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姜末,你爺爺壽宴,你不準備禮物也就算了,還拿這種東西來恐嚇我們!”

柳葉嚇得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厲聲道,“我們姜家哪里對不住你!你要這樣詛咒我們!”

站在旁邊看好戲的姜幼慈也在這個時候開口,“是啊姜末,你就算再不喜歡我和爸爸,也不該這樣做呀,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你怎么能……”

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臉色鐵青,顯然是被氣到了,他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面前的姜末,冷聲道,“來人!把這個不孝子孫,給我趕出去!”

回來參加壽宴,卻被當眾趕走,這該是多么丟人的事?

老爺子這做法,也顯然是在當眾告知眾人,這個姜末,和他們姜家,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姜幼慈心里歡歡喜喜,面上卻不露痕跡,佯裝好心道,“爸爸,也許這里有誤會,可能,可能小末沒有能力買什么禮物,所以才會這樣,她從小就比較調皮,也許是在跟您開玩笑呢?”

好家伙,這不就是當眾告訴所有人,她姜末從小就是如此不識好歹,不懂禮數(shù)嗎?!

周遭人看向姜末的眼光更加怪異了,東市都傳姜家的這個大小姐囂張跋扈,還十分腦殘,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

然而,被眾人掃視的姜末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這些目光的異樣。

她彎下腰,慶幸道,“還好還好,二奶奶你下手太重,還好沒有把我的寶貝摔壞,要是摔壞了,那可不得了了?!?/p>

她小心翼翼拿起小木盒里的鑷子,將那條小黑蟲重新放進小木盒里。

柳葉聽到這話,氣得直翻白眼,“姜末,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我們姜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生出你這樣的禍害!”

說完,她瞪向管家,“還不讓那些保安進來,把這個不孝女趕出去!以后,再也不準她進我們姜家大門!”

管家趕緊應聲,一直從未出聲的秦宴梟卻冷聲道,“如果我沒看錯,這個,應該是百年難遇的苗疆秘族蠱王,姜小姐,是么?”

姜末一聽,將放好蠱蟲的小木盒攥在手心,站起來朝著秦宴梟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小姑父不愧博覽群書見多識廣,沒錯,這就是我千辛萬苦找來的秘族蠱王,世上僅此一只!”

聽到“小姑父”這個稱呼,秦宴梟臉色又是一黑。

“蛇蝎心腸!姜末你好歹毒?。 ?/p>

姜幼慈眼圈通紅,不可置信看向姜末。

“當年,你剛滿十八歲就和野男人私奔,甚至在國外傳出懷孕的消息,你放棄學業(yè),為了一個野男人不認我們,現(xiàn)在你回來就算了,只要你跪下好好認錯,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你——”

姜幼慈快要落下淚來,“但你竟然在你爺爺壽宴這種日子,送一條毒性那么強的蠱蟲,還是個蠱王!要是剛才,我媽丟的速度再慢點,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她嗚咽著控訴,周圍其他人也紛紛搖頭,“是啊,這壽宴送蠱蟲,不是要害死人嘛。”

“這哪是孫女,是討債鬼吧!姜家怎么有這么個女兒!”

“難怪姜明磊都不認這個女兒,寧愿和姜幼慈搞好關系,小小年紀,也太歹毒了吧!”

周圍人的議論聲不絕于耳,柳葉也紅著眼眶,冷聲道,“原本只是想讓保安把你趕出去,但現(xiàn)在,你已經危及到我們姜家掌舵人的生命危險了!姜末,我現(xiàn)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從今往后,你就在牢里過去吧!”

眾人嘩然!

要是坐了牢,再出來,那可就再也沒有未來可言了。

這輩子,再和他們這些階層無關,永永遠遠,都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

姜末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柳葉和姜幼慈演戲。

她撇了撇嘴,有些無語道,“沒錯,我是說這是蠱王,但又沒說這東西是害人的,你們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吧?我要是想殺了你們,還至于花費功夫弄這么貴重的蠱王?”

他們也配?

“閉嘴!”

一直沒說話,陰沉著臉的姜明磊站出來,不等眾人反應,便掄圓了手狠狠扇了姜末一巴掌,“快跪下,給你爺爺?shù)狼福 ?/p>

這一巴掌,實在有些用力,姜末甚至于都沒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姜明磊還想掄圓了胳膊再扇一巴掌,被姜末狠狠箍住手腕。

她原本白皙光滑的臉頰,被那一巴掌扇了后,迅速腫了起來,看起來格外駭人,額前一縷碎發(fā)垂下,更添幾分楚楚可憐。

姜末眸光陰鷙,對姜明磊的眼睛,冷冷一笑,“教訓我,你也配?”

她那聲音猶如地獄傳來,帶著十分震懾人心的味道,姜明磊手微微抖了抖,覺得這一刻,快被姜末給逼視倒退。

如果不是在五歲那年發(fā)現(xiàn)父親的秘密,如果不是知道柳葉在嫁進姜家以前,就和姜明磊有過勾結,姜末這一生,不會如此凄苦。

她那可憐的母親還被蒙在鼓里,因為發(fā)現(xiàn)姜幼慈其實是姜明磊的女兒,她這一生,就注定會因為這兩人,被徹底顛覆。

姜末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信不信,你誓死保護的小三和女兒,我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們萬、劫、不、復?”

她像一個魔鬼。

姜明磊渾身抖了抖,瞳仁放大,松開了手,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時,秦宴梟身后一名穿著長衫的老先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