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有駕照嗎?


“假的?”江初雪秀眉微蹙。

她剛才就覺得這字哪里不對,此時聽到許平的話,又將目光放回了那個草字上,細細打量。

“混蛋!你一個只會開車的廢物,哪里懂什么書法和字畫?你憑什么說我六十萬買來的字是假的?”

劉世誠冷哼一聲,拍了拍手:“來人!把這個搗亂的廢物給我扔出去!”

腳步聲響起,四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跑進包廂,就要動手。

“等等!”江初雪抬手喊了一聲,面露不悅:“劉少,多少給我點面子吧?他是我?guī)淼娜耍退闼鲥e了事,要教訓(xùn)他,是不是也應(yīng)該由我來?”

“初雪,這混蛋不但噴茶玷污了字畫,還污蔑說這字是假的!這可是陳會長親自鑒定的,百分百是林散之的真跡,他這樣胡言亂語,我豈能饒他?”劉世誠指著中年道。

中年便是陳會長,他點點頭:“不錯,江總,這字是我鑒定的,我敢擔保絕對是林散之的真跡!”

江初雪聽陳會長這么有信心,一時也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林散之的字了。

“不管這字是真是假,剛才確實是我的錯。這樣吧,取一副紙筆來,我給你們再寫一幅好了,就當賠償?!痹S平這時輕笑一聲,向角落站著的侍者問道:“有紙筆嗎?”

“有的?!笔陶叽饝?yīng)一聲,看向劉世誠,征詢他的意思。

“你寫一幅?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懂書法嗎?你寫的字能和林散之比嗎?自己幾斤幾兩先掂量清楚了!”劉世誠嗤笑出聲,語氣譏諷。

陳會長也是一臉不屑地看著許平。

“江總,給我個機會。”許平不在乎這二人的態(tài)度,只是看向江初雪,目露懇求:“只要給我紙筆,我就能證明這幅字不是林散之寫的?!?/p>

江初雪目光閃了閃,不知道許平哪里來的自信敢寫字,更不相信他一個司機真的懂書法。

不過看著許平那真誠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她選擇相信許平一次,點了點頭:“拿紙筆來?!?/p>

“初雪……”劉世誠張了張口想說什么,被江初雪開口打斷:“劉少,就讓他寫一幅字吧,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戲,你放心,這幅字我肯定會賠償你的,如果他不能給我個滿意的交代,我也會懲罰他的?!?/p>

她說完又看向許平:“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只要你能證明這幅字是假的,我就原諒你剛才的失禮?!?/p>

筆墨紙硯很快就被侍者取來,擺到了桌上。

“請吧,大書法家?!眲⑹勒\陰陽怪氣地開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會長玩味地看著許平,準備看他出丑。

江初雪則是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

許平嘿嘿一笑,自己研墨,然后提筆蘸墨,在江初雪那變得驚訝的目光中,果斷落筆。

不止江初雪,陳會長的目光也是微微一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許平研墨提筆的動作和手勢,一看就是受過專業(yè)培訓(xùn)的。

他是真的懂書法!

不過就算他真的懂,也無法說明什么,光憑寫一幅字,他如何證明林散之的字就是假的?

江初雪和陳會長心中疑惑的同時,又有一絲期待。

唯有劉世誠,什么也看不出來,依舊不屑地看著許平,還催促道:“你行不行啊?寫個字磨嘰半天,能不能快點?”

“草!”

許平突然輕喝一聲,在江初雪三人微微一怔之時,他整個人氣質(zhì)一變,筆鋒龍飛鳳舞,劃過宣紙,如同一把出鞘的劍,入木三分,在宣紙上留下了濃厚一筆!

唰唰唰!

鐵畫銀鉤,一個草字瞬間落成,大氣磅礴,與桌上另一幅字完全相同!

一模一樣!

“這——”

江初雪三人瞪大了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許平略一停頓后,似乎覺得差了點什么,在那個草字下方又點了三個感嘆號。

草!??!

“咳……這才是我寫這個字時的真實想法。”許平放下毛筆,臉上帶著賤賤的笑。

沒有所謂的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他這個草字,就是單純的發(fā)出一聲——草?。?!

