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沒有人知道,薄晏卿到底為她植入了幾組試管胚胎。

但確定的是,她懷了兩兒一女,一個男孩出生之后便是死胎,不幸夭折,還有一個男孩,她沒有機會帶走,那個男孩便是崇君。

宋景硯說,他無法確定,那兩個男孩是否是薄晏卿和云蔓的。

但足以確信的是,這個女兒,是她和薄晏卿的,或許,在植入胚胎之前,她便已經(jīng)懷孕了。

她為她取名韶音。

五年來,母女倆斬斷一切,相依為命。

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她以“宋云初”的身份,重新而活。

云初洗完澡,換了睡衣走出來,看見手機上有未接來電,是宋景硯的號碼。

她回?fù)芰诉^去。

電話很快接通。

云初從冰箱里拿了瓶純凈水,靠在床邊,笑著道:“剛在洗澡,景硯,有事嗎?”

“我聽說,音音在學(xué)校里出事了?”

云初臉色一怔。

她道:“景硯,明天,你有空嗎?”

“什么事?”

“我想拜托你,替我給音音辦理一下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p>

“怎么了嗎?”

“薄晏卿和云蔓的孩子,和音音一個班級。今天,我在幼稚園與他撞個正面,我怕......”

話音未落,門鈴?fù)豁憽?/p>

云初疑惑地看向門口,對著電話匆匆道:“先這樣,我晚點再回你?!?/p>

“嗯?!?/p>

掛斷電話,云初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朝外望去,卻赫然望見男人薄削的側(cè)臉。

薄晏卿站在門外,墨色的短發(fā)被風(fēng)拂亂,卻仍舊難以折損他半分俊美。

云初驚得倒退半步!

果然......

在幼稚園與他撞面,引起了他的懷疑。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這么快查到了她的住處。

“開門?!?/p>

男人清沉如磁的聲音,就像是沉淀了幾十年的干紅,醇厚,沉洌。

云初下意識將門反鎖。

“咔噠”一聲。

薄晏卿聽到門從里面反鎖的聲音,眼眸更深。

“云初,真的是你?!?/p>

云初從玄關(guān)倒退回客廳,指尖一松,純凈水掉在地上,灑落一地。

“叮咚”。

指紋面板開啟的聲音。

“滴、滴、滴、滴”傳來輸入指紋的聲音,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面板上輸入她的生日,緊接著,提示錯誤。

男人抬眸,“云初,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開門?!?/p>

云初死死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薄晏卿俊臉越是緊繃。

他再次在面板輸入一串?dāng)?shù)字。

崇君的生日,也是,音音的生日。

“叮咚?!?/p>

“滴——”

指紋鎖打開的聲音。

云初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門從外面被一點點打開,寒風(fēng)頃刻間灌入客廳。

與此同時,她猛不丁感受到寒風(fēng)中夾雜著的殺意,猝然倒退半步。

薄晏卿長腿跨進(jìn),高碩的身子,走進(jìn)玄關(guān)。

“砰”的一聲,門在身后冰冷關(guān)合。

男人半個身影融入凄冷的暗影中,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心悸的肅殺。

他微微抬眸,狹長的眼梢,夾雜著猩紅的殺氣!

云初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無處可躲的獵物,被暗夜中的猛獸牢牢鎖定。

她看不清男人的臉,可全然能感受到他眼中迸射出來的目光,死死地擭住她。

云初身子僵了一陣,緊接著,冷冷地牽了牽唇角,故作大方地道,“薄先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她無處可躲,索性不必要躲了。

她已經(jīng)躲了他五年。

“薄先生”這一聲冰冷的稱謂,無疑是進(jìn)一步激怒了男人。

“薄先生?”

男人冷嗤一聲,進(jìn)一步逼近。

高挑頎長的身姿,步入月光下。

男人俊美無匹的容顏,暴露在她視線中,一米九二的海拔,儼然成了她視野的最高支點。

“云初,你沒死。”

“是啊。”云初淡淡一笑,“薄先生,我該死嗎?”

薄晏卿薄唇緊抿不語,他驟然朝著她迅疾逼近。

云初只感覺一陣寒風(fēng)撲面而來,男人的動作極快。

她根本毫無反應(yīng),下一秒,男人已然近在咫尺,大手死死地揪住了她的浴袍,沉寒的聲音壓下頭頂。

“是!你該死,云初,你真的該死??!”

云初下意識地要掙脫,卻被他推倒在沙發(fā)上。

她掙扎的動作,打翻了茶幾上的茶杯。

“嘩啦”一聲。

茶杯破碎的聲音,在黑夜中尤其刺耳。

“薄晏卿!”

云初同樣壓抑著怒火,質(zhì)問,“你干什么???”

“你為什么沒死?。俊蹦腥怂浪赖镁咀∷脑☆I(lǐng),反聲質(zhì)問,“你為什么還活著?。俊?/p>

她“死”了五年,突然之間,死而復(fù)生,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這五年,他是怎么過的。

她呢?!

她改名換姓,移民出國,還和別的男人有了女兒。

他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事實上,男人也這么付諸了行動。

薄晏卿緊咬牙根,大掌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關(guān)節(jié)。

他是真的發(fā)了力。

云初的臉很快漲紅無比,她掙扎著要推開他,只感覺喉嚨越來越緊,那一瞬間,整個大腦都因為缺氧,大面積留白眩暈。

“薄......晏卿......”

“很好,你還認(rèn)得我是薄晏卿!”

“放手......放手......”

云初艱難地發(fā)出了幾個音節(jié),“你......就這么想......我死......”

“是!”

薄晏卿一字一頓,“云初,我現(xiàn)在,殺了你的心都有!”

云初感覺到越來越窒息。

本著求生的本能,她的手下意識在茶幾上摸索,冷不丁摸到了抽屜。

她吃力地打開抽屜,顫著手摸到了一把剪刀,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狠狠握起剪刀,猛地扎在了男人的肩頭。

“噗嗤”一聲。

剪刀鋒利的一頭穿破西裝,扎破了皮膚。

緊接著,溫?zé)岬难壕d延低落在她的臉上,與此同時,將男人雪白的襯衫染紅了一大片。

男人卻不知痛似的,身子紋絲不動。

只是,看著女人驚懼的眼眸,他突然松開了她。

云初抱著喉嚨,狼狽地咳了起來,剪刀應(yīng)聲落地。

薄晏卿冷冷地低眉,望向被她刺中的地方。

她刺向他的時候,手上并無力氣,扎得不深,但也不淺,血汩汩直流。

云初好不容易緩過來,用盡最后力氣推開他,連滾帶爬得朝著臥室跑去。

男人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朝著她走去。

云初剛跑進(jìn)臥室,方才關(guān)上門,還來不及反鎖。

“砰”的一聲,男人長腿一踹,破門而入。

巨大的慣性之下,她猝不及防倒在了床上,下一秒,薄晏卿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將她摔在了床上。

薄晏卿隨手關(guān)門。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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