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金釧兒就手拿著個小燕造型的風(fēng)箏跑了過來,姜臻打眼瞧了瞧,又用手掂了掂:“不錯,樣式精巧,竹骨輕便還堅固。”
姜臻可是玩紙鳶的高手,小時候在滇地,就無人是她的對手。
和煦的春風(fēng)里,女郎著一身淡綠色的春衫,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如玉般瑩潤,腰肢盈盈一握,她身姿翩躚,腦袋望著天空,烏發(fā)覆在額上,兩手輕扯著絲線,在她有技巧地牽引下,風(fēng)箏逐步攀升,越飛越高。
周邊的姑娘們放的風(fēng)箏要么跌跌撞撞,要么盤旋翻著筋斗,要么飛一段就掉下來……紛紛急得額頭冒汗,哪里像姜臻這般輕巧靈動。
偏偏她又長得極美,就像春風(fēng)枝頭里開得最嬌艷的一朵花。
不一會,身邊不少男郎怔怔立在一旁,不錯眼地看著她。
見自己風(fēng)箏放得最高,姜臻高興極了,跟著紙鳶小跑,時而往前,時而后退。
卻沒注意身后有人,“哎呀…”姜臻驚叫一聲。
她一不留神撞了人。
“姑娘小心!”一只手牢牢攥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免于跌倒在地。
金釧兒和含珠兒見陌生男子扶了自己姑娘,如臨大敵,快速奔跑而來。
“快松手!哪來的登徒子!”含珠兒忙將姜臻護在身后。
這男子是個君子,含珠兒剛開口,他就適時松了手。
只見他雙手對著姜臻三人作揖道:“在下沒看清身后有人,姑娘沒事吧?”聲音斯文有禮。
原來男子也是在放紙鳶,沒看清腳下,和姜臻碰撞到了一處。
男子作完揖,這才抬頭看姜臻,霎那心悸,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姑娘……
含珠兒則翻了翻白眼,臉上氣鼓鼓的。
看看……都看呆了,還敢說不是登徒子。
肯定就是看小姐長得好看,故意相撞尋求搭訕的機會。
男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吶吶道:“在下是鴻鵠書院的夫子,必不敢欺瞞姑娘,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br>
姜臻三人聽完皆是一愣,含珠兒和金釧兒對視了一眼。
姜臻心里泛起了波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面色如常,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穿著一身干凈整潔的長衫,姿容清俊,身姿如修竹般挺拔,書生氣十足。
她眨了眨眼睛,屈膝微微一福:“沒事,是含珠兒放肆了,還請公子莫放在心上?!?br>
她又淺笑道:“鴻鵠書院?公子如此年輕,沒想到竟然是夫子了,那明年三月就要參加春闈了,失敬失敬。”
那也就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了。
少女嗓音嬌柔,男子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心頭仿若有微風(fēng)拂過,俊秀的臉上有了絲赧意,“在下并不喜功名,是真心喜愛教書育人而已?!?br>
姜臻聞言,心里有霎那間的失落,原來這個青竹般秀逸的男子,并無入仕之心。
罷了罷了,好事多磨,再換個對象好了。
男子瞧見少女眼睛里的光亮似乎淡了點,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種隱約的懊悔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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