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揚追到游尸身后,與對面的五個黑衣人,還有一個小胖子,把游尸包圍了起來。
游尸卻拼死沖向樓內(nèi),五個黑衣人死戰(zhàn)不退,纏斗中,三支鐵槍被游尸打斷,兩個黑衣人被游尸撞飛了出去,好在只受了些輕傷,那游尸頭上中了兩槍一刀,血肉模糊。
兩槍分別刺在游尸左臉和左眼上,余飛揚的那一刀最重,幾乎切斷了游尸的半邊脖子,同時,在五人的牽制下,余飛揚終于將游尸的左腿筋脈割斷,游尸的筋脈非常堅硬,余飛揚在同一位置切割了七八刀,還虧得這殺魚刀異常鋒利,這才將游尸重創(chuàng)。
余飛揚知道游尸的恐怖,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它在臨死前的反撲是極度危險的。
連廊上的尸群還在不斷地迫近,幸虧樸仁勇等幾個人把那些三角架支在前面,這才依靠著這簡陋的盾墻和地形優(yōu)勢阻擋住了尸群的攻勢,但此時他們已經(jīng)有些力竭不支的跡象,險狀頻出。游尸已經(jīng)處于狂暴狀態(tài),只是瘸著一條腿,移動的慢了一些,它揮舞著手臂連聲嘶吼,幾個黑衣人剛一靠近,就被它揮舞手臂逼得連連后退,其中一人險些被游尸抓住腳踝,幸虧余飛揚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
看著游尸拖著殘腿悍不畏死地向樓里挪動,余飛揚握緊殺魚刀,準備縱身跳上游尸頭頂,冒險一擊,正當他盤算著出手時機,遠遠看到那個小胖子從樓內(nèi)的走廊上跑出來,他背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好像很沉重的樣子,兩只手里各握著一個拖把桿一樣的標槍,跑動中兩支槍頭接觸到一起,竟然啪啪的閃出一串火花。
“看我無敵霹靂閃電槍!”話一出口,小胖子沖到近前,兩支標槍同時刺向游尸凸起的肚子。
“危險小心!”余飛揚話剛出口,游尸的手掌揮向兩根標槍,哪知道標槍和游尸手掌接觸的一瞬間,飛出去的不是標槍,而是游尸的手臂,帶動著它的身體都向后仰倒,“啪”的一聲巨響,游尸的手臂上炸開了一個大火球,在一股伴隨者焦糊味的青煙中,游尸倒飛了出去。
小胖子見狀大嘴一咧,沖上去追著游尸又狠狠往前一刺,那游尸剛掙扎著坐起來,明顯有些懵。余飛揚清楚地看到,兩支標槍貼著游尸那兩條粗腿,狠狠扎在它的襠部,伴隨著噼啪的炸響,一個火球在那里閃耀出充滿科技感的光芒,這次游尸吼叫的聲音都有些劈叉了,全身痙攣了一下,又直挺挺地向后摔了過去。
“好!”余飛揚痛快地喝了個彩,轉(zhuǎn)頭對小胖子說:“快,再來一下!”
“沒電了,就能整兩下……”小胖子身后的大箱子也在緩緩冒著青煙,他看向余飛揚,有點遺憾地聳了聳肩。
余飛揚轉(zhuǎn)頭看向游尸,這個生命力頑強到令人發(fā)指的家伙,竟然用手掌撐地坐了起來,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臉上污血橫流,它低頭看了看自己青煙裊裊的襠部,似乎有點迷茫。
“足夠了!”余飛揚對小胖子贊賞地一笑,提起殺魚刀,跨步來到游尸身側(cè),奮力一腳將它伸出的手臂踢向一旁,殺魚刀寒光一閃直刺進游尸眼窩,余飛揚手上用力,刀刃穿透進它肥大的腦袋里,用力一擰一轉(zhuǎn)后迅速拔出,球形游尸身體一抖,徹底死透了。
“呼……”余飛揚長長吐出一口氣,在港務中心殺的那只游尸雖然艱險,倒也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信心,可哪里知道這種馬上就要二次進化的游尸,竟然如此難纏。
余飛揚有些脫力,他手扶著欄桿站在游尸的尸體旁,正準備招呼樸仁勇撤回來,忽然察覺一絲異樣,仔細看去,那游尸的尸體上,幾道幾乎肉眼難以察覺的青黑色氣體緩緩升起,徑直飄向他的身體。余飛揚以為是游尸被電的焦了,他看向游尸那煙霧繚繞的某處,惡心地往旁邊挪了挪,沒想到那縷青黑色氣體也跟著他過來,余飛揚感受了一下風向,竟然還是逆風飄過來的,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那股氣體卻逐漸淡化不見了。
余飛揚定了定神,確認自己身體沒有變化和任何不適,只是剛才的脫力感好了很多。
“殺啊,快殺過去!”
