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見新人笑

三年前匈奴入侵邊境，作戰(zhàn)前心腹突然叛變，揮劍直刺向他。 沈燿躲閃不及，旁邊身懷六甲的白玖月挺著孕肚生生替他擋了那一劍。 孩子沒了，白玖月的身子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 可沈燿卻毫發(fā)無損，身披鎧甲奮勇殺敵直至凱旋而歸。 回想起那些過往，沈燿的心狠狠一痛，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眼前的女人。 “月兒，我知道委屈你了……清雅生的第一個(gè)孩子我會直接過繼給你，讓你做孩子母親……” 白玖月避開他的觸碰，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心灰意冷。 “你走吧，我累了?！? 她不咸不淡的語氣讓沈燿頗有不悅，自己已經(jīng)做了讓步，她還要無理取鬧到什么時(shí)候？ “月兒，別鬧……” 他像往常一樣用親吻哄著她，可白玖月卻臉色蒼白地推搡開他。 “別碰我！”她不要他沾著其他女人的氣息來碰自己！ 沈燿這些年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身邊不管是女人還是達(dá)官顯貴，都對他千依百順，何時(shí)被人這般忤逆過？ 白玖月的抗拒，頓時(shí)讓他惱羞成怒。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把你性子給養(yǎng)剛烈了？不準(zhǔn)我碰，想讓哪個(gè)野男人碰？！” 沈燿欺身而上，動作粗魯。 白玖月痛到近乎窒息，根本無力推開身上的男人。 這三年來沈燿碰她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但這般毫無前戲地貫穿，還是第一次。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因?yàn)樗麩o情的動作，還是因?yàn)樗脑挾械奖础? “說，你想讓誰碰你？”沈燿也不好受，但他必須重整自己對這個(gè)女人的絕對主權(quán)。 白玖月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沈燿的伸進(jìn)了她的衣裳中，觸到了骨骼的走向。 “怎么瘦了這么多？”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異樣，溫柔地放慢了動作。 那寬松衣裳內(nèi)的身軀，瘦弱得好像只要一用力，就會散架一般。 白玖月眼神黯淡地就像籠了一層霧霾，里面只有空洞的絕望。 沈燿的心突然緊縮成一團(tuán)，抬起因常年握劍而粗糲的手捧住她的瘦小臉龐。 “乖，不鬧了……我以后會多來陪你……”他將吻落下，結(jié)束了這場床榻上的戰(zhàn)役。 整理完后，沈燿本想再多抱抱白玖月，門外傳來了婢女的叫喊聲。 “將軍，公主不小心動了胎氣，不好了！” 沈燿聞言，幾乎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連衣裳都來不及穿戴整齊，直接沖了出去。 仿佛只要去晚了，就將失去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一般…… 白玖月躺在床上沒有動彈，眼底的破碎近乎將她冰封住。 足足休整了半月，她身上那些淤痕才漸漸消散。 天氣愈冷，滿院秋色愈濃。 自那日分開，沈燿又來過幾次院子，但白玖月都避而不見。 她做不到兩女侍一夫，也無法直視他身上屬于其他女人的氣息。 沈燿耐著性子等了兩次，最后索性再也沒來了。 其他女人甚至是身份尊貴的公主都巴不得討好他，他自是沒必要在她這里受這種不受待見的氣。 他再也不來，白玖月索性落了個(gè)清凈，但心情依舊郁郁寡歡。 寒霜遍布，轉(zhuǎn)眼變到了初雪降臨。 難得看到蕭條外的雪景，夏荷想讓白玖月舒緩下心情，央求著想讓她帶自己去賞雪。 白玖月披上貂皮坎肩，數(shù)月來第一次走出梧桐苑。 只是剛往冰湖邊走，便聽到一陣清脆而又嬌媚的女子聲音。 “夫君，宮中老人曾說若在初雪日和心愛之人攜手賞雪，定能白頭到老……”是清雅的聲音。 白玖月絞緊手中的帕子，緩緩轉(zhuǎn)眸望去。 小鳥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沈燿懷中，開心地?fù)芘缟系袈涞难┗ā? 兩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白玖月，雙方都明顯愣了愣。 “清雅見過姐姐?！鼻逖艑⑹址旁谖⑽⒙∑鸬母共可希皇ФY節(jié)地屈膝行了個(gè)禮。 只是同時(shí)，她手中的帕子卻似沒拿穩(wěn)般突然滑落，直直順著風(fēng)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這是你送給我的鴛鴦帕……”清雅急忙叫道。 沈燿看著白玖月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樣子，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 許久未見，她怎還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撿一下?！鄙驙d直接對著她吩咐道。 白玖月一怔，看著不遠(yuǎn)處那繡著戲水鴛鴦的帕子，早已不知心碎為何物。 她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見新人笑，誰聞舊人哭。 前六年從艱苦到風(fēng)光，是白玖月陪著沈燿一步步成為邱國大將軍。 后面的六年乃至更長，該輪到別的女人了…… 白玖月深吸一口氣，解開肩上的貂皮坎肩，緩緩朝冰湖走去。 撿完這鴛鴦帕，她的心也就徹底死了。 冰面忽地開裂，呲呲的裂縫驟然朝著白玖月曼延。 “月兒，別動！”身后傳來沈燿那略顯慌張的大喊聲。 白玖月就越裝作沒聽到，彎腰拾起那帕子，足下的冰面瞬間開裂！ “噗通” 她整個(gè)人失重般跌落冰湖底……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踏雪尋幽無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