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賽車手知識非常貧瘠,很多技巧都不懂。
至少在蘇年接觸的這些人里,比如騰躍俱樂部的老板張凱,再比如他手下那幾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賽車手,他們都不知道什么叫彈射起步,xc-99作為機娘也不知道什么叫彈射起步,那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么這個世界還沒有發(fā)展出彈射起步這樣的技術(shù),要么存在類似彈射起步的操作,但只依靠模組或者機娘本身的特征實現(xiàn),并且名字和彈射起步不同。
“百公里兩秒不到!”蘇年看著視野中飛速退去的景物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加速度太離譜了!”
xc-99的速度還在繼續(xù)爬升,直飆到四百公里時速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的速度顯然還能更快,但蘇年已經(jīng)不得不做出反應(yīng)。
他本來以為距離路口八百多米,他至少有二十秒的反應(yīng)時間,但實際情況連十五秒都不到!
再加速的話,轉(zhuǎn)彎估計要側(cè)翻。
“啊啊啊啊啊??!完了,完蛋了!”
腦海中已經(jīng)響起xc-99驚慌失措的聲音。
蘇年雙眼瞇起,大腦已經(jīng)冷靜到極致,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
他的余光瞥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街道上空無一人,左邊最遠(yuǎn)處有輛貨車正慢吞吞的遠(yuǎn)離,路燈投下的影子糅合模糊,化作一片扭曲的油畫,只剩下兩秒的反應(yīng)時間,cx-99已進(jìn)入最佳剎車點,一般人或許已經(jīng)在xc-99的極速中慌了陣腳,但他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賽道皇帝。
刀尖起舞,越是危險,越是鎮(zhèn)定。
“按照我的指令來!”
蘇年發(fā)出指令,對著轉(zhuǎn)彎的方向猛打方向盤,同時命令xc-99拉起手剎。
進(jìn)行這一步的時候本該特別輕松,但他卻感覺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方向盤,而是一頭失控蠻牛的牛角,如果他不用力攥著,下一秒就會被蠻牛甩飛出去,所以他鉚足了勁兒,額頭上青筋暴起。
同時在奮力控制自己身體的還有xc-99。
得益于蘇年的判斷,哪怕xc-99轉(zhuǎn)向能力差到極致,在車體即將撞到十字路口圍欄的時候還是發(fā)生側(cè)移,車尾向外猛甩,這一瞬間,蘇年立即油門拉滿,飛速反向打滿方向盤,在xc-99兇猛的驅(qū)動和抓地力影響下,即將失控的車身立即擺正,‘轟’的一聲躥了出去。
直到繼續(xù)往前行駛了許久,蘇年才回過神來讓xc-99停在路邊。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開你那么快的車?!?br>
蘇年打開車門下來,站在路邊透了口氣,從回爐場門口到十字路口用了也就十五秒,之后漂移過彎直線行駛不到一分鐘,在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他的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xc-99從展開狀態(tài)恢復(fù)到人類形態(tài)。
她站在蘇年面前,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呆滯。
“剛剛,我是過了個九十度的彎吧?”
“啊。”蘇年點頭。
“沒有撞到任何護欄吧?”
“嗯哼?!?br>
xc-99拍了拍自己的臉,拍著拍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可沒打你啊?!碧K年后退半步:“是你自己拍你自己的臉。”
“我做到了……”女孩喃喃自語,眼淚匯聚成河流,抽泣變成嚎啕大哭,她一把撲進(jìn)蘇年的懷里,發(fā)出小獸般委屈的哭嚎:“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嗚嗚嗚嗚……我不是殺人賽車,我,我也是能過彎的……”
蘇年本來雙手高舉,任由xc-99抱著。
但見女孩哭得那么慘,又下意識把手放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撫摸。
xc-99的頭發(fā)很漂亮,像月光一樣絲滑白皙,但更白皙的是她的皮膚,她年紀(jì)看起來不大,身高還不到一米六,這樣完美的女孩在前世或許只存在于幻想世界,但在這個世界,她卻在出生的時候就背上巨大的壓力,被打上‘殺人賽車’的標(biāo)簽,甚至不惜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回爐重塑。
盡管每個世界的規(guī)則不同,蘇年還是覺得xc-99怪可憐的。
只是過個彎就高興成這樣。
“master,我,我能參加諾克斯拉力賽了嗎?”
xc-99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精致的俏臉上還掛著鼻涕泡。
從那雙湛藍(lán)的眼睛里,蘇年看到了深切的渴望。
“當(dāng)然可以?!彼踔炼紱]注意到女孩對他稱呼的轉(zhuǎn)變。
“區(qū)區(qū)一個諾克斯拉力賽而已,想當(dāng)初……呃……”
蘇年正打算弘揚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那擺滿一面墻的獎杯,裝滿車庫的豪車,卻突然想起兩個世界的知識不互通,他就算給xc-99說他參加了怎樣怎樣的比賽,xc-99也不明白。
“我一定不會給master丟臉的!”