余飛揚正在暗自感慨,突然聽到尸群后面?zhèn)鞒龊艉奥暎瑤讉€黑衣人和小胖子臉上一喜:“是院長!”
幾人撿起武器沖向尸群,與樸仁勇他們幾個配合著,用三角架將尸群隔開一條縫隙,只見七八個人都手持武器背著背包,個個一身臟污滿臉汗水,從尸群里沖了出來,徑直向門內(nèi)跑去。
沒時間休息了,得趕緊把他們接應回來。余飛揚心里想著,提起殺魚刀,起身沖向尸群……
所有人都撤回了樓內(nèi),包括四具尸體,一個重傷,五個輕傷,還有7個感染者。
值得高興的是,院長回來了,這些人之所以要出去殺掉門口的喪尸,就是為了把院長找回來。院長他們出去12個人,兩天后,連傷員在內(nèi)只回來7個。但這7個人帶回來很多東西,很重要的東西,有了這些東西,意味著有很多人可以繼續(xù)活下來。
末世,就是這樣,活著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去,而死去的人,在這末世里,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最痛苦的,是那些雖然暫時還活著,卻知道自己不久必死的人。
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里,七個感染者在這里,五個人是輕微傷,另外兩個重傷,其中一個半邊臉已經(jīng)被喪尸啃咬的血肉模糊,包扎的紗布已經(jīng)被血浸透,卻躺在那里安靜地聽著音樂。
一曲終了,他舉手示意了一下,兩個白衣護士推著他走出房間,另一個房間內(nèi),院長換上了淡綠色的手術服,帶著身后的幾個人,對躺在床上滿臉滿身纏著繃帶的人深深鞠躬,躺在床上的人,艱難地伸出右手舉到額前,用盡力氣從嗓子里發(fā)出嘶啞的聲音:“謝謝……”
乳白色的藥劑慢慢注入到他的體內(nèi),他緩緩呼吸,再呼吸……當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一絲安詳?shù)男σ饽淘谒菑埪燥@稚嫩的臉上……
“不喝了,再喝就醉了,哈哈哈,老子得看著你們給我打針,老子什么都干過,就是他媽的沒死過,這次得好好感受一下怎么死的,畢竟這玩意只能他媽的能感受一回是不是……哈哈哈哈”
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魁梧的壯漢手上纏著紗布,把擺滿酒菜的桌子推到一邊,他喝了兩瓶白酒,菜卻只吃了幾口,用他的話說,吃那么多也沒用,不如留給你們填肚子。
他昂首闊步走到房間內(nèi),挽起袖子躺到床上,眼睛看著手拿針筒的院長:“老頭,以后有條件的話多給我整點紙錢,媽的咱可是敞亮人,到了那邊沒錢可不行,那群王八蛋前幾天就過去了,擱那邊要是看到我沒錢了還不得笑話我?哈哈哈,他媽的,這群王八蛋,雖然沒能幫我護住老婆孩子,不過當哥的知道,你們都拼了命的,哈哈哈,都是好兄弟啊,都他媽排好隊等著我,那邊要是還有那惡心玩意,咱就一起去砍死它們……哈哈哈……”
滿身刺青的大漢好像很開心,他抹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著那乳白色的藥液緩緩注入靜脈,嘴里喃喃低語:“老婆,閨女,我來了……”
院長老淚縱橫,男醫(yī)生想替下他,他卻倔強地搖了搖頭:“跟我出去的時候他就說過,如果有這一天,讓我親手送他走。”
年輕英俊的男孩輕聲細語地說著什么,女孩卻在他懷里小聲啜泣著,男孩動了動身體,后背上的紗布滲出了幾道長長的血痕。女孩趴在他懷里,嘴里喃喃著說著什么,男孩微笑著聽著,聽著聽著,一滴淚水從臉上滑落,順著女孩的長發(fā),慢慢流到了她的臉上……
男孩趴在床上,向院長伸出胳膊:“院長,輕點扎啊,我怕疼,我特別怕打針,一打針我就想喊疼,我怕她聽見了會笑話我?!?/p>
她癱坐在房間門口,被護士摟在懷里泣不成聲……
末世里,到處都有愛和死亡……
三天后,余飛揚點了根煙在大廳里席地而坐,短短幾天,他經(jīng)歷了太多生離死別,即使再堅強的人,也有些難以承受。
