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昨夜在電話里,女孩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周翊哥,我沒有家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他也忘不了昨夜在電話亭外,女孩蹲在地上雙手抱肩的無助身影。
邵名寶看到隊長神色陰沉的模樣,已經(jīng)了解內(nèi)情的他不禁目露兇光,低聲說道:“隊長,用不用我找十幾二十個小流氓……”
周翊擺了擺手,示意邵名寶閉嘴。
既然這是沈默的決定,那他暫時就不會找沈亞慶的麻煩。
周翊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666。
但是別忘了,他真正要對付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陶曼如、朱麗麗和孟瑤,而是陶國正!
你來一招釜底抽薪。
我就還你個直搗黃龍!
于是就在八月一日,建軍節(jié)的當天。
一個忽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東吉縣。
原德興礦業(yè)有限公司副總經(jīng)理趙大海,縣文化局文化科科長蔣義祥,縣環(huán)保局副主任科員劉福興,向安平市紀委實名舉報縣委組織部常務(wù)副部長陶國正收受錢財,賣官鬻爵。
流金歲月娛樂城。
龍字專屬包間。
謝炤龍右手拎著紅酒杯,翹著二郎腿,以一種極其懶散又十分囂張的姿態(tài),斜倚在寬大的沙發(fā)上。
在他對面,分別坐著此間大老板孫媚,和另外兩個年輕男人。
“我家老爺子讓我過來問問,關(guān)于陶國正的事兒,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首先開口問道。
“龍哥,大家都是兄弟,我就不妨直說了。陶國正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龍哥你?”
另一個留著寸頭的青年也跟著問了句。
謝炤龍沒有說話,只是用陰冷的目光凝視著手中的酒杯。
在東吉縣,能和他打成平手的,沒有幾個。
不,準確的說,就只有面前這兩個。
前一個是縣委書記傅平江的兒子,傅宇;后一個是常務(wù)副縣長曾學東的弟弟曾學華。
兩人今天來找他,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想搞清楚他到底想干啥!
所以,我到底想干啥呢?
龍哥輕輕晃動著酒杯,由暗紅色酒水形成的漩渦,帶起他的思緒穿越時空的長河,回到了那天早上——
當他再次走出拘留所大門時,一輛警車緩緩駛了過來,在他身邊停下。
周翊說到做到,果然親自接他來了。
他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位,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jīng)辦好了。”
周翊淡淡一笑,似乎對他身在拘留所,卻能在短短四天之內(nèi)完成這個看似相當困難的任務(wù)并不感到意外。
事實上,謝炤龍真的不覺得有多難。
手里掌握著太多人黑料的他,一旦決定搞誰,只需要打上兩個電話,安排幾個炮灰,就能輕松達到目的。
“從這里到流金歲月,大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有什么問題,最好趁現(xiàn)在問,因為以后,我們或許不會再有像今天這樣的談話機會。”
周翊一邊打著方向盤調(diào)頭,一邊淡聲說道。
謝炤龍猶豫了一下,然后問出了那個他心里最迷惑不解也是令他最寢食難安的問題:“周隊,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我堂嫂有個孩子的?”
周翊目視著前方,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絕對的秘密,再舉個例子,比如你之所以色膽包天強暴了你堂嫂,完全是因為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朋友上了你堂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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