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盛夏,季文軒和云瀾臉色都瞬間一變。
季文軒怕云瀾不高興,敷衍老太太幾句兩人就離開了。
半路又遇上了那個催費(fèi)的小護(hù)士,見季文軒還不跟她去交費(fèi),她就溫馨提醒了一下。
“根據(jù)華安醫(yī)院VIP病房管理規(guī)定,逾期不交費(fèi)的會被移出VIP病房哦。”
季文軒看著小護(hù)士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心中就氣惱不已。
他給季母打去了電話,“媽,醫(yī)院今天在催繳奶奶下個季度的醫(yī)藥費(fèi)?!?br>
季母此時正在和一群闊太太們享受下午茶,聽見兒子的電話下意識道:“你找盛夏啊,你奶奶的事都是她管的。”
季文軒聞言一怔,“你說奶奶每年的醫(yī)藥費(fèi),都是盛夏自掏腰包出的錢?”
“對??!”繼母理所當(dāng)然。
否則,他們季家怎么舍得讓老太太住那么貴的病房?
季文軒難以置信,他的奶奶,他爸爸的媽媽,怎么能輪到盛夏去花錢呢?
這不是成心讓自己虧欠她嗎?
想到這,季文軒冷下臉,“媽,這怎么能行呢?以后奶奶的醫(yī)藥費(fèi),必須由我們來出,不能再要盛夏的錢?!?br>
季母一滯,他們出?他們哪有錢出?
想到兒子素來正直又執(zhí)拗,季母緩緩勸道:“我們不是占她的便宜,你們夫妻一體,你奶奶也是她奶奶啊,她身為孫媳婦盡些孝心也是應(yīng)該的?!?br>
季文軒堅(jiān)決搖頭,“你別說了媽,這事沒的商量,你馬上轉(zhuǎn)三百萬給我,奶奶的醫(yī)藥費(fèi)必須由我們季家出!”
說完,他便果斷掛了電話。
云瀾瞧著這么有男子氣概的季文軒,就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
盛夏想用這種花錢的小恩小惠來打動季文軒,真是白日做夢。
她輕輕挽住季文軒的胳膊,“軒哥,她這樣討好和付出,是不是不想和你離婚?”
季文軒怕她多想,滿眼堅(jiān)定對她道:“你放心吧,不管她想不想,這個婚我都離定了?!?br>
遠(yuǎn)處恰好蹦跶著路過的梁冰余光掃過這一幕,忽然又蹦跶回來了。
他蹙眉望著舉止親密的兩人,眉頭一皺。
這季醫(yī)生不是有老婆了嗎?怎么還和云醫(yī)生拉拉扯扯的?
他心頭一跳,眼睛猛地一亮。
臥槽?好像有瓜!
另一邊被掛了電話的季母可氣壞了!
還沒得商量!還必須他們季家出!
他倒是大方堅(jiān)定,那么多錢花著不肉疼嗎?
三百萬,季母也不是湊不夠,但是她舍不得??!
想了想,她還是給盛夏打電話。
她一早就說讓盛夏去,這傻兒子非不讓!
如果盛夏去了早就把這錢交了,還用的著這么麻煩嗎?
季母琢磨著,之前盛夏說涉及云瀾的事不想出去,這事關(guān)季老太太,她總不能拒絕吧?
而被惦記上的盛夏,此時正在和王媽清點(diǎn)她的資產(chǎn)。
王媽速度非常之快,昨晚甚至一晚上沒睡,連夜把盛夏帶來的資產(chǎn)清點(diǎn)個干凈。
“小姐,你所有的首飾和值錢的物件我都偷偷收起來了,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經(jīng)偷偷帶出去了?!?br>
“除此以外就是整個家里的家具和裝修了,當(dāng)年都是老太出的錢,買的都是最好的,留給他們我是真心疼!”
盛夏聞言頭都不抬,“家具等談完離婚之后都搬走,至于裝修……到時候讓季文軒給我折換成錢賠償就好了?!?br>
王媽點(diǎn)頭,讓季家人掏錢出來?恐怕是難啊……
“而且小姐,最虧的還是這兩年你給季家人花的錢,我錯略算了一下,怎么也幾千萬了,要是都便宜他們了,我是真能憋屈死!”
盛夏聞言蹙眉,當(dāng)初自己是真打算和季文軒好好過日子的,所以把季家人也都當(dāng)成親人來對待,花起錢來自然也不心疼。
兩年下來,和季家的錢混在一起,真要分出來也確實(shí)是麻煩。
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花在了季家老太太的病上面,那也是顧念著自己奶奶的情分,若是這點(diǎn)錢當(dāng)成行善積德,她也不是舍不得。
想到這兩年的過往,盛夏嘆息一聲,“如果他們從此收斂,不再算計(jì)我,能彼此好聚好散,那些就當(dāng)做善事了吧?!?br>
王媽聽著,心里還是覺得憋屈。
她最是了解那些人的嘴臉,做善事?只怕他們不知道感恩。
盛夏將這些拋到腦后,望向王媽道:“這些都不要緊,王媽,重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王媽狠狠點(diǎn)點(diǎn)頭,從身后取出一個小盒子,“拿到了?!?br>
盛夏接過來打開一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當(dāng)初她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受了季母慫恿,說她年紀(jì)小保管不好盛家給她的陪嫁,所以全部鎖在了家中一個巨大的保險柜里,季母要走了備用鑰匙,說是以防萬一替她保管。
好在這些年她對他們都是有求必應(yīng),所以季母也沒有動過她的保險箱。
她之所以還一如既往顧著面子,就是怕她狗急跳墻提前拿走自己的東西。
要知道那保險柜里除了有好多黃金以外,還有全家人留給她的念想物品,如果沒了她真是要后悔終身的。
眼下季母手中沒了鑰匙,她就不擔(dān)心她禍害自己的東西了。
正在這時,盛夏就接到了季母的電話,她并沒有接,想都沒想就扔到了一邊。
不用說,肯定是找她要錢的。
她才不接,她沒聽見。
季母打不通盛夏的電話,氣得心口憋著一口氣。
真是膽子大了!從前盛夏什么時候敢不接她電話?
季母氣得臉也不做了,當(dāng)即就回了季家!
可是盛夏此時已經(jīng)不在季家了。
她出了門。
自從嫁給了季文軒,她很少出門了。
一是,她并沒有怎么在這各個城市上過學(xué),所以沒多少朋友。
二是,她的朋友,都不在這里。
盛夏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來到了盛家的墓園。
她的家人都在這里。
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變成了一座座冰冷的墓碑矗立在這里。
而實(shí)際上,只有她爺爺和奶奶的墓碑下,是有骨灰的。
因?yàn)槟菆霰l(fā)在F洲的病毒非常詭異,她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的遺體,和所有感染者一起被無公害處理,深深埋葬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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