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抹晨曦照亮了安國公府。
秦氏早早便精神抖擻,身著寶藍(lán)色暗紫紋云紋團(tuán)花錦衣,顯得莊重而威嚴(yán)。
辰時剛到,謝夫人捧著重禮來到安國公府門前。
聽聞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適,見她的是秦氏,謝夫人心中長舒了口氣。
看來昨日老夫人只是氣急了,并不是真心要與他們這些小輩為難了。
秦氏見謝夫人只身前來,不禁心生思量,昨日老夫人所說的話在心頭回響。
“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當(dāng)你有實力的時候,脾氣好,他們都會夸你有涵養(yǎng),但當(dāng)你沒實力卻脾氣好的時候,他們就只會把你當(dāng)軟柿子,好欺負(fù)!”
她冷笑一聲,看來這謝家果然沒有將他們安國公府放在眼里!
謝夫人一進(jìn)花廳就連聲道歉,最后還透露道:“昨日我家老爺回來聽說此事后,氣得請了家法...”
謝夫人說到這里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淚。
才接著道:“這不,昨日府上還連夜請了大夫,大夫說君兒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了床?!?br>
都是女人,秦氏如何看不出謝夫人的表演?
更何況當(dāng)初江崢還在世的時候,這后院的小妾們一個個梨花帶雨的模樣,她可是經(jīng)歷了不少的。
秦氏坐在上首,一臉關(guān)切地道:“令郎沒事吧?哎~我家禾兒昨日也是受了驚嚇,夜晚突然高燒不退,大夫看完后說是氣急攻心,嚇得我是一夜沒睡啊!”
聽到這話,謝夫人臉上訕訕的。
她原本打算道歉時帶著謝書君一同前來。
但是兒子畢竟日后還要走仕途,加之昨日已經(jīng)丟盡了臉,她這才找到這么個理由自己獨自前來。
原本想著既能保全兒子的顏面,又能讓安國公府的人知曉自己家已經(jīng)下過重手了。
今日他們也便不好意思再追著兒子的錯不放。
但不想這往日里出了名軟綿綿的秦氏,上來就讓自己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秦氏嘆息一聲,接著故意問道:“令郎才剛十六歲,年紀(jì)還小,調(diào)皮一些也是正常的,再多讀些書便好了?!?br>
“謝尚書如此嚴(yán)厲的處罰,卻讓我心中憂慮。這樣吧,我一會兒我讓府中的下人送些跌打損傷的藥,給令郎上藥?!?br>
謝夫人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難以維持。
這秦氏是在提醒她君兒已經(jīng)十六了,比江月禾還要大上一歲,卻做出如此不著調(diào)的事,還是多讀書修身養(yǎng)性的好。
她原本有些想要發(fā)作,但聽到秦氏要送藥的打算,只能強忍著尷尬。
賠笑道:“君兒犯下此等大錯,一切都是他應(yīng)得的,何必浪費國公府的好藥。他爹知道了,指不定還會如何罰他呢!”
秦氏心知謝書君應(yīng)該沒受什么大傷,但卻裝作若無其事,故意堅持。
“這藥啊,還得軍中之人才能推得開,一會兒我找個軍中老人,謝夫人放心,定能讓令郎不出幾日就活蹦亂跳的!”
謝夫人再三推脫都沒能推脫掉,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
她看向秦氏,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忌憚,這安國公府的人可真是不好對付啊。
二人正說著話曹夫人和其他幾位夫人也陸續(xù)來了,當(dāng)然都帶著重禮,也都是孤身一人前來的。
秦氏見狀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心中暗自反應(yīng),難道真的是自己往日里表現(xiàn)的太過和善了,讓這些人真將自己當(dāng)成軟柿子了?
破壞了禾兒的及笄禮,隨便賠些東西就想糊弄過去?
天下就沒有這個道理!
秦氏以更衣為由起身了片刻,不一會,正在上課的江安成和江安宇見到了秦氏身邊的大丫鬟慧湘。
兩兄弟向先生請完假后,江安宇道:“大哥,昨日祖母說過了,今日太子可能要來,你還是在家等著,我一個人去就行?!?br>
江安成聞言面上露出一絲猶豫,他確實舍不得放棄這次機會,但讓安宇一個人去,他又不放心:“好幾戶人家,你一個人...”
江安宇咧嘴笑道:“大哥放心,說起狐朋狗友,弟弟我可不比那吳思通少多少...”
江安成:...這值得驕傲?
但他同時也知道這個弟弟,膽子大,且機智靈活,或許真能有所斬獲。
于是只能再三叮囑他多帶些人手了。
*
花廳中,秦氏以一敵五打著太極,不管她們情不情愿,將人和藥全送了一遍。
最后,她故意向成國侯夫人發(fā)問:“侯夫人可知道為何外面會傳出我家禾兒纏著恒遠(yuǎn)伯世子的謠言?”
“要知道自從他們父親去世后,我家禾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為她父親抄經(jīng)祈福,已經(jīng)三年沒見過吳世子了。到底是誰傳出這樣要人性命的謠言來??!”
秦氏說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憤慨不已,像是要找出那個人拼命一般。
成國侯夫人僵了僵,她早已打聽清楚了昨日發(fā)生的事情。
她的兒子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著安國公世子說了句“你家妹妹又不是嫁不出去,為什么非要纏著思通??!”
這國公夫人誰都不問,單點著問自己,這不擺明了心中還是不痛快嗎!
想著昨夜侯爺?shù)膰?yán)厲交代,成國侯夫人只得賠禮道:“都怪我家維兒口無遮攔的,也不知從哪里聽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還請國公夫人多多海涵,我回去后定然饒不了他!”
秦氏聽著她四兩撥千斤的話,淡一笑,明知這只是表面之詞。
她和成國侯夫人都明了,這話定然是那吳思通自己傳出去的。
她故意以此發(fā)問,一來是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對此事的在意,以及已經(jīng)心有芥蒂的事實,二來,也是在成國侯夫人心中埋下了個種子。
日后吳思通身邊還是少些朋友為好。
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老夫人眼明,不然禾兒真嫁到恒遠(yuǎn)伯府,怕是日子當(dāng)真艱難了。
見就要到午時,幾位夫人本打算早些告辭回府,卻沒想到秦氏卻不愿意放人。
還美其名曰往日相交甚少,今日一見如故,想與她們共進(jìn)午膳。
諸位夫人心中不由得紛紛疑惑起來。畢竟在座的都是各家的當(dāng)家夫人,這全都留在這里吃午膳,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這秦氏不是江南秦家出身,往日里對這些最為了解,今日卻提出如此無禮的請求,著實讓人費解。
曹夫人先笑道:“我倒是真想和各位夫人留下來好好吃頓午膳,可家里事情確實還要操心,實在不能再多留了。國公夫人,下次我一定做東,也算給我那不爭氣的小子賠罪?!?br>
她一番好意的應(yīng)對,引得其他夫人也紛紛附和。
秦氏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府中再忙也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幾位夫人今日可是我所盼望的,何不……”
她話還未說完,一名小丫鬟慌慌張張地沖了進(jìn)來。
秦氏皺起了眉,低聲問道:“怎么這么慌張,不知道本夫人正在招待貴客嗎?”
小丫鬟立即跪下,喘著氣說道:“夫人,二少爺在醉仙樓跟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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