到了樓里他才知道,這里竟然還有一百多人,基本都是老人、孩子、女人,還有一些重病號患者。怪不得那只游尸拼了命想殺進來,這一百多人在它眼里,是能夠加速它進化到三階的最佳“補品”。喪尸吃人,既是本性也是它們向更高級進化的捷徑。
院長老羅是個了不起的人,反正余飛揚是這樣認為的。一個院長,為了救治二十幾個重病患者,甘愿冒險去尸群密布的門診樓里找藥,門診藥房里藥不夠,他們就去地下的儲存室里找,沒想到遇到了尸群,被堵在地下室兩天兩夜,要不是余飛揚和游尸打斗的時候,掉落的欄桿砸響了汽車警報,把那股尸群吸引走了一大半,他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副院長也是好心,羅院長臨走的時候,交代過副院長,關好門,他們不回來,誰也不許出去。約定兩天時間,他們要是沒回來,那就是回不來了,副院長要看管好所有人,不準冒險去找他們,也不準再去門診樓找藥了,組織人去樓下藥房看看吧,有什么藥就用什么藥。
怕眾人不聽副院長的話,羅院長求特警隊的幾位同志幫忙,約束眾人必須服從副院長的管理。特警隊一共8人,那天來醫(yī)院體檢,不想災變發(fā)生,幾人聯(lián)系不到上級,就留在了這里。院長說,去那邊危險性很大,那天他們8個人爭論了很久,都想去,最后抓鬮,3人跟著院長,5人留在這里。
余飛揚沒想到,特警隊8個人重逢后,高興的又跳又叫的,摘下頭套一看,我的天,竟然都是女的。8個女孩啊,殺喪尸那么勇猛,關鍵還都挺好看。隊長叫張巖,一個聽起來像男生的名字。高個、長腿、長頭發(fā),胸挺、腰細、屁股大……哎哎~跑偏了。反正看的余飛揚心里的小鹿一陣撩蹄子撒歡。還有個小姑娘叫夏末,別看說話奶聲奶氣的,砍起喪尸來那叫一個兇狠,身材好到爆,哦對了,后來樸仁勇說,她就是那個跟著大家一起跑去開門,后來又跑回來的那個,特警的黑色制服太不顯身材了,換上便裝以后,把樸仁勇那個LSP看的哈喇子淌一地。
甄姬拔劍也找到了,剛開始樸仁勇還擔心他已經(jīng)死了,找到后樸仁勇自己說,他媽的我死了他都不會死的。沒錯,就是那個小胖子,球形游尸二號。
余飛揚拿著樸仁勇的手機問了他才知道,視頻是假的,那只不過是好多年前的一次航模表演事故,小胖子也是被他這個朋友給騙了。你說現(xiàn)在這人吶,怎么那么愛造謠呢,唉,確實是甄姬拔劍。
小胖子姓甄,單名一個健字,也不知他爸當初怎么那么恨這個孩子,你要就是不想要他,叫甄多余也行啊。
這孩子還真對得起他爸苦心積慮給他起的名字,整天賤嗖嗖的。院長說這個貨剛來實習的時候,有天他把電線接到了辦公樓衛(wèi)生間的小便池上,那天下午,時不時就能聽到男廁所傳出的慘叫聲……
這甄健好好的護士工作不愛做,就愛鼓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兩天跟樸仁勇湊到一起,神神秘秘的說要開發(fā)新式武器。
對了,樸仁勇這個家伙還是有點才華的,魯南大學電子機械專業(yè)高材生,來這里真是如魚得水,災變前幾天,醫(yī)院正在與一個能源公司合作,在所有的醫(yī)院樓頂安裝國內(nèi)最先進的高效太陽能板。災變發(fā)生那天,太陽能板壞了八成,五個安裝工人還尸變了倆,這買賣算賠的沒邊了。好在遇到了樸仁勇,用他自己的話說:帥哥樸仁勇,魯南史塔克,除了鋼鐵俠,什么都會做。
不過也不全是吹牛,這貨還真把那些太陽能修好了很多,電力供應倒是異常充足。只是水資源必須要節(jié)省,雖然樓頂有兩個巨大的自來水水箱,還有兩個消防水池,但是沒有供水的話,早晚有用盡的時候。
這些幸存者里還有幾個是建筑工程工人,這幾天開始弄什么雨水收集器,說是正好可以借助樓頂?shù)奶柲馨?,只要下雨就可以解決用水困難。余飛揚還擔心水箱的水里會不會有病毒,院長告訴他,被困第三天大家就開始喝這些水了,除了幾個腸胃敏感的跑了幾趟廁所,一個個都活蹦亂跳的。
想到這些,余飛揚心里有點感嘆,如果這不是末世該多好,有網(wǎng)絡能看電影,有熱水能隨時洗澡,還有空調(diào)可以涼快……唉,這操蛋的末世!
