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沒和人提過阿瑾，甚至顫著手，去小廚房給裴寂做了暖湯。
將湯端到他面前時，他的眸色中，是難掩的驚喜。
“阿鳶，”他將我抱在懷中，“相信我，你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br>
“我那天，又做了噩夢。”我輕輕回抱住他，“夢里，我明明將信給了林宛如，她沒有給你，卻和北厲三皇子傳話說，讓他狠狠折磨我?！?br>
裴寂身子一滯。
“我會給你報仇?！彼侵业溃鞍ⅧS，你受的苦，她只會受百倍千倍?！?br>
那日后，裴寂建了和北厲一樣的水牢，專門關押林宛如一人。
她被人狠狠地拿鞭子打，等傷口愈合或潰爛，再打下一次。
就這樣，周而復始，一遍又一遍。
我去水牢看了她。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披頭散發(fā)，就像個水鬼。
看到我，她雙眼猩紅發(fā)狂道：“我爹忠良，你們司徒氏背信棄義！你不得好死！”
好死？
我笑笑，“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可沒那么快死?！?br>
我會活著，長命百歲，看著你們每一個人下地獄。
17
幾日后，牢中傳來消息，林宛如趁吃飯時，咬舌自盡了。
原來才三個月，她就受z不了了。
我可是忍了整整三年。
林宛如死后，裴寂興許覺得我消了氣，開始每天給我送各種珍奇玩意，并著手準備我們的親事。
兩個月后，我們在宮中成親，北厲也派了人來賀喜。
宮中花園里，我被醉醺醺的北厲三皇子攔住去路。
“這不是我那聽話的小狗嗎？”他笑嘻嘻地抬起我的下巴，“別說，你走了，本王還挺想你的?！?br>
我看了眼樹后一閃而過的玄色衣角，一下子便跪了下來。
“求三皇子不要打奴婢！”我立馬扇了自己一巴掌，聲音打著戰(zhàn)，“奴婢會聽話的，求三皇子開恩！
“求求你了！”
三皇子大笑了起來，可笑聲還未停止，就被一個人猛地踹向了心口。
“阿寂！”我哭著沖進他的懷里，不斷顫抖。
“阿寂，我好怕！”我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袖，“我，我只是，看到他，甚至想到他，都很害怕……”
那晚，裴寂一直緊緊抱著我，身子止不住顫抖。
我縮在他懷中，心情卻異常平靜。
我知道，他在悔恨。
悔恨當年送我走，悔恨三年讓我受苦。
而他的后悔，則會成為我最鋒利的刀劍。
18
沒過幾天，便有消息傳來。
北厲三皇子在京郊游玩，不慎跌落山崖，死狀慘不忍睹。
正值北厲三皇子和大皇子奪嫡之際，事發(fā)后，裴寂遣人將三皇子意圖謀反的證據(jù)秘密送給了北厲大皇子。
證據(jù)是否捏造不得而知，但三皇子已死，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沒多久北厲大皇子繼位，此事不了了之。
而我在駱鳴的治療下，身體狀況好了很多。
連他都夸我說：“你和重逢后第一次見面，求生意識強了很多啊?！?br>
“是啊，”我笑笑，“為了喜歡和在意的人，我也不能死?！?br>
“裴丞相？”他挑眉。
“對啊?！蔽尹c頭。
我的手逐漸可以做很多事，我和過去一樣，給裴寂磨墨，做暖湯，繡荷包。
雖然鴛鴦繡得歪歪扭扭，裴寂卻對這個荷包十足珍視，一直帶在身邊。
這天夜里，我看他一邊看奏折一邊掐眉心，忍不住走過去，幫他輕輕按壓額頭。
“最近不知怎么了？總是頭疼?！彼馈?br>
“那便休息休息啊。”我從身后抱住他。
他抓住我的手，笑，“不行啊，奏折這么多，看不完?！?br>
是啊，因為他不肯放權，如今的陛下，仍然需聽命于他這個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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