xc-99滿眼堅定地看著蘇年,一字一頓地說。
從蘇年帶她轉(zhuǎn)過那個彎道的瞬間她就發(fā)誓,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她會竭盡全力保護蘇年的安全,無論蘇年是否還需要她,她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在蘇年身邊,除非蘇年送她回爐。
“我相信你不會給我丟臉?!?br>
蘇年摸了摸xc-99的頭,夜風(fēng)吹得有點冷,他打了個噴嚏。
這個世界的晝夜溫差挺大,白天能上40℃到了晚上能跌到5℃,他出來的匆忙沒穿外套。
“master快上車,別生病了!”
xc-99用溫暖的小手握著蘇年的大手,她緊緊貼著蘇年突然展開,接著蘇年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直接坐在了車?yán)铩?br>
“我們回去吧,再通過那個彎道試一下,明天開始正式訓(xùn)練。”
蘇年愜意地靠著座椅,心里卻沒有表面上那么輕松。
其實他剛剛對xc-99撒了個謊,xc-99問他能不能上諾克斯拉力賽,其實是不能的,因為xc-99的轉(zhuǎn)向性能實在太差,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90度轉(zhuǎn)彎,而諾克斯拉力賽上一共有十四個彎道,每一個彎道都比十字路口的彎道角度更小,跑道寬度也更狹窄,而且最后一個彎道還是連續(xù)發(fā)夾彎,兩個連續(xù)發(fā)夾彎之間不到兩百米,這樣的彎道對前世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可是他剛剛駕駛xc-99的時候已經(jīng)把這種傲慢的想法拋到腦后。
前世的賽車是死物,所有數(shù)據(jù)基本恒定。
但這個世界的機娘是活物,他在駕駛的xc-99的時候,特別轉(zhuǎn)彎的時候真的有種拉扯不住的感覺。
這還只是十字路口的彎道,若是在諾克斯賽道上,哪怕他把剎車點算到極致,所有技術(shù)細(xì)節(jié)全部拉滿也避免不了車毀人亡,要么就只能放棄名次,降低速度,可那對他和xc-99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五天的時間,必須想辦法參加幾場適合xc-99的普通訓(xùn)練賽拿MP點,還要對xc-99進(jìn)行改裝,否則諾克斯拉力賽我得死在車上?!碧K年一邊開車一邊默默思考著,這一次他提前剎車點,更熟練也更安全地過了十字路口的直角彎道,前面?zhèn)鱽韝c-99興奮的歡呼聲。
發(fā)動機的轟鳴也跟隨一路。
……
“臥槽,這是誰大晚上飆車?”
張凱帶著玉-786從俱樂部出來,經(jīng)過良心回爐場的時候剛好看到xc-99以幽靈般的速度經(jīng)過,然后閃電過彎揚長而去,只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輪胎印。
“這,這什么車?”張凱目瞪口呆。
他感覺那輛車有點熟悉,但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看清。
“還有,這又是什么技術(shù)?難不成是智械師??”
張凱遙望著街道中央的輪胎印,腦海中回響起那‘嘎吱’一聲,只感覺靈魂都在顫栗。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至少最近幾年他參加的諾克斯拉力賽上從未見過這種過彎技術(shù)。
玉-786也臉色蒼白,目瞪口呆地望著xc-99離開的方向,可惜連尾燈都看不見了。
“應(yīng)該不是智械師,沒有靈能波動······”她呆呆地說:“不過,master,如果比賽上遇到這樣的車和車手,我沒有絲毫勝算?!?br>
盡管心有不甘,但她還是承認(rèn)自己的不足。
先不說這華麗的過彎,就那臺機娘的直線速度已經(jīng)甩了她幾十條街。
“嘿,我們江城市啥時候來了個大佬?”張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作為俱樂部老板,附近俱樂部的賽車手和機娘,厲害的不厲害的他基本都有數(shù),其中卻絕對沒有這號人物,更沒有這臺幽靈般的銀色機娘。
“你放心玉-786,你的性能在我們這些俱樂部中已經(jīng)很不錯了,再加上我的技術(shù),我們拿到前十絕對沒問題?!睆垊P見玉-786神情落寞,趕忙拉著手安慰:“剛剛那輛機娘和賽車手顯然已經(jīng)不是諾克斯的水平,人家可能只是經(jīng)過,并不是來參加諾克斯的,就算是來參加比賽的,大不了第一名讓給他,我們就盯著后面九名!”
玉-786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突然想到那個把他改裝得很好的男人。
“也不知道蘇年會不會真的來參加比賽……”
“就他?”張凱摟著玉的腰不屑一笑:“我就跟你說吧,蘇年又窮又沒駕駛技術(shù),沒有機娘愿意跟著他,就算他真搞到機娘也只能去回爐場搞,在那低價收購,那里的機娘是什么?殘次品,一群廢物,他再怎么改都是廢物,廢物和廢物加一起,就算來參加比賽又有什么用?”
“master,是我多慮了。”玉-786抿著嘴點頭。
張凱打量著玉-786妖嬈的身段不禁猥瑣地笑了笑:
“今晚就去我家吧,我家里大,床還多,隨便怎么滾~”
“您是master,我當(dāng)然聽您的?!?br>
星辰-貓耳發(f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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