

梁知夏聳肩,沒有絲毫被戳穿了的窘迫,“真聰明!這都逃不過你的眼。對了,星星,你什么時(shí)候來上課?”

靳南星吸了吸鼻子,是有些不想去的。至于席慕——她現(xiàn)在真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意識到那端的低落,梁知夏小聲地安慰著靳南星,“好了??!別想太多,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

“嗯?!苯闲堑土祟^輕輕地吐了口氣?!爸哪隳軒臀也椴榭聪皆谀募裔t(yī)院嗎?”

“OK啦!放心,包在我身上!”梁知夏拍拍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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