安靜。

包廂里一時間落針可聞。

江初雪三人臉上充滿了錯愕之色,心中更是有一種荒唐之感。

他們已經(jīng)相信了許平的話,那幅字確實是假的,并非林散之的字。

這已經(jīng)不用再證明什么了,許平寫的這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厲害!”陳會長鼓起了掌,打破了包廂里的寂靜,他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許平,問道:“小兄弟,這幅字也是你寫的?”

他指著那幅裱好的字。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落到你們手中,還賣到了六十萬的高價,我要是知道自己寫的字這么值錢,就轉(zhuǎn)行做書法家了。”許平嘿嘿笑道。

事實上這幅字應(yīng)該是值六十萬的,不說別的,就憑它能被喬伊斯子爵收藏。

不過劉世誠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買了一幅假字。

此時的他面紅耳赤,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誰能想到自己六十萬買來的字,居然出自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司機之手?

他有點想把這幅字撕碎燒掉,再把賣字給他的那人找出來暴打一頓。

“噗呲!”江初雪忍不住一笑,一想到剛才劉世誠解讀這幅字時的高談闊論,再看到許平后寫的這幅字后面的三個感嘆號,她就想笑。

她忽然看許平就順眼起來了,覺得這人挺有趣的。

而且寫的字也好看,有大家風(fēng)范。

飯局尷尬地散了,劉世誠沒臉再留江初雪一起共進午餐,也沒心情繼續(xù)談合同的事。

說了聲身體不舒服后,他就離開了會所,連那幅字都不要了。

陳會長嘆了一口氣后,收起字也離開了,不過走之前,他好心提醒了許平一句:“小兄弟,字寫得不錯,我很欣賞你?!?/p>

“不過你得小心了,今天你這樣落劉少的面子,他肯定記恨上了你,你得提防他的報復(fù),他這個人睚眥必報?!?/p>

“謝謝?!痹S平道了一句謝,沒往心里去。

從會所出來,坐到車上,江初雪向許平問道:“許平,你字寫得那么好,是跟誰學(xué)的書法?”

“江總,我沒學(xué)過書法,其實我就只會寫草這個字,你讓我寫別的,我就不行了?!痹S平一邊啟動車輛,一邊回道。

“只會寫這個字?”江初雪有些詫異,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許平如果真有那么高的書法造詣,又怎么來給她做司機和助理呢?

隨便加入哪家書法協(xié)會,都比現(xiàn)在有前途。

她不再多言,又恢復(fù)了那冷冰冰的氣質(zhì)。

先入為主的她卻忘了許平研墨落筆時那專業(yè)的手法。

賓利向著江氏集團駛?cè)?,在路過一處十字路口時,一個紅點忽然出現(xiàn)在許平眉心,他心中一跳,毫不猶豫踩死油門,急甩方向。

車身猛地竄出,撞上路邊欄桿!

幾乎同時,一顆子彈破空而來,打在了賓利原本停留的位置。

如果許平剛才油門踩得慢上一分,又或者方向打慢一點,那子彈要么爆了他的頭,要么就會破開后車窗,傷到坐在后排的江初雪!

有殺手!

“江總,趴下!”許平低喝一聲,換擋倒車調(diào)整車身,直接闖紅燈一路疾馳,遠離了危險之地。

江初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死死抓著前座椅向許平罵道:“許平!你會不會開車?你要害死我??!”

許平苦笑,來不及向江初雪解釋,前行了將近一公里后,他才松了一口氣,放緩車速。

“前面的賓利,馬上停車!靠邊接受檢查!”

后方傳來喊話聲,通過后視鏡,許平看到一名交警騎著摩托追趕而來,他無奈只能將車靠邊停下,打開了車窗。

“請廚師您的行駛證和駕駛證?!?/p>

許平剛才撞壞了路邊欄桿,緊接著又闖紅燈,還超速行駛,盡管開著賓利,他也已經(jīng)做好了吊銷許平駕照的準備!

“江總,你有駕駛證嗎?”許平回頭看向江初雪,一臉無辜的表情。

江初雪一張臉早已冷得猶如千年寒冰,聽到許平問話,心中又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什么意思?”

“我沒有......駕照……”許平干咳一聲道。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女總裁的貼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