“飛揚哥哥,張隊找你呢,你來一下呀?”余飛揚從靠坐在墻邊的姿勢,直接出溜到地板上,這奶聲奶氣的,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夏末。
“馬上來!”應了一聲,余飛揚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攏了攏頭發(fā),轉(zhuǎn)身走向昨天才掛牌的“作戰(zhàn)指揮室”。
“張巖,你找我?”余飛揚走到辦公桌前,見張巖對著桌上的幾張圖紙寫寫畫畫,他好奇地看了看,好像是醫(yī)院的圖紙,還有周邊的市政圖。
“飛揚,你來看,這是醫(yī)院,這是東瀾莊園,這個距離,能不能建一條安全通道?”張巖抬頭看了一眼余飛揚,又低下頭看著圖紙,在上面指著一個位置說。
余飛揚低頭看去,看著張巖那如瀑般的長發(fā),挺翹的鼻子,精致的臉龐,心里莫名慌了一下,他趕緊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咧著嘴問道:“你要把東瀾莊園清理出來?”
“是的……”張巖起身給余飛揚遞過來一瓶水,看著他說道:“昨天你跟我和院長說,這次災變可能是全球性的,過后我認真想過了,確實可能性很大,如果只是局部的,救援早就應該來了,即使救援隊一時半會兒進不來,國家也一定會利用各種手段發(fā)消息,來安撫災區(qū)的群眾??墒乾F(xiàn)在看來,沒有任何的救援跡象,我們等的救援隊估計不會來了。所以我覺得,你說的長遠打算非常重要?!?/p>
一口氣說完,張巖看向窗外伸了個懶腰,余飛揚感覺自己的鼻血呼之欲出,趕緊又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打算逐步清理周邊區(qū)域,消除掉潛在的危險。上次的游尸……”張巖走到窗戶前,纖纖玉指將厚重的窗簾布掀起一條縫隙,她面向窗外緩緩說道:“那只游尸不知是從哪里來的,有可能一直潛藏在門診樓里,院長出去的那天,它獨自來到連廊上,擺出一副又蠢又笨的模樣,不停地敲打鐵門,很多人想出去解決它,怕他引來更多的喪尸?!?/p>
她放下窗簾,走回辦公桌前示意余飛揚坐下,接著說道:“我堅決不同意他們的想法,我覺得這只游尸在偽裝自己。沒想到,有幾個跑來醫(yī)院避難的年輕人,偷偷打開了另一個連廊大門跑出去,十幾個人跟著他去殺游尸,結(jié)果一分鐘不到,全死在游尸手里,被吃了個干凈,我怕大家知道了會承受不住,慌亂之下再做出過激的事來,就沒有告訴別人……”說到這里她似乎有些難過,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怪我沒有看住他們,后來我讓人把門在里面擋住,任何人不準外出,只是那道鐵卷簾必須手動才能放下來,一直沒有機會。游尸見只騙了我們幾個人以后,就再也沒人出去,一怒之下召喚了尸群,把兩條連廊都堵住了,他在給我們施壓,想讓我們崩潰。說真的,那么多的喪尸圍在門口,時不時還一起吼叫,如果你們不來,不殺了游尸,我想我們真的會瘋掉……”
說到這里,張巖有些情緒低落地低著頭。余飛揚忍不住伸出手,想在她那美得不像話的頭發(fā)上輕撫一下,再告訴她,飛揚哥專業(yè)殺喪尸,弄死個把游尸這都不叫事。
正在他心猿意馬的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過來:“張隊,你快來看看,小瓢哥哥從康復站庫房里找到了一些運動器械,有動感單車哦……”
“是嗎?在哪呢?快帶我去,飛揚,走,一起去看看?!睆垘r性格爽利,招呼了一聲余飛揚,起身就走。
大廳里,余飛揚、樸仁勇、甄健三個人坐在那里,對面一群護士小姐姐擺弄著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嘻嘻哈哈笑鬧著,春光明媚。
樸仁勇:“飛揚哥哥,你看那個圓臉的護士小姐姐,是不是對你暗送秋波呢?”
余飛揚:“凈他媽胡說,那秋波是送給甄健的,他倆多配……”
甄健:“啥是秋波……”
余飛揚捂住樸仁勇的嘴,搶著說:“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p>
甄健雙眼目不斜視:“秋天的菠菜有什么好看的,夏天的菠菜好看……
余飛揚:“他說啥?”
樸仁勇抹了抹嘴角:“他說,夏天的波,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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