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晟悲切閉目,其內(nèi)有熱淚滾落。
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應(yīng)是世間最為痛苦的事了吧?
但他沒有辦法。
涼州城破,無路可逃。
無論是他,亦或是涼州城內(nèi)的百姓,皆是必死無疑。
除非天降神兵,挽大廈之將傾。
然而,又怎么可能?
如今大唐邊境,戰(zhàn)火紛亂,其余城池自顧不暇,與涼州相差無二。
朝堂有心無力,即便憤恨,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因為,現(xiàn)在的大唐,太弱了。
弱到突厥可以隨意撕毀盟約,揮兵入侵。
他是涼州太守,定要奮戰(zhàn)到最后一刻,用殘軀捍衛(wèi)大唐威嚴。
就算死,也要多殺一只畜生。
九泉之下,也好瞑目。
但柳氏姐妹卻是不同,她們?nèi)羰潜煌回首プ?,將面臨的必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叫作為父親的他,于心何忍?
與其遭受突厥畜生凌/辱,倒不如親手送她們上路。
柳晟的心,在抽痛。
柳若兮閉著雙眼,嘴角綻出一絲淺笑,有幸福,有凄然,亦有解脫。
柳依依安靜的依偎在姐姐懷中。
那些未在抵御突厥士兵的傷殘與老弱婦孺不忍看到這一幕,悲痛的閉上雙眼。
蒼天,我們唐人何錯之有,為何降下如此災(zāi)難?
有人在心中悲吼,質(zhì)問著蒼天。
“叮...”
一道聲響,清脆細鳴。
橫刀穿透身軀的透徹聲音并未發(fā)出,而是這一道兵刃相交的清脆之音。
有人睜眼,疑惑看去。
此刻,柳晟的橫刀已是斷為兩段,刀尖那段不知崩飛何處,唯剩手中斷刀。
他神情錯愕,只覺虎口麻痛。
他心中駭然,驚疑不定。
別人不知,他卻真切知曉。
適才,就在橫刀落下之時,一支利箭如光似電激射而來,而他手中橫刀,則是如同紙糊一般,瞬間崩斷。
這是...有人在阻止他?
柳晟迅速轉(zhuǎn)頭,向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
那些驚詫之人,亦是順著柳晟的目光看去。
等死的柳若兮久久未感受到利刃臨身,茫然睜開眼睛,便是看到柳晟在看著別處,神情震動。
她目露疑惑,將雙眸轉(zhuǎn)向那方。
而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道騎馬的身影,緩緩而來。
來人身軀不大,面目清秀,是一位少年。
然而,他卻神情堅毅,眸光凜然,一身亮銀甲更是將其襯托的威武不凡。
此刻,少年手中正舞著一柄重戟,橫掃間無可匹敵,但凡近身的突厥士兵盡是腰斬,不可一世。
他的身上,背負一把大弓。
“這...這是援兵?”柳晟楞然,旋即激動起來。
然而,他的眉頭卻又迅速皺起。
為何,只有一人?
“少年英雄,無懼生死?!蹦┝耍裳鎏旄锌?。
他看出來了,這位少年,真的只有一人。
“32/100。”
李承乾目光冰冷,面無表情。
兩世為人,雖然第一次殺人,但他卻是沒有一絲不適。
因為,他殺的不是人,而是沒有人性的畜生。
殺畜生,又怎會不適?
他只是恨,一路疾馳,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涼州城破,百姓的哀嚎,同胞的悲劇,讓李承乾目眥欲裂,唯有殺盡畜生,方解心頭之恨。
心中,有仇恨的烈焰燃燒!
看了看腦海中的任務(wù)進度條,李承乾垂眸冷笑。
囂張的畜生們,再等一會兒,便接受漢魂英烈們的無情屠戮吧。
這個進度條,是抵達涼州時,系統(tǒng)發(fā)布的新任務(wù)。
擊殺100突厥士兵,復(fù)活五千白袍軍,與李承乾一同作戰(zhàn),抵御外敵。
白袍軍啊,李承乾心中火熱。
王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作為漢人歷史上最為傳奇的軍隊之一,后世太祖亦是贊不絕口,豈能弱了?
李承乾有把握,只要白袍軍降臨,定然可將涼州這支突厥軍隊殺的七零八落。
三個突厥士兵沖來,李承乾露出嗜血的笑容,讓他們毛骨悚然。
一路殺伐,他已是在一些突厥士兵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種下恐怖的種子。
方天畫戟橫掃,李承乾的招式大開大合,無視斬來的兵刃,瞬間將三人的頭顱掃下,鮮血噴涌間,飛上高空。
“叮...”
而僥幸落在身上的兵刃,卻是無法攻破玄銀甲的防御,一聲脆響之后便被崩飛。
這,是李承乾有恃無恐的原因。
鮮血濺射到玄銀甲上,不留一絲顏色,緩緩滴落。
而玄銀甲,仍舊耀眼。
任務(wù)進度:“35/100?!?br>
“魔鬼,他是魔鬼...”
“太可怕了,大唐怎么有這么可怕的人...”
“難道他是大唐的戰(zhàn)神么...”
“不要上去,上去只有送死...”
“退后,退后...”
附近的突厥士兵駭然,驚懼不已,恐懼的看著李承乾,怯懦的不敢上前。
以一人之威,懾眾敵心魄。
不遠處的柳晟為之動容。
當真勇武,可...終究只有一人。
最終,他卻是悵然一嘆。
“大敵當前,更要鎮(zhèn)定心神。”策馬來到近前,李承乾淡漠說道。
適才,若不是他及時阻止,怕是那兩個女孩已是魂歸黃泉。
是他的女兒吧,殺了女兒,背水一戰(zhàn)。
值得敬佩的一個官員。
李承乾露出幾分贊賞。
柳晟苦澀一笑,說道:“小兄..這位將軍,適才為何阻我?”
“若是不阻止你,此戰(zhàn)勝了之后,你豈不是要悲痛欲絕?”李承乾揶揄道。
“這...”柳晟一怔,搖頭苦笑,長嘆道:“敗局已定,無力回天,除非...天降神兵。”
“是么?若有神兵天降呢?”李承乾說道。
“將軍的意思是?”柳晟一怔,看著李承乾說道:“將軍想憑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這...”他不敢相信,搖了搖頭,說道:“將軍如此年少,卻是英勇無雙,柳晟佩服。能與將軍并肩作戰(zhàn),亦是柳晟的榮幸。只是不知將軍姓名,若我不幸戰(zhàn)死,黃泉路上也好打聽將軍的英勇事跡。”
李世民剛剛登基,而作為李世民長子的李承乾雖為太子,但之前很少人前露面。
柳晟又是邊疆太守,不認識李承乾也屬正常。
這一點,李承乾并不意外。
莫說是他,就算長安城中,認識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李承乾并未回答柳晟的話,而是睨了眼好奇看他的柳氏姐妹,旋即將目光放向混亂廝殺的戰(zhàn)場。
“勸你一句,不要放棄勝利的希望。更不要做什么足以讓你悔恨終生的傻事。你若再是執(zhí)意殺她們,我可不會阻止了?!崩畛星瑠A了夾馬腹,厲喝一聲,沖向戰(zhàn)局,留下一句話。
“大敵當前,唯有死戰(zhàn),以血染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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