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婉自然知道得罪這些人的下場,但是真相就是真相,她必須說,否則,她學(xué)法醫(yī)之前的那一番宣誓都成了笑話。
她勾了勾唇,繼續(xù)說道:“受害人,并不是京城人士,而是從人牙子手中買來,她既不是誰的妾,也不是什么暖床的丫頭,而是被用來借腹生子的可憐女子?!?/p>
一番話說出,衙門外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但也有個別幸災(zāi)樂禍的。
借腹生子這樣的事情,在這京城的富貴人家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被當(dāng)眾戳破,多少是損面子的。
歐陽詢佩服她的勇氣,但也不想她因為尋求真相而身陷險境。畢竟借腹生子的丑事,可不是只有富貴人家才會做的事情。
“葉姑娘,今日就到這里!本官許諾你的,不會少,退堂吧!”
“歐陽大人……”
葉清婉秀眉微蹙,郁悶的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視線落在那正中央的牌匾上,上面鐫刻著四個大字:明鏡高懸。
“呵,明鏡高懸?真是諷刺!”
“大膽葉清婉,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這句話被宋濤給聽了去,他直接借題發(fā)揮!
葉清婉理都不理他,敷衍的行了個禮,然后離開了,這可把宋濤氣的,正要發(fā)作,一個錦衣侍衛(wèi)走到了他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宋濤一臉震驚,然后點頭哈腰的朝門外的馬車方向拜了拜。
葉清婉離開府衙大門之后,也名聲大噪,其實更多的是鄙夷和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說她巾幗不讓須眉的有,說她嘩眾取寵的也有,反正她都無所謂。
“葉姑娘,我家王爺有請樓上一敘,還請賞臉?!?/p>
正低著頭走路的葉清婉,被人攔住了去路,她抬頭看了眼眼前的人,一襲錦衣配劍,來頭定不小。
自知是躲不過去,便頷首答應(yīng)。
“勞煩這位大哥帶路!”
跟在錦衣侍衛(wèi)身后進了茶樓,一直上了三層,期間葉青綰偷偷觀察了幾眼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平日里熱鬧非凡的如意樓,今天格外的安靜,五步一人守衛(wèi)。
這位貴人是有多怕死?莫不是自己早上在公堂說的那些得罪人的話,現(xiàn)在就……
“葉姑娘,這邊請!”
“多謝!”
錦衣侍衛(wèi)領(lǐng)著她在一門前停下,看著他離開之后,她理了理思緒,伸手輕輕推開了那道門。
她頭也沒抬的跨過門檻,余光看到窗戶旁站著個人,就直接作揖行禮。
“見過貴人,不知邀民女上來,所為何事?”
傅宸淵聞聲轉(zhuǎn)頭好整以暇的抱著胸,看著她低頭謙卑的樣子,朝輪椅上的男子拋了個眼神,后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
“葉姑娘,是本王邀請你上來的?!?/p>
本王?
葉清婉好奇的朝著右邊抬頭,只見椅上坐著一位身著深藍色華服的男子,眉目如畫,鬢若刀裁,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眸,似乎能吸人魂魄一般,她,看癡了。
燕承哲被她盯得有些不耐,是不是女子都這般花癡?虧自己還以為她與那些女子不同。
“好看嗎?”
“如畫本中所描述一樣,不過最終都會化成一抹塵土!”
葉清婉很“耿直”的回了一句。
“你在詛咒本王?”
“民女不敢!”
葉清婉不卑不亢,余光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由得感嘆:榮華富貴終不過云煙一場,可有的東西失去便是一輩子。
“本王看你敢的很!你可知道,你在衙門里的那些義正言辭,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燕承哲淡漠的看著她,心里卻篤定了人選。
“王爺這是何意?”葉清婉明知故問。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你一介女子差點揭開了某些人的遮羞布,定然是要想法子折騰你?!?/p>
燕承哲這邊說完,傅宸淵接上:“而且手段令人發(fā)指,可不是你一個女子能承受的住的?!?/p>
聞言,葉清婉眸光輕閃,隱約感覺自己在一個坑的邊緣來回踱步。
“葉姑娘不妨坐下來喝杯茶?”傅宸淵見她猶豫,還收起了身上的刺,便游說道。
“喝茶就不必了,王爺有事但說無妨?!?/p>
葉清婉靜靜的看著燕承哲,這個深受皇恩的裕王爺,是整個大奉朝閨中女子爭著搶著想要嫁的對象。
即便他體弱多病,隨時有可能翹辮子,也不會斷了那些想要當(dāng)裕王妃的女子的念頭,因為皇上有允諾,不必陪葬。
“女仵作上公堂斷案,絕無僅有!”
“然后呢?”
“我們做一筆交易?!?/p>
葉清婉好看的眼眸微微瞇了瞇……
從茶樓下來之后,葉清婉就有些魂不守舍,想起在公堂上宋濤威脅自己的眼神,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她快步朝家的方向跑去。
只見不大的院子里,被翻的一片狼藉,而本該在家里等自己回來吃飯的師父也不見了。
她去隔壁想要問問那些鄰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但他們見到自己,就像看見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葉清婉一臉失望和嘲諷的看著他們,呆坐在門口的時候,樓仵作出現(xiàn)了,他什么都沒說,給她塞了一張字條,就走了。
葉清婉連忙打開,在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她怒不可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簡直沒天理!”
原來,葉清婉去茶樓的時候,有人舉報趙文碩私自驗尸,還把死者的遺物給偷走了,所以就被關(guān)了起來,還是在皇城司,那個如地獄一般的地方。
“師父,都是婉兒的錯……”
葉清婉看著手腕上的銀手鏈,雙眸起霧,手心里的那張紙條,因為用力而皺的不成樣子。
她一把把抹掉眼淚,起身朝衙門走去,眼神堅定……
裕王府中,傅宸淵見燕承哲從茶樓回來之后,就一直假寐不言語,不由得有些納悶。
“你就那么確定,那葉清婉會來?”
“她會的!”
“主子,葉姑娘去衙門替她師父擊鼓鳴冤了!”
從外回來的景言,將消息回稟。
“唉,看來要挨一頓板子了!你不去幫她嗎?”
傅宸淵好看的眸子露出一絲無奈。
“打一頓才會長記性!”
燕承哲看的出來,葉清婉身上有一股勁,但勁過了容易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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