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升聽明白了，看一眼媳婦委屈的樣子，攥緊拳頭，往癩三家跑。
癩三爹娘看這模樣，這是要去取他兒子的命?。≮s緊從地上爬起來，跟在后頭跑。
徐母抓著老大老二的手臂，“趕緊去看看，別讓老三真把人打死了！”
“哎！好！”
癩三家的木門已經(jīng)被螞蟻蛀空，被徐東升一腳踹倒。
癩三剛剛疼暈過去，這會兒又疼醒了，渾身哪哪兒都疼。
“癩三！給我滾出來！”
聽到徐三的喊聲，癩三抖了一下，忙不迭要藏起來，可他根本就動不了。
徐東升沖進來，一拳打過去，然后揪著他衣領(lǐng)，把人拖到院子里。
“救命、救命?。⑷肆?！”
“閉嘴！你欺負我媳婦了？誰他媽給你的膽子？！”
癩三雙手抱頭，痛哭流涕，“我沒欺負她！她也罵我了！”
徐東升又狠狠揍一拳，“你再不說實話！你沒欺負她她干嘛罵你？”
“啊！我錯了，饒了我吧！”癩三尿濕了褲子，空氣里全是尿騷味。
“我一開始就是想去混點肉吃，后來、后來看你媳婦太漂亮，就多看了兩眼。別的我真沒干……”
徐東升打上頭了，一拳又一拳打過去?！澳銈兗也皇菒劭迒蕟幔课易屇銈冋婵蓿 ?br>
“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快救命啊！”
癩三爹娘沖過來抱住徐東升，哭喊求饒。
“老三！別真打死了！”徐光宗徐耀祖看著他發(fā)紅的眼，心底也發(fā)怵。
林慧跟徐母也跑過來了。
林慧拉住他，“東哥，別打了，夠了?！?br>
徐東升喘著粗氣，終于停了手，他看著像一灘爛泥的癩三，“是你的錯，你認還是不認？”
癩三鼻涕眼淚混作一堆，“認認認！我認！”
林慧掏出那張欠條，“現(xiàn)在把錢還了?！?br>
癩三娘怕兒子真被打死了，軟著腿進屋里拿錢。
林慧收到錢，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欠條撕了。
臨走時，徐東升惡狠狠地說了句，“要是讓我聽到一句對我媳婦不好的話，我全當是從你們這傳出去的。到時候我不會放過你們！”
耍賴耍橫慣了的一家三口把頭縮起來，像鵪鶉似的。
鄰居不由得感慨，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方式。
回家路上，一直沉默著的徐父把徐東升叫回老宅。
直到晚上林慧睡著了他才一瘸一拐地回來。
徐東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跟在徐父后頭進了屋。
在門關(guān)上那一刻，徐母聽到清晰響亮的巴掌聲。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難受，可她只嘆了口氣，去灶房做飯。
徐父的掌心滿是又硬又厚的繭子，一巴掌下來，徐東升的臉火辣辣地疼。
“老三，你把衣服給我脫了，然后跪下來?！?br>
在他面前，是老太太的牌位。
徐東升嘴唇抿成一條線，一聲不吭地脫掉衣服。
徐父拿出一條軟鞭，眼神帶著失望。
“我在打你之前，先給你說清楚說明白了。”
“第一個要打的，是為了今天癩三的事。癩三在你門口蹲了幾天你都沒察覺，你瞎了？”
徐父狠狠往他背后拍了三鞭。徐東升皮膚白透，徐父又下了狠勁，一下就打出紅印來。他緊咬著牙根，不讓聲音溢出來。
“第二個要打的，是你沒能護得住你媳婦。癩三專挑你不在家的時候找上門，你自己媳婦受欺負，你沒什么感覺？”
徐東升眼眶泛紅，緊緊攥著拳頭。
“第三個要打的，是我想問你還要混到什么時候？一個癩三沒了，還有其他的癩三。你知道他說的啥話嗎？他說你跟他沒什么區(qū)別。你在他眼里跟他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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