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錦琛進(jìn)了屋。
鄉(xiāng)下自建的房子,向來講究個穿堂通透。
他坐在客廳里,透過廚房的窗戶,就能看見林家的院墻,幾支開得熱鬧的花枝從里面斜斜伸出來。
這個畫面祁錦琛喜歡。
就是那花差點(diǎn)意思。
粉薔薇,好看是好看,不過配不上那樣的林檀。
若林檀住在他的房子里。
他一定要為她種上一整面墻的紫羅蘭。
一層疊一層,花朵茂密,色彩鮮艷,香氣濃郁。
他們就在那幽昧暗香中,親吻、擁抱,還有……
祁錦琛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鬼使神差的上了二樓。
不知道從哪摸出個望遠(yuǎn)鏡來,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那邊。
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
他這么說服自己。
那邊周奕旸從車子開走的一瞬間,臉就陰了。
“看來,你們上次聊得挺好。”
林檀有些頭疼,耐著性子柔聲哄道:
“哪有,就閑聊了幾句……”
周奕旸卻突然笑了。
“林林你好像特別容易對這種文質(zhì)彬彬的人有好感呢……不然回頭我也去弄副眼鏡帶上?”
林檀垂下眼,唇線拉成了直線。
周奕旸自然看出了她的不悅。
不過他也不在意,笑著攬住她的肩膀。
“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不過你總是這樣,記吃不記打,忘了之前是怎么被人騙的,這樣可不好……”
周奕旸輕輕吻了吻林檀的額頭,滿帶著柔情說道。
“這個世上只有我是真的愛你的,只有我才會為了你不顧一切,不要鬧別扭了,嗯?你不是說今天要給我做陽春面?咱們吃面去。”
林檀眨了眨眼,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現(xiàn)代人做什么都圖快,少有自家煮個陽春面,還要燒水現(xiàn)煮雞湯的。
但是周奕旸就好這一口,林檀也慣著他,每次都不嫌麻煩的給他做。
煮好的雞把雞肉剔下來,撕成細(xì)絲,拌上紅油,湯里再燙幾顆爽闊挺脆的小油菜,清爽又開胃。
林檀素來是不習(xí)慣吃晚飯的。
就是吃,也只是幾口。
不過她向來都會坐在桌邊陪著周奕旸。
等他吃完了,再去洗碗。
周奕旸大概是瘋勁還沒過。
吃了兩口覺得自己一個人吃沒什么意思,又開始作妖。
夾了一筷子面條,非要喂給林檀吃。
他吃飯有個毛病,先喝湯,等吃到一半,再往里頭放上辣椒油,美其名曰既吃了鮮,又吃了香。
這會兒那面條上已經(jīng)裹了一層厚厚的紅油。
林檀本就口淡,又是晚上。
被逼的沒辦法了,拿了自己的碗,準(zhǔn)備去裝了水來放里面涮一涮再吃。
周奕旸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何必那么麻煩,咱們用一份不就好了?!?/p>
林檀也不好去倒水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林奕旸又是鬧什么,干脆坐下來。
“你自己吃吧,你不是說餓了?”
她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周奕旸卻沉著臉把碗放下了。
林檀有些輕微的潔癖,這周奕旸是知道的。
但他覺得那是對外人,至少不能對他。
尤其是他清楚地記得,當(dāng)初陳思永,買了漢堡回來,就跟林檀一起坐在路邊吃起來。
林檀分明是吃了的。
那時怎么沒見她嫌棄。
周奕旸猛地站了起來,按著林檀接了一個深長的吻。
林檀皺著眉正要說他,就見他挑著眉頭得意地說道。
“你看,口水你都吃了,用一雙筷子算什么?!?/p>
林檀咬著牙,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但看著周奕旸那樣,顯然并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不對。
甚至好像贏了似的。
林檀就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
她沉默著坐在那里。
熟悉的憋悶感再次涌上心頭。
往常她只是抗拒周奕旸的進(jìn)一步接觸。
如今卻連他的吻都開始有些受不了了。
她心里有些發(fā)慌。
只能再次在心里告訴自己他們是情侶,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
她的心理,周奕旸無從得知。
祁錦琛也無從得知。
他自虐一般的看著讓他極為不爽的一幕。
直到客廳的燈熄滅。
祁錦琛方才放下手中的望遠(yuǎn)鏡。
他坐在窗邊抽了一根又一根煙。
天光漸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沾染上的寒意,無比冷靜的想。
他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呢?
人家在那你儂我儂,他大老遠(yuǎn)跑過來給人送票,還沒敢送出去。
誰能想到,他祁錦琛也能干出這種事來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要求他講道義。
他和周奕旸是情敵,既然占了個敵字,那便就不必客氣了。
周奕旸不過是占了個先機(jī),憑什么就因此能安心的占著林檀。
這沒有道理。
人這輩子能碰到幾個真愛,反正祁錦琛活了二十多年了也就遇到這么一個。
讓他放手,他是真的不甘心。
這世上分分合合才是正常的,結(jié)了婚還能離呢。
何況沒結(ji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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