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齊先生，請為鄧家老朽續(xù)命

  齊楓伸手探了探方英的脈搏和鼻息，發(fā)現(xiàn)母親仍然一息尚存。 就抬手點住了她脖頸、面頰的幾處大穴，鎖住了這最后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醫(yī)院門口也聚集了不少行人，都在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這怕不是來醫(yī)院碰瓷的吧？” “依我看應該是醫(yī)鬧吧，假裝在這撞死，然后索取醫(yī)院的賠償！” “這撞墻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就把醫(yī)院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滴——滴——”后面一輛黑色別克摁了摁喇叭，但人群仍舊無動于衷。 “小劉，這是怎么回事？”一直坐在后排的中山裝老者微微瞇開眼，問了一句。 司機小劉：“鄧老，好像是有患者在醫(yī)鬧，醫(yī)院大門被路人堵住。” 叫作鄧老的中山裝老者說道：“你下去看看?！? 片刻后，小劉回來：“鄧老，好像不是醫(yī)鬧。聽人說，是因為沒錢治病被醫(yī)院轟出來的。” “豈有此理！”鄧老有些惱怒，“到底是哪個庸醫(yī)在圣仁醫(yī)院興風作浪？小劉，你把人給我?guī)宪噥怼！? 這鄧老天生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對弱勢群體卻時常懷有憐憫之心。 之前還曾以個人名義修建過不少學校、圖書館、福利院。 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能幫就順手幫。 齊楓很快攙著母親方英上了后座，鄧老還特意往側(cè)邊讓了讓。 但只瞄了一眼，鄧老卻不禁搖搖頭：“小友，令堂似乎……已經(jīng)歸西了，節(jié)哀吧?！? 鄧老常年被病痛折磨，早已久病成醫(yī)。 觀察方英的氣色、傷口，便做出了肯定的判斷。 齊楓痛苦低喃：“她沒有死……” “小友……”鄧老一只蒼老的手掌輕拍齊楓肩膀。 “對你的不幸，我深表遺憾……我送你們?nèi)泝x館吧，費用我出?！? 齊楓一邊用衣服捂著母親的傷口，一邊低喝道：“我說了，她沒有死！” 這……腦殼都裂了，腦漿都流出來了，還沒死？鄧老滿頭黑線。 齊楓吼道：“我需要去個安靜的地方，快送我去個安靜的地方！” 眼下他雖然暫時鎖住母親的一線生機，但她仍瀕臨死境。 他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用祖?zhèn)麽t(yī)術(shù)救治母親，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鄧老擺擺手：“小劉，鳴車，開道。” 圣仁醫(yī)院門診大樓后有一幢小樓，掩映在蒼翠松柏中。 平時任憑門診大樓前人來人往，這里卻是異常寂靜。 周邊全是禁停區(qū)，一輛車都看不到。 鄧老的車進入醫(yī)院后，徑直開到小樓前。 下車后，鄧老親自在前面帶路。 齊楓攙扶著方英來到了三樓一間格外寬敞的病房中。 恰好病房中有一張病床，齊楓便將母親放了上去。 齊楓瞥了鄧老、司機小劉一眼：“我需要一個人在外把風，不許任何人進來。還需要一個人給我打下手?！? 小劉一聽這話，登時勃然變色：“放肆！鄧老何等身份，豈是你能命令的？” “出去！”鄧老大手一擺。 小劉忐忑道：“這……不是……鄧老您、您怎么能屈尊……” 鄧老再次提醒：“人命關(guān)天，還不快出去把風？” 司機小劉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立即快步跑出病房，順手關(guān)上房門。 鄧老：“小友，你需要什么幫助？” 齊楓：“把我拉好窗簾，備好紗布和止血鉗?！? “好?！? 鄧老心知人死不能復生，這年輕人怕是已有些瘋了。 但他終究是個心善之人，不忍心打碎這年輕人最后的美夢…… 齊楓從鄧老手中接過紗布，迅速幫母親包扎傷口。 “幫我拿著止血鉗！” “好。” 此刻，齊楓突然并指如刀，雙眼精芒迸射，法相莊嚴，不怒自威！ 接著，他立即出手，劍指似蜻蜓點水般掠過母親身上關(guān)鍵穴位，這一套點穴手法行云流水，看著極為寫意。 方英的穴位每被點一下，身體都似觸電般微微痙攣。 更讓鄧老驚訝的是……人體有穴位720個，其中致命死穴36個……這年輕人點的全是死穴，36個，分毫不差。 他久病成醫(yī)，對這些也是知道一二的。 他尋思：按照齊楓這點穴手法，就算病人一息尚存，也得死翹翹了啊。 這哪里是救人？這是殺人??！ 如此循環(huán)幾次，齊楓停下手來，汗蒸如霧：“好了，再麻煩你幫我抓幾味補血益氣的藥材，我馬上要用。” 他話音一落，方英的手指便微微抖動了一下。 接著竟然還輕輕咳嗽了一聲！ 鄧老眼看著死人復生，登時駭然失色：“這是什么點穴手法，老夫竟然聞所未聞！” 齊楓道：“不死鳳凰訣。” 不死鳳凰訣乃是風家不傳秘法。不論患者傷病多重，只要一息尚存，都可以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而且這套點穴手法專尋死穴，頗有“鳳凰投火，涅槃重生”的意味。 可在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患者所有生命潛能，以極快速度修復身體！ 鄧老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壓住心里的驚濤駭浪，然后飛快從口袋里摸出一支吸水鋼筆、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 齊楓的話如同圣諭一般，鄧老就像個小學生一樣刷刷刷低頭做筆記。 過了一會兒，藥已煎好，小劉從門外遞進來。 齊楓接過藥碗，一勺一勺地給母親喂下去。 “咳、咳咳咳……” 方英緩緩睜開眼，茫然看著齊楓。 “楓兒……我死了？” “媽，你沒死……” 齊楓又驚喜，又心痛，但點穴耗費了他太多精力，此時他突然像被抽走了魂魄般，接著便昏倒在病床前。 “楓兒……楓兒……”方英死里逃生，身體極其虛弱，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剛剛目睹了一切的鄧老卻是心潮難平，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外。 這時，門外除了小劉，還站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看著干練老成的醫(yī)生。 這名醫(yī)生正是圣仁醫(yī)院的院長楚天霖。 這幢小樓即是他平時辦公、做醫(yī)學實驗，以及接待特殊病人的辦公場所。 見到鄧老，他臉上涌現(xiàn)笑容：“鄧老，咱們又到了做血液透析的約定時間?！? 鄧老常年被腎衰竭所困擾，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遲遲找不到合適的腎源。 迫不得已，只得經(jīng)常來圣仁醫(yī)院做血液透析。 這楚院長雖然早已從臨床一線轉(zhuǎn)戰(zhàn)幕后，但多年來，也僅僅只為鄧老一人破例。 “不急，現(xiàn)在我需要你做另一件事?！编嚴系?。 ……數(shù)個小時后。 “患者方英，曾是圣仁醫(yī)院急診科醫(yī)生?！? “三年前查出腎腺癌，后演化為腎衰竭尿毒癥，便從醫(yī)院辭職?！? “按照患者原有病情，以及剛才腦部的受損程度來說……現(xiàn)代醫(yī)學沒有任何一種有效的治療方案。” “但是，據(jù)X光照片顯示，病人腎臟的囊腫已經(jīng)消失不見，前顱的損傷組織也已恢復正?！? “總而言之，病人的生命體征已接近健康人水準?！? 楚院長一手拿著病歷單，一手拿著體檢化驗材料，娓娓道來。 前者雖然語調(diào)平靜，但鄧老卻聽得一顆心臟砰砰狂跳，不能自已！ 這就是還魂再生嗎？ 連死人都能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那還有什么傷痛和疾病無法解決？ …… 齊楓迷糊中不知沉睡了多久，才悠悠醒轉(zhuǎn)。 一睜開眼，就看到鄧老對他九十度鞠躬，接著更是叩伏到地，如禮神拜佛一般恭敬祈求： “齊先生，請為鄧家老朽續(x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